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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弗朗特爾

過了平靜的兩天,戴斯塔莉終于看見了弗朗特爾的風貌,不過是在斯沃德的提示下。

“殿下,那邊就是弗朗特爾了。”

“哪里!”戴斯塔莉好奇地探出頭去,向遠方眺望。

“就在前面,那片茅屋。”

“啊?”戴斯塔莉看見遠處的十幾間破破爛爛的茅屋圍繞著中間一處城堡建立,不由得驚訝起來,“我還以為最起碼會有一圈城墻……”

“很遺憾,與其說是個城鎮,不如說是披著城鎮外套的村莊。”斯沃德停下了車,打開車廂門,扶戴斯塔莉下車。

城里有個人看見有一輛馬車到來,立刻回去奔走告知,戴斯塔莉他們還未停車,便已經有一群人圍在路上,堵的死死得。

“誰是這里的話事人?”斯沃德問道。

人群紛紛嚷嚷起來,一時沒人出來回答,斯沃德皺了皺眉,重新問了一遍。

“我們沒有話事人。”許久,一名青年站了出來回答道。

“爾等回去告知家里,傍晚將在城鎮中心宣告王令,切勿缺席。”

“斯沃德……”戴斯塔莉揪了揪斯沃德盔甲縫里的里衣,“這樣子是不是不大好……”

“……”斯沃德沒有回答,而是撥開人群向城堡走去。

“斯沃德……”戴斯塔莉跟了上去,“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要宣告嗎?這樣子是不是有些強硬了。”

“小姐,請您多給我一些信任。”斯沃德繼續走著。

“好吧……”戴斯塔莉不再說話,默默地跟著斯沃德。

“到了。”斯沃德突然停了下來,跟著后面的戴斯塔莉直接撞了上去。

“哎呦!”戴斯塔莉捂著鼻子,皺著眉說,“這是什么地方。”

“城主府。”

“我以為這種地方會沒有城主的。”戴斯塔莉打量著城堡說,“這城主真是豬狗不如啊,周圍百姓過的這么苦,他卻住這么宏偉的城堡。城主是誰,我們要辦了他嗎?”

“您。”斯沃德轉過去看著戴斯塔莉說道。

“啊嘞?”戴斯塔莉腦袋懵懵的,“什么我?”

“城主是你。”斯沃德解釋道。

戴斯塔莉感覺似乎把自己給罵了,一時不知該反駁什么。

“先進去看一看吧。”斯沃德轉移了這個尷尬的話題,走在前面為戴斯塔莉帶路。

打開城堡大門,戴斯塔莉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雖然城堡外面看著飽經風霜,但是里面卻一塵不染,仿佛明天都有人專心打掃過似的。

“砰!”

待二人走入大堂,大門砰地一聲關閉了,嚇了戴斯塔莉一跳。

“斯沃德,我看不見了!”戴斯塔莉慌亂之中抓住了一個人的胳膊緊緊抱住。

“小姐……”一個沒有聽過的女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雖然這挺黑的,但是還有人在,這不好吧。”

戴斯塔莉突然意識到自己抱住的并不是盔甲那種冰冷堅硬的質感,反而挺溫暖的。

接著一束火光從黑暗中出現,紅色的火光襯得那人本就白皙的臉龐顯得更加慘白,再配上那銀白的長發,便有了一下效果:

“鬼啊!”戴斯塔莉兩眼一黑,雙手一松,徑直倒了下去。

那人渾然不顧戴斯塔莉,將大廳的燈悉數點燃,然后看向斯沃德,說:“你為什么只是在那里看著,把她抱寢室去啊。”

“我第一次來。”

“……”那人打開一扇側門,說道,“跟我來。”

三人在狹小的回旋樓梯上一前一后一被抱地走著。斯沃德平視著在前面的那個人,說:“張伯琳,這里就你一個人嗎?”

“是的,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騎士長大人還能記得我,真是萬分榮幸。”

“畢竟除了你還找不出來第二個因為調戲王妃被流放的人了。”

“哎呀呀,這么多年的事了,說這些干嘛。”張伯琳捂著嘴偷笑道。

“我好像不是在夸你吧。”斯沃德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這個女人實在是令人難以招架。

“這里就是了。”張伯琳帶著斯沃德穿過二樓長長的走廊,在走廊的盡頭打開了一扇門。

斯沃德將戴斯塔莉輕輕放在床上,細聲和張伯琳說:“這么大個城堡,每天這么打掃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張伯琳撓了撓后腦勺,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反正打掃房間的都是雇來的長工,我就隨便指揮指揮就行啦。”

“長工?你哪來的錢?”

“當然是地下室里藏的啦。”張伯琳對了對手指說,“陛下可是說過了,只要是為了戴斯塔莉,這錢可以隨便用。”

“……”斯沃德再次感受到了這種無力感,他走向窗戶,望著天邊即將墜落的紅日,說道“我該走了,剩下的你自己處理吧。”

“不回來了嗎?”張伯琳問。

“開完會再回來。”

“那你這么沉重干什么。”

“……”

為了避免繼續和這個女人打交道,斯沃德匆匆下了樓,去往和村民約定的地點,等斯沃德到了,村民幾乎也差不多齊了。

“肅靜!”斯沃德面對底下嘈雜的人群,用劍鞘錘了錘地板,人群很快就安靜了。

斯沃德大致清點了一下,在五十人左右。隨即宣布道:“受阿本登斯尼亞國王之命,現封戴斯塔莉為弗朗特爾之主,賦予其管理該城的權力與責任。戴斯塔莉需以公正無私的態度,治理她的領地,保護她的子民,維護我們的共同利益。自今日起,諸民需遵從戴斯塔莉城主之政令,恪守本城之法規,共同維護弗朗特爾之和諧穩定。若有違抗者,必將受到嚴厲懲處,絕不姑息!”

“城主?”底下有人吶喊了起來,“現在有城主了?以前我們被強盜劫掠,被那波肯特人欺壓的時候,城主在哪里?說白了我們不就是這偌大王朝的一顆棄子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憤怒不滿的情緒很快在人群中傳播,斯沃德頓時手足無措,身經百戰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是殺?還是任他們暴動?斯沃德的手緊緊握住劍柄,不知如何是好。

“斯沃德,退下吧。”戴斯塔莉的聲音在斯沃德的身后響了起來。

“殿……小姐,退后!這里危險!”斯沃德拔出了長劍,護在戴斯塔莉面前。

底下的人群,看見斯沃德拔出了劍,有的顯得更加憤怒,有的則默不作聲。

戴斯塔莉望著人群,嘆了口氣,笑著對斯沃德說道:“退下吧……我來就好了,請你也多給我一些信任唄。”

騎士收回了佩劍,退到了戴斯塔莉的身后。在他的角度,公主舉起的雙手與落日重疊,仿佛將落日變為了朝陽一般。

“鄉親們……”戴斯塔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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