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溪東村
- 仙佛志異,從天罡地煞開始
- 黃尾松鼠
- 2215字
- 2024-06-04 14:14:24
“抓穩(wěn)嘍!”
船家吆喝一聲,烏篷船滴溜溜打轉(zhuǎn),蕩開碧波,順流直下。
還在船頭擺著造型的蕭遠一個趔趄,急忙扶住舢板,才沒有出丑。
陳安看的好笑,招呼道:“此行還有些路程,簫兄不如先過來歇息,省得到時誤了正事?!?
蕭遠聞言有些意動,猶豫了下卻固執(zhí)的沒有動作。
道人看著和自己年紀相仿的捕快,不禁啞然失笑,心中已經(jīng)了然,定是那馮捕頭私下里有過交代。
無非是小心謹慎,聽命行事,不要擅作主張之類的話。
可惜,這馮捕頭老于世故,卻不知如何與后輩相處,一番話反而激起了年輕人的叛逆心理。
陳安也不再自討沒趣,就著肉干和美酒欣賞著兩岸的春景。
船家是個五十多歲的本地人,有些耐不住寂寞,勾起了話茬。
“看兩位客官面生的緊,去溪東村是有什么要事吧?”
“此話怎講?”陳安挑了挑眼皮。
“嘿嘿,小老兒這些年走南闖北,沒被喂了魚蝦,靠得就是這察言觀色的本事?!贝液孟窕貞浧鹉承┩?,佝僂的身軀也挺拔了不少。
“那位小兄弟雖然身著布衣,但是腳上穿著登云靴,腰間長刀也是衙門的款式,想必是一位公差吧?!?
“有點意思。”陳安饒有興致的灌了口酒,“那老丈再瞧瞧我是何身份。”
“這個嘛,恕小老兒眼拙,客官看著像讀書人,可又帶著兵刃,實在是不好猜吶?!?
嘿!
都說人老成精,陳安不信這船家沒認出自己這身道袍,卻偏偏裝傻充愣。
“兩位客官要去溪東村,可要當心一些?!?
“此話怎講?”一旁的蕭遠終于耐不住寂寞,開口詢問。
“唉,還不是水鬼鬧的?!?
“水鬼?”
“沒錯,以前有船只打那經(jīng)過,只要聽見邦邦邦的聲音,就是水鬼敲船底了,如果不扔下些雞鴨和酒水下去,就等著船毀人亡吧,后來鬧得越來越邪乎,就沒有船從那經(jīng)過了,說來也奇怪,那溪東村這幾年卻好端端的沒事,日子反倒越來越紅火。”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可能這畜牲也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吧?!?
河面上不知何時泛起了霧氣,像一層棉絮鋪在水面上,被船槳劃開發(fā)出嘩嘩的水流聲。
驀地。
邦!邦!邦!
三聲悶響撞在幾人心頭。
捕快倉啷啷抻出長刀,艄公右手以槳做盾攔在身前,左手摸向腰間的匕首。
道人施施然按下劍柄。
“是這個聲音嗎?”
“你.....”蕭遠漲紅了臉,敢怒不敢言。
陳安沒理他,目光從船家腰間掠過,玩味的笑道:“老丈倒是有把好力氣。”
船家神色有些尷尬,悻悻的縮回手,“客官不要多想,世道不太平,不得不帶把防身的家伙?!?
“無妨?!标惏舱酒鹕恚F氣氤氳的河面,遠處的村莊若隱若現(xiàn),“老丈可曾見過那水鬼是何模樣?”
“小老兒要是見過哪還有命在,道聽途說,道聽途說?!濒构蛄藗€哈哈。
話雖如此,這船卻停靠在岸邊,不肯前進一步了。
陳安也不矯情,付完船錢上岸。
似溪東村這種村落,為了飲水方便,都是靠近水源定居。
陳安兩人沿著河岸走了不稍片刻,一座山村便映入眼簾。
小橋流水,炊煙裊裊,耕夫在山坳間勞作,婦人在溪邊浣洗衣物,不時有三五成群的孩童在嬉戲追逐。
宛如一片世外桃源。
陳安兩人走到村口,開口向著正在晾曬稻谷的老嫗開口詢問。
“阿婆,請問這里可是溪東村,我們.......”
蕭遠話還沒說完,那老嫗就仿佛見了瘟神似的,扔下手中簸箕,轉(zhuǎn)身進屋砰的關(guān)上了木門。
“這......”捕快摸了摸鼻子,“我有這么嚇人嗎?”
“看來我們不太受歡迎啊?!标惏箔h(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剛剛還算熱鬧的小街變得安靜,忙碌的人群放下手中活計,竊竊私語的同時指指點點,就連小孩都躲到墻根后頭,露出兩個總角偷瞧。
“這如何是好?”
道人咧嘴一笑。
“等唄?!?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蕭遠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終于有了些動靜。
幾名青壯村民簇擁著一個老者出現(xiàn)在巷口,蕭遠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老朽是這個村子的族長,敢問兩位客人來此有何貴干?”
老族長鶴發(fā)雞皮,顫巍巍的拄著拐杖,說話還有些漏風(fēng),讓人聽不真切。
“我們是洛水縣的公差?!笔掃h出示腰牌,“接到報案,你們這鬧出了人命,特來查辦?!?
“公差?”老族長聞言一愣,渾濁的眸子轉(zhuǎn)向旁邊的黑瘦男子,手中的拐杖狠狠在地面杵了幾下。
“村里出了命案,我怎么不知道,你這個里正是干什么吃的!”
黑瘦男子急忙伸手攙扶,“三叔公,您老先不要動氣?!闭f著,他轉(zhuǎn)過頭,“兩位大人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村子向來太平,沒有什么可查的。”
“哼,是否太平,你們說了不算,自有大虞律法.......”
蕭遠話還沒說完,遠處街邊突然一傳陣喝罵聲。
眾人紛紛被吸引目光,卻見一個青年破衣爛衫跑在最前頭,幾個村民緊隨其后。
青年左手一只母雞雞,右手一枚梨子,奔跑間還不住的嘴里塞。
路邊的攤位被掀的到處都是,一時間雞飛狗跳,更多的村民加入了討伐大軍。
青年跑到墻根下,把半枚梨子往嘴里一叼,手腳并用,幾個縱越就爬上了屋頂。
一種村民呼啦啦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鬧騰起來,有身手利索的想要爬上屋頂,被青年吃剩的梨核砸在臉上,哎呦一聲跌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都給我閉嘴!”里正在族長的示意下呵斥住村民,然后轉(zhuǎn)頭問道,“崔七,你又在搞什么鬼?”
還沒等那叫崔七的青年開口,一眾村民就七嘴八舌的告起了狀。
“王八蛋又偷我的雞,這個月已經(jīng)是第三只了!”
“他爬進我家把菜糟蹋了不說,還在鍋里撒尿!”
“他把我的糖葫蘆吃了,哇.......”
“他.....他還偷看我洗澡吶!”
“雞毛!”崔七啐了口吐沫,笑嘻嘻道:
“七爺吃你幾只雞是瞧的起你,再嘰嘰歪歪,七爺把你的雞全拔了毛喂狗。”
“還有劉老三,你家那個婆娘做的菜不放鹽,吃的七爺?shù)刮缚?,撒泡尿給你增增味兒,你還不領(lǐng)情。”
“最后再說你王寡婦,男人死了這么多年,可沒見你炕頭什么時候涼過,咋地,七爺我看看都不行嗎?”
“你......我沒臉活了!”
人群中,一名村婦推開眾人,掩面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