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忽必烈,圣君?(求追讀)
- 南宋生存攻略
- 洛星伊
- 2343字
- 2024-06-09 19:00:00
汪惟正才情了得,說中了許赟他們的困境,余如孫遇害,就是許赟他們辦完秘事,也不知曉該找誰交差,按理說,許赟他們應(yīng)當(dāng)對自己友好些。
說放了自己,轉(zhuǎn)投自己,不太可能,但也不會如此對待自己吧?
孟繼堂黃元鵬他們對著汪惟正吐口水,進(jìn)行侮辱。
許赟直接動刀子,傷害汪惟正了。
此時此刻,汪惟正完全不明白,自己說得如此在理,為何落得這般下場?
然而,他很清楚,他能不能活命,就在于能不能說動許赟他們了,強(qiáng)忍著心中的不快,盡力擠出笑容,接著游說:“各位英雄好漢,若是你們不愿為可汗效力,我還可以把你們舉薦給忽必烈宗王。”
許赟翻個白眼,你這話對那些只讀《元史》,認(rèn)為忽必烈是天上的皇,地上的王的人來說,會很有用,可惜啊,我研究過蒙古帝國的歷史,對蒙古帝國的內(nèi)情非常了解。
孟繼堂罵道:“不愧是狗漢奸,處處為韃子著想。”
黃元鵬他們頷首附和。
汪惟正自動忽略這些臟話:“我給你們說,我的老師是許衡,他是北方大儒,一代文宗,我還可以舉薦你們到他門下求學(xué),你們就前途無量。”
蒙古人征服了北方漢地后,需要大量人手管理,因而給‘儒戶’的社會地位比較高,要是能入許衡這個北方大儒門下求學(xué)的話,的確是前途無量。
許衡,不僅僅是北方大儒,更是忽必烈‘金蓮川幕府’中的重要幕僚,入他門下,就是加入了忽必烈的勢力,前途不要太美好。
汪德臣讓汪惟正拜入許衡門下,名為求學(xué),實(shí)際上就是靠攏忽必烈。
求學(xué),這理由正大光明,沒人能指責(zé),還不著痕跡的靠攏忽必烈,為汪家謀一個更大的前途。
可謂是,一舉兩得。
許赟嘴角一撇:“許衡也敢妄稱一代文宗,你把鶴鳴老人和遺山先生放在哪里?”
許衡的確是北方一代大儒,說他是文宗,就太抬舉他了。
此時,北方真正的頂級大儒就兩人,一個是鶴鳴老人,一個是遺山先生,這兩人才是北方仕林的真正領(lǐng)袖。
忽必烈想方設(shè)法,想要把這兩人收入自己麾下,讓他們?nèi)搿鹕彺桓е易约海欢@兩人總是找各種籍口拒絕,弄得忽必烈沒辦法,想要收拾這兩人,然而他們的影響太大,又不敢,只能百般拍馬屁。
得不到鶴鳴老人和遺山先生,忽必烈就把許衡朝北方文宗方面朔造,要讓許衡扛起金蓮川幕府儒學(xué)旗幟。
這事太機(jī)密了,知者不多。
就是南宋朝中重臣也未必知曉,許赟卻是一口道破。
汪惟正眼里閃過一抹驚訝:“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如此熟悉北方事務(wù)?”
許赟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
讓你猜呀猜,又猜不著,豈不美哉?
許衡的名頭不好使,汪惟正再次祭起忽必烈的名頭:“你不想學(xué)儒,也由得你,忽必烈宗王心胸如同大海般寬廣,仁慈無比,是圣君,你入了忽必烈宗王麾下,一定會被忽必烈宗王重用。”
許赟冷笑一聲:“忽必烈是圣君?”
要是只讀《元史》的人,都不會說忽必烈是圣君。
要是真有人說了,那是因?yàn)槟阕x《元史》沒認(rèn)真。
更不用說,許赟還了解蒙古帝國歷史,熟知蒙古帝國內(nèi)情,知曉忽民必烈在蒙古帝國的地位,壓根就不信汪惟正的屁話。
汪惟正振振有詞,為忽必烈大吹法螺:“忽必烈宗王真的是圣君。你們一路北行,這是要去關(guān)中吧,到了關(guān)中,你就會發(fā)現(xiàn),關(guān)中百姓安居樂業(yè),吃得飽穿得暖,沒有苛捐雜稅,官吏用命,不欺壓百姓,就是比起‘文景之治’、‘貞觀之治’也不為過。”
這話擲地有聲,不容質(zhì)疑。
孟繼堂眼睛瞪圓了,不敢置信:“真的?”
黃元鵬他們也是驚訝,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汪惟正重重頷首:“無一字虛言。”
孟繼堂如同做夢似的:“那怎生可能?”
許赟反駁:“關(guān)中,是忽必烈的封地,是自己的私產(chǎn),他治理起來當(dāng)然要盡心盡力,這有甚好奇怪的。”
孟繼堂恍然:“這是中飽私囊。”
汪惟正辯解:“不許中傷忽必烈宗王。”
“呵呵。”許赟冷笑:“北方漢地廣大,除了關(guān)中,還有安居樂業(yè)之地么?若是忽必烈真的如你所說,是圣君,他當(dāng)把北方漢地都治理好,讓北方漢人過上幸福好日子。”
目今的忽必烈,只掌握了北方漢地的軍權(quán),沒有行政權(quán)力,無法治理北方漢地,這話戳中了忽必烈的軟肋。
汪惟正理屈,但詞不窮,轉(zhuǎn)移話題:“忽必烈宗王不僅對自己的百姓仁慈,就是對敵人也是仁慈無比。當(dāng)年遠(yuǎn)征大理時,姚樞建策,當(dāng)學(xué)曹彬下江南秋毫無犯,不在大理屠殺。次日,忽必烈宗王騎在馬背上,大呼‘汝昨夕言曹彬不殺者,吾能為之,吾能為之。’當(dāng)師入大理時,忽必烈宗王命姚樞裂帛為旗,書‘止殺’之令,分號街陌,由是民得相完保。”
瞅著許赟,質(zhì)問:“你說,忽必烈宗王是不是圣君?”
孟繼堂完全不敢相信:“忽必烈韃子,真的如此仁慈?”
黃元鵬他們同樣不敢信,眼睛瞪大,看著汪惟正。
汪惟正重重頷首:“此事,千真萬確。”
“切。”許赟不屑一顧:“不愧是狗漢奸啊,為忽必烈吹噓,只說好的,卻不說壞的。”
汪惟正昂頭挺胸:“我說的是真事,忽必烈宗王就是如此仁慈,你休要血口噴人。”
許赟嘴角一扯,冷笑:“大理國主高祥拒絕投降,殺了忽必烈派去的信使,帶著軍隊撤退。忽必烈大怒,欲要屠城。這事,你怎生不說呢?”
汪惟正眼睛瞪圓,死盯著許赟,活見鬼:“你怎生知曉如此秘事?”
不少人為忽必烈吹噓,贊揚(yáng)他仁慈無比,說他遠(yuǎn)征大理時,書‘止殺’二字,不準(zhǔn)屠殺,這是圣君之象。
然而《元史》中的記載,暴露了忽必烈的本性。
《姚樞列傳》記載:
壬子夏,從世祖征大理,至曲先腦兒之地。
夜宴,樞陳宋太祖遣曹彬取南唐不殺一人、市不易肆事。
明日,世祖據(jù)鞍呼曰:“汝昨言曹彬不殺者,吾能為之,吾能為之!”
樞馬上賀曰:“圣人之心,仁明如此,生民之幸,有國之福也。”
明年,師及大理城,飭樞裂帛為旗,書止殺之令,分號街陌,由是民得相完保。
這段記載,忽必烈是蒙古人中的另類,不濫殺,不屠城,仁慈無比,是圣君。
然而,在《張文謙列傳》里的記載,又是另一回事了。
世祖征大理,國主高祥拒命,殺信使遁去。世祖怒,將屠其城。
文謙與秉忠、姚樞諫曰:“殺使拒命高祥爾,非民之罪,請宥之。”
由是大理之民賴以全活。
忽必烈當(dāng)眾賭咒發(fā)誓說,不準(zhǔn)濫殺,不準(zhǔn)屠城,不過是某種氣體,他想放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