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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從昏迷中醒來時,腹中饑難耐。

能感受到胃里一陣陣扭曲地疼痛。

獄友似乎聽到了我腹中鳴叫,嗤笑一聲,將一只死蟑螂塞到我的嘴里。

腥臭的膿液在口腔迸濺,我卻面目改色地咽了下去。

獄友譏諷地瞥了我一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讓人惡心。你這種賤人,也只配吃蟲子了。”

她正想對我拳打腳踢時,卻被獄警打斷。

“江歲歲,有電話。”

獄警不耐地聲音響起,

我神情麻木地向牢房外走去。

見我步伐緩慢。獄警拿出電棍敲擊著我的后背:“沒長腿嗎?走快點!你還要在監獄待兩年,你最好把告狀的話咽進肚子里。”

我屈辱的點頭,

電話那頭竟傳出了祁澤的聲音。

他喚我:“歲歲。”

我心中生出了幾分期待,祁澤是不是想我了。

可電話那頭,祁澤卻不自然地尷尬開口:“歲歲,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準備和羽落訂婚了。”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座機上的按鍵,

指甲將手心摳出深深的傷口。

一時間,耳邊竟只有我和祁澤的呼吸聲。

他頓了頓,似乎找到了為自己變心開脫的借口:“歲歲,羽落她得了抑郁癥,這些年她心里也一直不好過。我們也是考慮到你的感受,才想著通知你一下。你放心,我會等你出獄再去離婚的。”

我嗤笑一聲,

祁澤情真意切地讓人感動。

他一口一個羽落的時候,

有沒有想過,替他頂罪的妻子還在獄中受著折磨。

自然是沒有的,

畢竟,若不是為了告知我這個消息,

祁澤恐怕早把我拋在了腦后。

他只恨不能我立刻死在獄中,

成全他和顧雨落的美好愛情。

見我沉默不語,祁澤聲音有些無奈:“歲歲,你也別怪我變心。這些年,我需要人陪伴的時候,一直是羽落守在我身邊。”

我再也聽不下去,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聲音干澀地問道:“祁澤,我坐牢的原因,你再清楚不過。怎么如今,倒是嫌棄上我了?”

男人語速急促地打斷了我,不想讓我提起那樁他親手造成的命案:“江歲歲,我知道你怨我,可也不能讓羽落一直做小三吧。你出獄后,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為補償的。”

祁澤篤定當時的物證上只留下了我的指紋,

并不怕我在獄中翻供,他的態度也并不討好。

我嗤笑一聲,

覺得荒唐至極。

不和坐牢的我離婚,對祁澤來說,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和祁澤語氣中的輕蔑不屑相比,

這些年我在獄中受到的折磨和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握住聽筒的手越來越僵硬,

我只覺得渾身發冷,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

意識陷入模糊的時候,我看見了獄警急匆匆跑來的身影。

耳邊祁澤不耐的聲音還在響起:“江歲歲,你能不能別裝死,聽沒聽到我說話?”

顧羽落嬌聲安慰著:“祁澤,你別急。歲歲姐就是太愛你了,你總得給她點反應的時間。”

祁澤溫柔地哄道:“江歲歲要是識相,早就該主動跟我提離婚了!也不至于一直拖著我。”

我還來不及問他一句,

這些年對我有沒有一絲愧疚,便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鼻間是濃烈的消毒水氣味。

“學姐,你醒了。”面容清俊的獄醫滿臉擔憂地望著我。

見我疑惑皺眉,

他耐心解釋道:“學姐,我是陳嶼,當年你可是心理專業的第一名。我雖然不是你直屬學弟,但是和你上過同一屆選修課,考試前你還把筆記借我了。”

我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

如今,聽到別人提起我的從前都覺得恍如隔世了。

原來我竟也有過被人銘記的時刻。

陳嶼有些心疼地給我臉上的淤青涂著藥膏:“學姐,你最近胃是不是經常不舒服?”

見我點頭,

獄醫有些艱難地開口道:“給你做的造影結果出來了,你胃里長了腫瘤……還是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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