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耗
- 仙佛志異,從天罡地煞開始
- 黃尾松鼠
- 2010字
- 2024-06-15 22:11:53
書房內,就在陳安離去不久,從屏風背后又閃出一個人來。
身穿八卦袍,腳踏登云履,手持浮塵,面容清瘦,竟是清風觀的沖虛真人。
柳籍背負雙手,望著窗外沒有轉身,明顯是早已經知道對方的存在。
“沖虛真人果然獨具慧眼,收的這個徒弟還是得力的,剿滅五通神,他興許幫得上忙。”
“大人謬贊了。”沖虛真人把姿態放的很低,“此子做事魯莽,是本座教徒無方。”
“嗯,這話不假,但不該是你來說。”柳籍走到桌旁,拿起一疊公文。
“看看吧。”
沖虛真人展開公文,眼睛一亮,“難怪大人突然對五通神動了心思,原來是白蓮教起事了。”
“沒錯,白蓮教攪得東南大亂,本縣接到誥命,將不日赴任鳳陽郡守。”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不知怎地,這沖虛真人看上去竟比正主還要高興,“剿滅五通神,平叛白蓮教,有此功績,大人定能沉冤昭雪,官復原職。”
“真人慎言。”柳籍朝斜上方拱了拱手,“雷霆雨露,俱是圣恩。”
“放心吧,若真能重返朝堂,你犯的那些事,也不過就是罰酒三杯罷了。”
沖虛真人聞言大喜,一躬到地。
“多謝大人!”
柳籍滿意的點點頭,“本縣已經網羅了一批好手,到時還要勞煩真人則個。”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柳籍喃喃自語。
“這洛水縣的風氣,也該換換了。”
.....................
等陳安再醒來的時候。
屋外已是日上三竿。
經過一整夜的休息,他的精神明顯許多,簡單洗了把臉便出了院門。
走在大街上,往來行人如織,和煦的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略微驅散了陳安心中的陰霾。
可不知是不是錯覺,以往熱情的鄰里街坊變得冷淡了,有意無意的繞著他走。
兩旁的攤販切切私語,在陳安投去目光后,又急忙低下頭開始假裝忙活起來。
陳安心中了然,定時昨夜的事傳出了風聲,三人成虎,指不定將他傳成了什么樣子。
除暴安良被誤會,說他沒有芥蒂那是假話,但隨即也便釋然了。
百姓愚昧,不是過錯。
但行好事,無愧于心罷了。
不知不覺中,陳安的心態有了一絲變化。
城東,登贏樓。
雖然以陳安現在的法力,對食物沒有太大的需求,但是美食總能讓人心情愉悅。
可沒成想,他剛走進店內,便被攔了下來。
“這位客官請留步,今日店內被包場了,恕不奉客。”
陳安聞言一愣,要知這登贏樓,乃是縣里最高檔的酒樓,能花得起銀子包場,看來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既然沒有位子,換個地方便是,陳安不是個矯情的人,轉身便要離開。
“玄陽道長!”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陳安轉過頭,笑了。
“崔七,你怎么在這?”
“此事說來話長。”崔七湊上前來,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倒是道長你,怎么也來酒樓。”
“怎么,誰說道士就不能喝酒了。”
“還喝什么酒。”崔七說著一把捉住陳安的衣袖,“我給道長引見引見,山珍海味管夠吃。”
竟不由分說,拉著陳安便往樓上走。
“原來是徐爺的朋友,快里邊請。”
伙計的態度也立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
上了二樓,陳安才知道崔七嘴里的徐爺是何方神圣。
洛水縣百業興盛,便催生出了【子錢家】這一行業,也就是所謂的高利貸,跟前世所不同的,是大虞的高利貸并不違法。
而這位徐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人送混號徐老饕,而此人竟以此洋洋得意,看見其貪婪之甚。
“原來是玄陽道長,久仰大名,快快上座。”
無論是陳安還是清風觀,都不是徐老饕這類人能攀扯上的,急忙讓開座位。
就連崔七都被高看了一眼,從散座挪到了主桌上。
看著崔七殷切的模樣,陳安哪里還不明白這小子的意圖,狐假虎威借他的勢罷了。
主要是這家伙看似不著調,實則心地不壞,這也是陳安沒有拂袖而去的原因。
就當是應付幾個潑皮無賴,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很快,陳安就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推脫幾句便起身離開。
“道長留步。”崔七從后面追上來,嘿嘿笑著:“多謝,多謝。”
“小事而已,倒是你,少跟這些人混在一起,惹出事來,可沒人保你。”
“這我明白,可初來乍到,總得混口飯吃。”崔七撓了撓頭,“這不,徐爺一高興,賞下幾個活,其中有個姓李的人家,聽說死了兒子,徐爺怕壞了帳,讓我趕緊把錢討回來。”
說著崔七又面露苦色,“人家頭七還沒過呢,我就上門要賬,弄不好就得讓人.......”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陳安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哪個李家?”
“我想想。”崔七一拍腦門,“對了,是家獵戶出身,住在昌平坊,死的人叫李山。”
陳安聽的一顆心越來越往下沉,最后臉色難看的要滴下水來。
“我與你同去。”
..............
紙錢灑落一地,院門上白幔飄揚,空氣中彌漫著哀傷的氣息。
“這家欠你們多少銀子,我付了。”
崔七此時哪里還不明白,一拍胸部,“既然是道長的朋友,那這錢就包我身上,一筆勾銷了。”
說完識相的抱拳離去。
陳安點點頭,此時他心亂如麻,哪里有心情與他多做攀扯。
走進院內,只見四周懸掛著白幔,再往里沒多遠便是靈堂,主位上擺著逝者的靈位,棺槨前的火盆中紙錢還未燒凈,升起屢屢青煙。
一位身穿素衣的老婦人倚靠在棺槨上,即使睡了過去,手里的紙錢仍死死攥著沒有松開。
“嬸子。”陳安輕喚一聲。
老夫人緩緩睜開渾濁的雙眼,待看清來人后,急忙掙扎著起身,但因為長時間的跪坐,腿腳酸麻,險些摔倒。
陳安急忙上前攙扶。
“嬸子,到底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