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之前呢？

是上古嗎？

林丘的高中成績并不理想，但也知道大概的歷史。

遠古之前是上古，上古之前是太古。

至于中間隔著多少年，他還真的不清楚。

正當林丘想繼續了解下去，卻聽到大椅上傳出打呼嚕的聲音。

葫~蘆~

玄寂長老打的呼嚕如雷霆驟響，充斥著整個寂滅宮。

他簡直就是沾床就睡。

林丘見此忍不住皺起眉頭，怎么事情還沒有說完就睡著了呢？

不對啊，修仙者不是不用吃飯睡覺的嘛？

“師尊，我們還沒有聊完呢？”林丘大喊一聲，企圖叫醒玄寂長老。

為了不讓他裝睡，還特意用上靈力，直接覆蓋如雷霆般驟響的呼嚕。

葫~蘆~

待喊話結束之后，玄寂長老仍然在打呼嚕，不曾被打斷絲毫。

就算是豬都被喊醒了！

林丘覺得他比豬還厲害，這樣都喊不醒。

再次嘗試過后，打呼嚕仍然沒有被打斷。林丘徹底服氣，開始罵罵咧咧：

“說話說一半，搞得人家心癢癢，真是該死的老頭，比豬...”

他還沒有罵完，玄寂突然從大椅子上坐起來，搞得像是病中垂死驚坐起的回光返照般。

玄寂長老在椅子坐著，搖頭晃腦，似乎一個姿勢睡太久了不舒服：“你說的對，我們還沒有聊完呢！”

言罷，他突然低頭看來，臉上有著大大的笑容，頗有玩世不恭的味道。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息急劇變化，從凡人氣息轉變為妖詭氣息。

林丘察覺到異常，神識不斷橫掃，同時再度提起警惕。

“如果早已設置好初生點，就不用這么緊張！”

但因為在天地棋局中模擬過一次人生，導致現在剩下九十五道仙氣，無法設置初生點。

“我們剛剛聊到哪里了？”

玄寂說著眼珠就在左右移動，似乎對眼前的環境有些陌生。

“三百萬年的遠古時代。”

林丘迅速回答。

“啊對，三百萬年前的遠古時代，那時候圣人仙帝無數，而我卻是令所有圣人仙帝畏懼的存在！”玄寂長老交叉雙手于胸前，臉上浮現極度的自信，“小子，你信不信我是最強的？”

“沒理由不信。”林丘覺得面前的老頭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只好先順著他。

玄寂長老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仿佛已經很久沒有看一個人這么順眼：“對于遠古時代，我知無不曉，有問必答，你繼續問吧。”

林丘忽然想到一個不好意思的問題，低下腦袋伸手撓了撓，“美人西施的身材怎么樣？一般是月中哪天來經事？”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西施既有沉魚之美貌，很難不令人展開種種遐想。

可玄寂長老先是瞪眼，接著仰頭大笑，“你小子可太對我胃口了，對于她的身材我只能用二字形容——窈窕，她一般是月頭來經事。”

不是，你真知道啊？

林丘只是隨便一問，根本沒想他回答。因為壓根就沒相信他活了三百萬年，而且還記得三百萬年的任何事情。

腦子里如果有太多垃圾信息，是會漸漸變得癡呆的！

“孔夫子是不是提著把劍跟人講道理的？老子西出函谷關之后是不是去了佛國？”

“夠了！”

正當林丘繼續提問時，玄寂長老突然怒喝一聲，神情變得極為正經嚴肅，同時身上氣息又再度急劇變化，從妖詭氣息變成仙人的深不可測。

“你居然相信一只妖？而且還是詭詐多變的妖！”玄寂長老臉上出現失望之色，顯然對林丘的幾個問題不滿意。

妖？

剛才的你不是你？

林丘臉上露出疑惑，同時隱隱知道玄寂做夢時為什么會出現在青龍山精神病院了。

“我只是在試探他，找漏洞，并沒有完全相信他。”

眼看玄寂越加嚴肅，林丘只好硬著頭皮解釋。

雖然不是完美的解釋，但他還是聽進去了，臉上的嚴肅正逐漸消失：

“在‘國’這個概念誕生之前的時代名為上古，也是一個三百萬年前，那時天地之間誕生無數仙靈，迎來洪荒封神，帝俊立天庭，山野分四海。”

說著玄寂仿佛身陷其中，臉上浮現向往的神情，就好像一個上古神仙想要回到上古這個極度輝煌的時代。

林丘并不是沒有聽說過洪荒，但這個時代不是小說里杜撰的嗎？夢入神機的《佛本是道》便是開創了洪荒流。

這一點他記得十分清楚。

畢竟前世就熬夜看過這本小說，可太著迷了。

可在玄寂長老的嘴里，仿佛真實存在過這個時代，以至于想回去。

“那有沒有一種，我這仙靈之體便是上古某位仙靈的？”林丘知道仙靈之體怎么來的，但還是明知故問。

玄寂聞言腦袋一歪，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這種自動吸取周邊靈氣轉化為靈力的體質，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片刻之后，他的臉上露出嫌棄之色：“你這體質仙為改造的痕跡太明顯了，顯然不是天生的，而上古時代的仙靈，它們的體質被稱為道體，一種自然隨道生成的體質，并非后來仙為改造的圣體！”

所謂先天圣體：神仙改造。

所謂道體：由道生成。

林丘一下子捕捉到這個關鍵信息，同時想起模擬時總是在最后才出現的最強道體——道一。

道一道體，已知為最強！

他不知道誰是道一道體，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只好先壓在心底。

也就在此時，玄寂長老抬手打出十道仙氣，眨眼間就鉆入林丘的體內，“你煉化這十道仙氣，便可踏入金丹圓滿之境，這是你入門，我給予的造化！”

之所以突然出手，是想看看這仙靈之體究竟有多厲害，是不是可以比擬上古時期的仙靈！

林丘并不知道玄寂心中的想法，只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

十道仙氣。

正好可以給仙靈之寶充能，設置初生點。

但明顯得是談話結束之后！

林丘有意結束聊天，于是再次擺出話題：“那上古之后就太古了吧！”

“正是！又三百萬年前，只有‘妖’與‘魔’，名為混亂不堪的太古，那時天地未開，世界是一片混沌的元氣，無數不可名狀的東西就從混沌中誕生，但其中也有名聲大噪的家伙，比如伏羲氏，女媧氏，盤古氏......”

又是熟悉的家伙們。

但如今卻覺得頗為系統的得知道一大陸完整的歷史。

林丘不禁點頭，完全接受這個事實，但一個問題又隨之而來：道一大陸為什么叫道一？和道一道體有什么關系？

還沒有思考出什么結果，他就被旁人的聲音打斷。

“因為太古天魔作亂，天上出現一個足以令天傾的窟窿，女媧便用彩石補天，不曾想那是伏羲身上的五臟，天是補好了，她哥卻死了。”

玄寂似乎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事，聽得林丘直皺眉頭。

這個版本的女媧補天聽起來頗為血腥，跟記憶中的完全是兩回事。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林丘聽他的語氣，仿佛他就在現場似的。

突然。

玄寂仰頭爆發尖銳的大笑，嘶啞的嗓子就好像是一個破風箱漏了氣：

“因為...我就是...太.古.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