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念想落空
書名: 從啞巴書生開始逍遙長生作者名: 芒果燒鴨飯本章字數: 2100字更新時間: 2024-08-09 18:16:00
楊家武館,內宅。
八字胡的楊坤挺著大肚,坐在檀香木桌前,兩手捻著一張由簡單線條組成的黑白畫像。
“此人,名為陳煊?”
對面一名站立的年輕人回復:“是此子,已經于今日進入縣城。
“出身和師弟一樣,都是回龍灣人,前段時間因為在山里,依靠雪崩僥幸害死了一名鍛骨盜匪,因此得了京城某位人物的賞賜,進了城。
“按烏妄稱,陳煊其人為練皮中期,是這段時間才練武,但不排除是藏拙,背地里一直修煉。”
聽聞此言,楊坤瞥了年輕人一眼,緩緩說道:
“楊楷,你覺得你師弟有幾成可能,會獨自冒險進山,然后死野人架手里?”
楊楷神情漸漸冷峻,話語漠然:“師弟還未鍛骨,練皮還不到急需銀兩的時候,先前我也與他交代過,收幾畝田便可。
“想來,是師弟收田過程中惹惱了此人,起了沖突,方才暴起殺人,其中似乎還有些女人的糾葛。”
楊坤點頭,目光明滅不定,現場氣氛沉默下來。
片刻后。
楊楷拱手,忍不住道:“爹,師弟極有可能是喪命于此獠之手,要不……”
“不可。”
沉默的楊坤終于開口,“他救了何如煙。”
“不過是僥幸。”楊楷反駁,“算不得什么本事,不過是在鄉下練武的山野村夫,沒有正統的路子。”
“他救了何如煙。”楊坤依舊這么說道。
這下,楊楷沉默了。
其間意思,非常明顯。
“你太冒失了。”
楊坤眼里帶著失望,“雖說武舉是先以武技,后以謀略,但卻并不代表是后者無足輕重。
“看不清局勢,也過于重情重義,像胡生這種人多的是,不過是換個馬前卒。
“但陳煊此子同樣不可放過,我寫書一封,你待會便送到縣衙。
“殺人并非要經自己之手,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亂世中堵死他前路,無異于取其性命。
“金賊只是一時消退,借刀殺人方能利于仕途,何如煙此女很多人盯著,某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楊楷默默聽著,看著父親提筆寫下信件,然后便乘著夜色出了門,直奔縣衙而去。
第二日。
姜凝霜替陳煊整理好新衣裳,滿懷期待道:
“昨天那些皮毛賣了不少錢,這身衣裳是拿上好的布做的,你好生穿著,待到了縣衙得和同僚處好關系……”
臨出門前,姐姐還在絮絮叨叨著。
“知道知道。”
陳煊心中也有著期待。
雖說他變強能依靠加點,但鍛骨破境的材料還是得自己籌備,其中要花費不少銀兩。
若是能在縣衙謀得一職,怎么也比自己辛苦賺來的輕松。
且說其中……似乎還有不少油水能撈,但這就屬于不光彩的事兒了。
陳煊吃過早飯,便出了門。
陽光撲面而照,行走在熙然人群中,衣袂在冷風中獵獵作響,再配上那本就不俗的五官……
陳煊也有了幾分城里人的派頭。
“又完成了一個目標,記下來是下一個。”
陳煊滿懷期待。
但還沒走幾步,便見趙斌騎馬而來,面帶焦急之色。
到了近前,便立刻下馬,拱手說道:
“陳兄弟抱歉,是在下無能,幫你在縣衙謀得一份活計這件事……沒辦成。
“推薦的信封被退回來了,或許是那楊坤的緣故,他還是將謀害胡生的矛頭對準了你。”
趙斌的目光有些躲閃,先前承諾之事沒辦好,多少掛不住臉。
“那……那位呢?”陳煊氣勢稍斂,取出紙筆。
“他……已經回京城了,山高路遠,也不好辦。”趙斌回答道。
聽聞此言,陳煊心中的期待落了空,寫道:
“無妨,不是趙兄弟的過錯,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既然縣城謀活計的念想落空,也就只能回去打獵了,若是獵到罕見的野味,也能得不少錢。
就是又得回去和野人打交道,還有就是回龍灣很遠,一來一回很是麻煩。
但縣衙的事被楊坤堵死,此為無奈之舉。
陳煊拍了拍自己衣裳,跟趙斌到了個別后,便一聲不吭的往回走。
趙斌看著陳煊離去的背影,心中怎么都不是滋味,他面色變化一陣,又叫住了陳煊:
“陳兄弟!
“若是不嫌棄,我這兒還有個兵營的活,雖然不太說得出口,但勝在清閑,工錢也不少!”
陳煊回過頭來:“什么活?”
半天后。
平安縣城外,兵營駐扎之地。
陳煊看著大棚里養著近百匹戰馬,嗅著空氣中濃重的馬糞味,看向趙斌。
所以……當個弼馬溫?
后者搓了搓手,“陳兄弟身手了得,又怎能去挑馬糞、喂馬,我職務便是個馬官,陳兄弟不嫌棄的話,以后就給我打打下手。
“看看下面那些馬仆,監管他們是否有暗藏馬糞拿去換錢,管管這些仆從的紀律。”
“平日里很清閑,有事沒事幾乎不用來馬場,是兄弟我辦事不牢,都給你擔著。”
“工錢的話,我自作主張,每月給你二兩銀子,如何?”
二兩銀子……
該說不說,已經很高了。
陳煊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簡單的介紹過后,便帶著在馬場內轉了兩圈,隨后又給了陳煊一套衣裳和令牌,便離去了。
馬場里有七八個馬仆,平日里喂養挑糞的事都是他們在干,除此外還有一個副官。
副官名為馬平,在兵營馬場干了十多年,熬走了一個又一個馬官,自己位置始終未動過半分。
可謂是十足的老油條。
陳煊才在馬場里待了半天,就發現了馬平和那些仆從,勾結偷賣馬糞的事實。
“陳兄弟,也來點?”
馬平笑瞇瞇的,知道面前這黑不溜秋的鄉下人是關系戶,因此沒多少傲氣。
但其實在心里,他還是頗為不忿。
馬糞的量是固定的,原本就他一個副官再加上馬仆,一直是他拿大頭。
而如今,天降過來了一個馬官副手,這就意味著他要分出一杯羹,不然堵不住此人的嘴。
陳煊皺眉,取出紙筆寫道:“像這般偷賣馬糞,一天能得個多少錢?”
原來是個啞巴,也不知是怎么混上來的……
馬平神色如常,“一天能有個三百文,一百文那些馬仆分,剩下的大頭就是我的。
“但如今分陳兄弟八十文,我拿一百二十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