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話
- 仙佛志異,從天罡地煞開始
- 黃尾松鼠
- 2119字
- 2024-06-11 23:33:23
據(jù)典籍所載。
前世那些網(wǎng)絡(luò)小說,所謂的筑基、元嬰、分神,實在太過狹隘。
在這方世界,修仙并不是唯一的真理,修行的法門更是跟人的觀念一樣,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改變。
上古時期,混沌初分,有大能參透陰陽五行之奧妙,以五臟為基,煉胸中五氣,修頂上三花,能移星換斗,呼風(fēng)喚雨,時人稱之為練氣士。
千萬年之后,群雄割據(jù),各方勢力廝殺愈演愈烈,最終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思想變革,從五行到八卦,從人文到法治,各種思潮碰撞,形成了百家爭鳴的局面。
那是一個輝煌燦爛,群星閃爍的時代,春秋戰(zhàn)國,百家爭鳴,練氣士也被歸為道家一脈,而諸子百家中最為耀眼的,當(dāng)首推儒家。
君子善養(yǎng)浩然之氣,修圣賢之道,著書立說,啟迪民智,口含天憲,言出而法隨。
后有儒家圣人立教,周游列國,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在各方勢力間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直到圣人崩逝,短暫的和平被打破,戰(zhàn)火再次蔓延,就在此時,遠在西北的邊陲之地,有人另辟蹊徑,以肉身之力超凡入圣。
此人以武立國,短短數(shù)年間便橫掃八荒六合,自稱始皇,建立了真正的大一統(tǒng)王朝。
罷黜百家,獨尊武道,至此武道大興。
諸子百家的時代結(jié)束了,大都消逝在歷史的河流之中,只有道家再次搖身一變,成立了道教。
經(jīng)過千萬年的發(fā)展,王朝頻繁更替,道教卻傳承不斷,其教義主張避事出塵,修仙成道,甚至能死后封神,位列仙班,給世人構(gòu)建了一副副眾神浮世繪。
因此,大批虔誠信徒被吸引,塑金身,立道觀,香火鼎盛,只是攤子支的太大,其中難免有些淫祠濫祭,最終惹怒了大乾王朝。
大乾武德充沛,本就不喜道教,見此情景派出十萬鐵騎伐山破廟,妖氛為之一振的同時也牽連甚廣。
乾元四十三年,天降赤虹,黃河斷流,災(zāi)荒四起,規(guī)模宏大的起義也隨之爆發(fā)。
更離奇的是,正值春秋鼎盛的乾武帝暴斃而亡,起義軍旬日間兵鋒直指黎陽舊都。
建國八百余載,正似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大乾王朝,竟在晝夜之間分崩離析,隨著一道道新的圣旨從皇城飛出,天下九州傳檄而定。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紂亡,浩瀚的歷史長河中掩埋了太多的故事,神話傳說,王朝辛密,野史趣聞,真真假假難以辨駁。
“倒是和前世歷史上的王朝有些相似,只是更多了些神鬼傳奇,而且本朝皇帝自稱圣人,崇尚道法,隱隱有些政教合一的趨勢。”
看來這太上道經(jīng),卻是最正統(tǒng)的修玄法門。
“一輪明月,兩袖清風(fēng),不食五谷,不需勞形,如此....我也算是一名練氣士了吧。”
陳安眸中精光一閃而逝,天地靈氣絲絲縷縷匯入氣海。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陣急促敲門聲喚醒。
起身推開院門,卻是老熟人
“原來馮捕頭,快快請進。”
“不了,本捕還有公務(wù)在身,來這里是想找你買些驅(qū)邪的符箓。”
馮庸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多余的話半句沒說,把黃符往懷里一揣,留下點散碎銀子便離開了。
“真是奇哉怪也。”
陳安笑著搖搖頭,也不再去多想,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回屋,可沒有幾步,身后又傳來沉重的敲門聲。
“孫大嬸?”
陳安看著眼前形容憔悴的婦人。
“難道你也是來買符的?”
……………………
是夜,一輪黃暈暈毛刺刺的勾月殘照大地。
街巷里蟲鳴聲此起彼伏,俄爾“邦邦”聲響起,卻是巡夜的更夫,繼而激起陣陣犬吠聲,夾雜著零星的喝罵。
一絲薄霧纏上了陳安的褲腳,他在店鋪前停下,只見屋內(nèi)有燭光閃動,隱隱伴隨著沉悶的刀砍斧剁之聲。
邦!邦!邦!
隨著敲門聲響起,店鋪內(nèi)的聲音忽的消失了,短暫的寂靜后,有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小店打烊了,客官明日再來吧。”
“劉大叔是我,陳安。”
沒一會,店門吱呀呀打開,劉貴提著油燈探出頭。
“你這孩子,半夜的還在大街上亂逛,趕緊進來。”
“剛出城辦了件事,路過這里,恰好腹中饑餓,見店內(nèi)有光亮,想討碗餛飩吃。”
說著,陳安走到桌子旁,解下腰間長劍,把背上包裹嚴(yán)實的大布囊放下,有意無意的往后廚看了一眼。
“不會打擾劉叔休息吧。”
“這是說的哪里話,只要你來,餛飩管夠。”劉貴笑的憨厚,將油燈放下,又點燃了一盞。
“倒是你,都說最近不太平,夜里已經(jīng)開始宵禁,就不要到處亂跑了。”
陳安莞爾一笑,拍了拍長劍,“劉叔莫不是忘了,妖魔見了道士,也得繞著走。”
劉貴聞言一愣,忽的嘆了口氣,“唉,人老了腦子就糊涂,等會啊,剛剁好的肉餡,很快就能下鍋了。”
陳安也不著急,解下葫蘆小酌起來。
沒過多久,劉貴去而復(fù)返,端上來一大碗混沌。
“剛出鍋的,趁熱吃吧。”
“不急,先晾晾,自從我入了道觀,咱們叔侄難得見上一面,正好聊聊家常。”
“行。”劉貴把滿是油污的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坐在了對面,笑著道:“正好也休息會,閨女要回門子,這幾天把我累的渾身酸痛,對了,你明天可要到家里來吃酒啊,”
陳安沒吭聲,看著眼前的老者,忽然道:“沒記錯的話,劉叔今年五十有二了吧?”
劉貴嘿嘿一笑,“五十三了,前幾日剛過了生辰,好日子都趕一塊了。”
陳安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胸口涌起一股燥熱,“是啊,全趕在一塊了。”
忽然,屋外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
“下雨了。”劉貴起身想去關(guān)嚴(yán)門扉。
卻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細雨間閃進一個人來。
“什么狗屁天氣,這雨說下就下起來了。”來人進屋就開始抖落身上的雨水。
“店家,你這里有什么吃食?”
“小店最新鮮的就是餛飩。”
“來一碗,要大份的。”男人說完又看向陳安,“這位兄弟,借個亮。”
說著,他把手里的家伙放在腳下,在對面坐了下來。
陳安拿眼一掃,只見梆子和銅鑼。
原來是個打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