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暫告一段時間,田星星終于得來了短暫的休息,不過這時間,并不是很長。
離云司的案件很少,有的案件輕輕一破就已經知道了,不過她在這待了多長時間了?她也不知道。
她無力地爬在桌上,這案件啥時候是個頭啊……前朝這么懶嗎?連案件都不破?這爛攤子離云司算是撿完了。
李寧白端了一盤果食進來,放到桌上,“又在為案件苦惱?”田星星直起身子,“不然呢?雖然圣上繞了我,但還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
她拿起一本案件薄,“你看,前朝共有一千多起案件,尸體都埋入地下腐爛了,這怎么查?”李寧白拿起一顆果食入腹,“圣上準許你先斬后奏,上次要不是我說要求娶你,還不知道他會罰我們什么呢?”
田星星故作惡狠狠地道:“你可別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然我活剝了你。”
李寧白不以為意:“我的心里只有司法監,沒有女人。要找也是找一個端正的,才不會找你這大咧的。”
她凝噎。算了,跟他有什么好說的?
蘇言肆連忙進來道:“不好了,出事了。”
倆人一同問道:“出什么事了?”話完,李寧白還白了她一眼,田星星也反白一眼。
蘇言肆:“還記得那個婢女嗎?她死了。”李寧白猛地站起身,“不可能,我那個時候都準備把她帶過來,因為那個狗……”他停頓了一下,差點就收不住了,“因為圣上,那婢女被攔了下來。把她帶回去時還好好的,這怎么就死了呢?”
田星星也起身:“她是何時死的?”
蘇言肆看向她,“就在我們回來時,有人去給她送飯,就發現人死了。”
能死得這么巧?更何況才回來沒有多久。
“帶我去看尸體。”就在她準備提身去看時,一位婦人未經允許偷跑了進來,見到田星星她就激動地抱住她。
“大人吶,老婦可算找到你了。”她熱淚盈眶道。
田星星驚慌失措,一時間不知該推還是不該推,她輕輕的地拍打著她的背:“你別急,有話好說。”
婦人松開她,擦掉了眼淚,她跪下來,“求求各位大人救救我官人。”
田星星扶起她:“你官人怎么了?”
婦人被她扶起身來,“我官人被一個女狐貍精害死了。”
眾人面面相覷。
這死了一個婢女,又死了一個男人。
來到現場,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爬著的男人的死狀,背上還有火腿,而火腿和男人的身上都長了蛆。
田星星胃上翻涌。
李寧白與蘇言肆忍不住轉身,這場面堪比茅廁。
田星星蹙眉:“哪個兇手如此殘忍?”沒辦法,先把這個破了要緊,至于那個婢女,先只能先放著她了。
婦人跪在一旁,哭聲并沒有很真,她一邊哭還一邊看他們。
田星星還聞到了發臭的火腿。
婦人甄善良哭道:“一定是那狐貍精干的!大人,一定是她!”
田星星不解道:“您說的是誰?”甄善良遲疑了一瞬,“她……她是白家娘子白齡婉。”
田星星走近觀察著死者,表情猙獰,死前受到了驚嚇,手腕上有油,脖子間有勒痕。
李寧白緩解了一下自己,才轉過身來看著那婦人,他卻看到了婦人心虛的表情。
眼淚是真的,但哭聲……他就不知道了。
“在還沒有查清之前,不可冤枉無辜之人。”他道。
婦人含著眼淚看了一眼尸體,又看向李寧白,“可是大人,民婦的官人若是不入土為安的話,有失尊嚴。”
田星星震驚得看向她:“尊嚴能比命重要?”
李寧白輕咳了幾聲,“江大人這就不懂了,男人最愛尊嚴,死后肯定也要尊嚴。”
田星星看向他,李寧白趁婦人低頭沒看到,給了她好幾個眼神。
田星星了然,她走到婦人旁邊:“夫人也別傷心,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她拍拍婦人的背,“不知夫人姓甚名誰?”
婦人:“民婦姓甄,名善良。”
田星星:?
她脫口而出:“甄善良?好特別的名字,令尊取得好。”
甄善良也不敢抬頭:“民婦自生下時就沒有阿爹,這名字是阿娘取的。”
田星星尷尬掩唇,“我……我冒犯了,夫人對不住。”
甄善良道:“不知者不怪,民婦不敢多怪大人。”
李寧白率先破解這場尷尬,“先這樣吧,令郎的尸體先在天壽莊存放三天,待事情查清后,我們會為夫人您找個道人,為令郎超度,好生去往地府。”
甄善良磕頭,“就按照大人所說的。”
尸體被處理了一下,抬回了天壽莊。
他連連搖頭,“你也太不小心了,差點一句話惹怒了她。”
倆人一同站在小河邊,田星星朝河里丟了一顆石子,同時還疑惑,“這么看來,還是熟人?”
李寧白負手而立,眼睛看著遠處的山林,“不熟,但是認識她。”
田星星看他:“說來聽聽?”
“她阿爹是有名的善人,后來因為不知道為什么病死了,她阿娘又是個好賭的,沒人管她。后來她結實了一位郎君,降低自己的身份下嫁給了她。”
聽完這些,她的眉頭就沒松開,“她丈夫生前可好?”
李寧白輕笑:“好什么好?還不是一樣愛賭,有了點錢就去青樓鬼混。”
“另外我從甄姑娘臉上看到了心虛的表情,此事,怕是不簡單。”
田星星低聲道:“難不成是因情殺人?”
李寧白彈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腦子在想些什么?”
她疼得捂住腦袋,“我看過這些,所以才下意識地定論,你這人也不能動手彈人吧?”
李寧白又彈了一下,“非也非也,李某只是肅清一下你那渾濁的腦袋而已。”
她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