直播間畫面中，白熾燈光照射在佛珠之上。

僅僅只是剎那間便征服了直播間的觀眾們，使其徹底淪陷。

佛珠上的各色行人惟妙惟肖，張澈精湛的雕工將人物神態刻畫栩栩如生。

淡金色的材料上浮動著一抹褐紅色，表面是歲月侵蝕過后留下的痕跡。

哪怕沒有經過任何的人為把玩，但整個佛珠上呈現著一抹油脂的光澤。

稍微了解一點兒古玩的人都知道，這層光滑的油脂叫做包漿。

這必須是人精心把玩出來的，而在張澈這里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這種程度。

隨著鏡頭的推進，佛珠上更多的細節展露在眾人眼前。

佛珠表面的氧化痕跡沁入金色紋理當中，堆疊起斑駁顏色。

一切都顯得無比自然，看不出半分的造假痕跡。

哪怕眾人是親眼目睹張澈將這一顆顆佛珠給制造出來，但當真看到成品的時候，即便是浸淫此道多年的三位專家一時間也是有些恍惚。

目光齊齊看向了張大佛爺手上的項鏈。

“張老....您這手鏈真的沒有另一串嗎？”

張大佛爺聽到馬爺和白靈犀的問題，不由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看向兩人。

“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他喵的哪來的另一串！”

張大佛爺嘴上雖然沒好氣，但心中也十分理解兩人。

別說他們了，就算是他自己看到張澈手中的佛珠，都會晃神，不禁懷疑起來。

這種巧奪天工手法，已經遠超出了眾人的理解的范疇。

難怪張澈根本不介意在鏡頭前將他的造假手法給暴露出來。

就算是完整的觀看了張澈造假流程的三位專家，也無法復刻半分。

一塊嶄新的黃花梨木板，好似被張澈施加了魔法一般。

質感，顏色，甚至連年份都被他給改變了。

同時，面前的三人一時間也是有些為難起來。

張大佛爺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都八十多了，還能體會到蛋疼的感覺。

就張澈這手藝，若是真的造假的話，恐怕他們三人誰也無法辨認出來。

這還鑒定個毛啊！

他們現在都已經開始懷疑，張澈拿出的那副女史箴圖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三人滿臉艱難的看向祁廳長，張大佛爺舔舐了一下自己干癟的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了。

“這個，我們從他之前傳授的文物鑒定方法來看，應該是對咱們九州愛得深沉。！”

“所以，我們相信張澈找回來的文物是真的！”

一旁的馬老和白靈犀院長也是點了點頭：“對！沒錯，我們也和佛爺感覺的一樣！”

祁廳長：“？？？”

祁廳長有些不解的看向面前三位專家，眉頭皺得老高。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以他的脾氣早就將對方揪著衣領揪起來，好好地質問了一番。

什么叫做應該對九州愛得深沉，所以文物是真的？？？

這兩者有毛的必然關系啊？

只可惜，面前三位的身份不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

祁廳長訕訕地咳嗽了幾聲，開口看向面前的張大佛爺。

“張老，我是警察，我相信證據……”

話剛說到一半，張大佛爺則是不耐煩的冷哼了一聲。

“呵！證據？”

“那你自己去取證，找我們來干嘛？”

“非要我明著告訴你，我也鑒定不出來嗎？”

此話一出，直播間內的觀眾們愣住了半晌。

要知道，張大佛爺現在可是九州文物界天花板級別的存在，如果連他都鑒定不出來，那豈不是說明之前的那幅畫也無法判斷真假了？

一時間，觀眾們紛紛懷疑了起來。

【我去！那之前那副女史箴圖到底是真是假啊？】

【我覺得，這個只能從盜竊團伙那里入手吧？】

【什么盜竊團伙，那是咱們九州的文物追回團隊！你們說話放客氣點！】

【大家難道就沒有想過，要是這哥們兒以后造假，直接能搞個帝都博物館出來嗎？萬一他把里面的文物掉包了咋辦？】

【應該不至于吧？我本身就是做古玩鑒定的，他說的鑒定方法都是一些失傳了的方法，是有真本事兒在身上的，而且人家本身造假就只是為了找回咱們遺失在外的文物，就算是刨去文物的歷史價值，就那佛珠雕出來翻個倍賣也會有不少人買吧？】

【……】

祁廳長聽完張大佛爺的話，一時間也是有些愣神。

瞪大雙眼，有些迷茫的看向張大佛爺。

這...這是什么意思？？？

看他造個假，結果辨認不出來，還懷疑起了之前文物是真是假來了？？？

祁廳長還在愣神之際，張大佛爺寥寥數語則是將其拉回了現實。

“總之相信你們警方也能從盜竊團伙那邊問出詳細情況來，只要對方真的是從博物館當中將這幅畫給帶了出來，那么它就應該是真的！”

身為九州頂級文物鑒定專家的張大佛爺，給出了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

這要是放在平時，眾人絕對會刨根問底，但若是現在的話，眾人都只覺得張大佛爺說的有道理。

祁廳長后背一時間也是驚起了一身冷汗。

嘴角都在發抖，短短兩天時間，他便意識到了什么叫做世界的參差。

要是張澈把造假幣的功夫用來制造九州幣，那恐怕沒個一年半載他們都不可能抓到他。

要是將這門文物造假的手藝了，用來坑蒙拐騙甚至是故技重施，伙同其他團伙來盜取九州文物的話……

想到這里，祁廳長頓時打了個寒顫。

心中波濤洶涌，長舒了一口氣。

幸虧張澈沒有歹心，否則的話，那可真會給九州帶來不可估量的災難。

不過，祁廳長也沒有對張澈放下戒心。

雙眼微瞇，看向面前臉色平淡的張澈。

“我相信你費這么大的力氣把咱們九州流失在外的文物找回來，肯定不會騙我們，但是我們也需要證據，所以你不介意，我們把這畫拿去進行激光檢測吧？”

張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他早就料到了祁廳長會將畫送去激光鑒定。

將手中的佛珠一并遞給了面前的祁廳長。

“那個，我的贗品已經流傳了好幾百件在外面，說不準也會有天賦異稟的人復刻出我的操作，所以也別太相信激光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