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道懷里捧著一堆鹵味走在大街上。

現在已經距離那晚上的事件過了三天了。

于大道這三天的日常很固定——吃飯、睡覺、巡夜。

大量的食物被吃下，化作了營養增強自己的身體。

于大道的身高又漲了十來厘米，一米九的個子，再配上勻稱的身材，壓迫力不小。

原本消瘦的臉頰也充盈了不少，有了幾分棱角。

“《吞象術》的推演進度已經30%了。差不多功法小成。”

于大道心想。

從最初到現在的小成，自己只不過花了五天時間。

但是效果卻是翻天覆地的。

于大道現在懷疑一件事——就是自己和別人修煉應該有所不同。

自己的功法進程是用‘推演進度’直觀顯示的。別人的所謂‘圓滿’和于大道的推演進度100%絕對不是一種水平。

畢竟100%的推演進度意味著極致，意味著再也沒有完善的可能性。

《吞象術》不過30%的推演進度，可能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修煉者。100%的程度，甚至可能會超越這個功法制作的作者。

而這樣進度的代價不過是金錢、精力，以及....有點疼的屁股。

如今的于大道已經感受到了《吞象術》的效果，不僅僅是外表，更是內在。

雖然還沒有感應到所謂的‘內勁’。但是日常生活中，于大道能夠發現自己的力量是在不斷增長的。

原本練槍沒一會就會喘，現在則是毫無感覺。

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體自然發熱，連被子都不需要蓋了。于是于大道立馬將自己的破被子當了，換了兩個鴨腿。

...........

于大道懷里的一堆鹵味在他的大胃口下很快被吃干凈。而他也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巡夜隊的營地。

黃昏已到，該干活了。

于大道這次來的還算早，但是推門走進院子，卻發現有不少隊員已經提前來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灰塵的味道。

“于兄！”提著水桶的李伍給于大道打了個招呼。“吃了沒？”

“吃了。”于大道眼神掃過，“你們做什么呢？”

“整理一下，這不是快到月底了嗎？我們每個月都有這么一回....你歇著就好，反正快弄完了。”

“憨哥，這邊！”兩人正對話，卻見屋里走出一個龐大的陰影。

正是憨哥，此刻他抱著一個龐大的石磨盤小心翼翼走出來，前面領著他走的就是李老頭。

“嘖嘖....憨哥力氣不小啊。”李伍感慨道。

那石磨盤是用來鍛煉的，只不過尋常人根本抬不起。五百斤的重量，至少需要三個精壯才能挪動。

而這憨哥只一人就輕松舉起。可見對方的‘天生神力’有多么夸張。

憨哥把石磨盤放在院子中央，很快有人過來倒水沖洗，擦掉上面的浮塵。

“小于來了？”李老頭看見于大道，立刻開口打招呼道。

“小于來了？”憨哥咧著嘴重復了一句。

“是的李叔。”于大道微笑答道。

雖然那晚的事情和李老頭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是尋常時候的李老頭可以說是十分和藹的。

也不知道這位半生戎馬的老兵究竟經歷了什么.....

眼見李老頭去干別的事情，于大道轉頭看向李伍，“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李老頭的？”李伍頓了頓，“沒什么詳細的消息，李老頭回鄉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他外出打仗的時候，父母都死了。這巡夜的差事，還是縣令幫忙找的。”

“要不然他一個孤寡老頭，哪里尋得這樣的差事？”

“除此之外就是那個憨哥了。也是一個苦命人，腦子有殘廢，不知道誰扔了不要。還是李老頭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

“這樣啊....”于大道看著給憨哥擦口水的李老頭，微微頷首。

和縣令有關系....難道這檔事還和那位黃老爺有聯系？

難道對方是幕后主使？

......

天色漸黑，打掃也逐漸結束。

馮一龍匆匆趕來，和李老頭商討著今晚的巡夜路線。

“我們先走了。”李老頭的隊伍先行離開，營地里面剩下了于大道在內的四人。正好都是那晚的親身經歷者。

馮一龍點了一下于大道，兩人私下對話。

“師傅，是有什么消息嗎？”于大道問道。

這幾天他都沒有見到馮一龍，想來對方一直在調查那所謂的‘魔道’。

“有，但是不多。”馮一龍微微搖頭，接著神色嚴肅。

“那晚上被你殺掉的人，也是幽嵐縣的。”

“同鄉？”

“這人十年前就離開幽嵐縣了。”馮一龍道，“和自己的妻子外出闖蕩。”

“巧的是那年的檔案火龍燒倉燒的一干二凈，還是仵作看著眼熟，問了好幾家才得出的結論。”

“檔案沒了？”于大道一愣。

因為前身勵志考學，所以對于大乾的部分政策還是很了解的。

大乾和前世的封建國家有很多相似點。比如禁止人員隨意流動。如果要離開，必須要縣衙開具的證明才行。

如今這留存的證據消失了，理論上，就沒有辦法證明世界上存在過這么一位人了。

“很巧。而且那年是幽嵐縣流失人口最多的年份。”馮一龍補充道，“當時對外貿易逐漸衰弱，又有傳言妖獸要出山...所以很多居民都動了心思，想要離開幽嵐縣。”

“黃縣令在那一年開出了最多的證明，之后逐年收緊。”

“然后那年的就被燒了？”于大道皺眉。

巧合，太巧了。

難道自己想的沒錯？黃縣令真的有問題？

“這事很嚴重，黃縣令說要通知上頭。但是.....”馮一龍頓了頓。

于大道都陷入了沉默。

現在看來，黃縣令會不會上報，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馮一龍出了口氣，“你現在修煉如何了？”

“力氣漲了不少，但是‘內勁’還是沒有感應到。”于大道如實說。

“力氣漲了不少嗎....你試試，那塊石磨盤能不能抬起來。”馮一龍伸手一指，指向了那個院子中央的磨盤。

于大道點了點頭，抬腳走向磨盤。伸手抱住，身子下沉，深吸一口氣——

“呃....”

石磨盤在力量的作用下微微懸空，差不多一指的高度，緊接著在于大道的用力下逐漸抬升。

只不過....

撐了十次呼吸，于大道的臉就已經漲的通紅。馮一龍見狀伸手一托，單手將石磨盤抬起。

“行了。”馮一龍走了幾步，將磨盤放下。

“師傅？”

“很不錯了。”馮一龍點頭夸贊道，“五百斤的重量，已經很不錯了。沒有誕生內勁之前，大部分人的極限力量都是這么多。”

“你體內的氣血已經充盈起來了，誕生內勁也就這幾天。”

“屆時我教你另外的法門，讓你更好控制內勁。”

“多謝師傅。”于大道立馬答道。

“無妨。”馮一龍越看自己這位徒弟越喜歡。五百斤的重量，其實對于一個十九歲的少年武者算不得多。

至少他曾經在大城市里面見過十來歲就開脈的天才。

但是于大道這般....不到十天就從一個羸弱書生變成一位力士....

實在是不可思議。屬于‘妖孽’中的‘妖孽’。

如果不是馮一龍檢查過于大道的身體，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什么鬼東西偽裝成的人類。

再者，力量其實是一個十分直觀的數據。在誕生內勁之前力量越強，誕生內勁之后獲得的增幅就越多。

‘如果于大道在誕生內勁之前力量就超過六百斤....那么誕生內勁之后極限力量可能直接突破一千！’

‘如果有機會，倒是可以托他幫我.....’馮一龍心想，但是很快收束了心思。“先這樣吧，繼續巡夜。”

“師傅。”于大道點頭，只不過突然想起了什么，“既然沒有誕生內勁之前的極限是五百斤。”

“那么在開脈之前的極限力量是多少？”

“大部分人是一千斤左右。”馮一龍道，“誕生內勁，氣血才能真正叫做‘氣血’。在粗略的掌控后，能夠發揮超越肉體凡胎極限的力量。”

“如果一直堆積氣血，豈不是力量能夠一直增長？”于大道問。

“傻徒弟。”馮一龍搖搖頭，“氣血也要地方儲存，不開武脈，每個人的身體就那樣，存不了多少氣血。”

“人和人的體質各不相同，但是就算那些體質特殊的人，也無法用尋常肉體容納一位開脈境武者的所有氣血。”

“這樣....”于大道陷入了沉思。

自己現在沒辦法獲取開脈丹，在找到進入鎮妖庭的方法之前，他要在開脈境之前徘徊一段時間。

肉體限制了氣血嗎？

開脈的目的是打通武脈，擴展儲存氣血的空間。

尋常肉體.....如果肉體不尋常呢？

“《吞象術》是通過攝取大量食物汲取氣血，壯大體魄。”

“現在我已經小成，就接近了所謂的極限。”

“如果大成，能否突破所謂的極限？”

于大道在巡夜的時候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馮一龍。只不過馮一龍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后邊會怎么樣。

畢竟《吞象術》就是一門吃東西強大氣血的初級功法。

誰閑著沒事將其練到大成甚至完美的水平啊？

“或許....我可以試試....”于大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