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仙佛志異,從天罡地煞開始
- 黃尾松鼠
- 1958字
- 2024-06-24 23:25:10
夏靖臣臉色陰沉不定,看著昔日的同袍兄弟,陷入了回憶。
“松竹會戰(zhàn),我孤軍深入中了敵軍埋伏,是你助我殺出重圍,甲辰之亂,是你日夜奔馳數(shù)百里送來軍情,塞外困守古城,絕境之時,只有你沒有背我而去......”
“兄弟之情,同袍之義。”說著,他嘆了口氣,緩緩垂下手臂。
“殺你,對不起當年......”
閉目等死裴濟聞言睜開眼睛,面露喜色,“三哥.....”
哪知夏靖臣并不看他,微微側過頭去。
忽地,劍光旋起旋滅,斗大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宛如噴泉。
夏靖臣神情落寞,并沒有去看地上死不瞑目的頭顱,沖著道人抱拳拱手。
“有勞道長了。”
“舉手之勞罷了。”
陳安施施然收回長劍,撩起袍角,慢慢擦拭掉劍上的血污。
早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他便已經到了其身后,隨時準備動手。
倒不是他信不過夏靖臣,只是門外還有數(shù)百匪兵,遲則生變。
果然,大門外嘈雜漸起,屋內的動靜已經引起匪兵的懷疑,外面七嘴八舌叫喊著,大門也被拍的砰砰響。
但好在門栓還算結實,他們一時半會還沖不進來,但是隨著廳內的積血流到門外,外面匪兵已經開始用兵器砍起了房門。
很快,大門轟然倒塌。
一大群披甲執(zhí)銳的匪兵嘩啦啦涌了進來,可等他們看清楚大廳內慘烈的情景之后,滿腔怒火立馬被當頭澆滅,急剎車剎車止住了身形。
但后面的人搞不清楚狀況,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現(xiàn),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在大門口處推推搡搡,擠成了一團。
“鼠輩!”
夏靖臣冷笑一聲,抽出長刀,率先沖了上去,道士緊隨其后。
一時間血肉橫飛,哀嚎聲更甚。
陳安的劍如毒蛇,刁鉆詭譎,每每能刺入鎧甲薄弱處取其性命。
夏靖臣的刀如猛虎,剛猛霸道,所過之處骨斷筋者,人甲俱碎。
殘陽如血,卻紅不過這片腌臜之地。
陳安已經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人。
三十還是四十?
他恍惚記得連兵刃都用崩好幾把,尸體從大廳一路堆到了屋外。
陳安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腕,長劍險些脫手。
旁邊的漢子此時依舊兇威不減,一刀將逃跑的匪兵連人帶甲砍做兩截。
眼見此景的陳安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心中暗暗發(fā)誓。
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弄把好兵刃!
此時的一眾匪兵也沒了“分歧”,個個都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論起逃跑這些匪兵顯然是專業(yè)的,比如丟盔棄甲減輕負重,又比如分頭行動四散突圍,甚至有的人連拉帶拽的將前面的友軍絆倒。
意思很明顯。
我跑不過那兩尊殺神,我還跑不過你嗎?
眼看著殘余匪兵即將四散逃入山林。
打蛇不死,后患無窮。
然而....
陳安看向旁邊的漢子。
夏靖臣感受到道人的目光,緩緩從腰間解下一枚鈴鐺。
只見那鈴鐺小巧精致,通體呈紫金之色,表面雕刻著古老的符文,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奇特的光澤。
撥開機關,輕輕搖晃。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徹山谷。
夕陽下,一群兵匪倉皇逃竄,此時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原本囂張跋扈的他們,此刻如同喪家之犬,只希望能盡快逃離這座山寨。
但是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早已盯上了他們,埋伏好的活尸送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它們失去了生前的記憶,犧牲下對血肉的渴望。
兵匪們見狀,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他們試圖加速逃跑,但是活尸的速度遠超他們想象。
很快,便有數(shù)名兵匪被撲到在地,他們掙扎著、哀嚎著、但都無濟于事。
活尸們用尖銳的牙齒撕扯著他們的身體,鮮血四濺,場面慘不忍睹。
陳安和夏靖臣默默看著這場另類的復仇,不時出手將漏網(wǎng)之魚送上西天。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山寨內殘肢碎肉遍地,除了趴在地上撕扯的活尸,已經再無一個活人。
山坡上,幾十名幸存的村民聚攏在一起,看著前方那道雄壯身影拉弓如滿月。
“咻!”
弓弦劇烈震動,一只離弦羽箭頂著火油呼嘯而出,飛過數(shù)百米距離,精準落在早已經布置好的油堆上。
一團烈焰驟然升騰,熊熊烈火迅速蔓延,映照得天空一片血紅,烈焰瘋狂的吞噬著一切。
木制結構在火舌舔舐下迅速化為灰燼,火光中,煙霧滾滾,草木皆枯。
曾經喧囂的山寨此刻陷入了死寂,只余火聲咆哮,風助火勢,烈焰翻騰。
所有骯臟罪惡,連同那些活尸都淹沒在火海之中。
至此,尸患和匪患一并解決,只有個別洪福齊天的逃了出去,也是被嚇破膽子,成不了什么氣候了。
只是這些幸存的村民不太好安置,男的還好說,不過是受了皮外傷。
但是些女人精神上也受了創(chuàng)傷,此時還顯得有些呆傻,穿著合身的衣服蹲在地上,連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是回家之后又該如何呢,這個年代封建保守,被糟蹋了身子,夫家也未必能容得下。
只是這些已經不是陳安該考慮得了。
他看向旁邊的漢子,“夏兄此去有何打算?”
夏靖臣看著遠處的大火怔怔出神,聞言他了口氣道:“稍作休整,夏某會將這些村民送到附近的衙門,治好他癔癥和傷勢再送他們回家吧。”
“夏兄仁義。”
“職責所系,不敢怠慢。”
“如此,告辭了。”
“江湖路遠,道長保重!”
吹了聲口哨,立馬響起一串銅鈴聲。
不多時,一頭皮毛黑亮的毛驢從樹林屁顛屁顛跑了出來,嘴里還不停嚼著沾滿泥土的青草。
“憨貨。”
陳安笑罵一聲,翻身上了驢背。
銅鈴兒響叮當,夕陽的余暉灑滿山林,一人一驢的身影被拉的老長,仿佛要觸及遙遠的天際。
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