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老乞丐
- 零點過后,我成為新任院長
- 魚的風
- 2049字
- 2024-06-21 00:02:54
取出收音機放到桌上,沙沙的電流聲在房間內縈繞。
“說說吧,你是如何成為譚允謙的座上賓。”
瞥了眼收音機,劉開元訕訕而笑,“談不上座上賓,就是譚先生賞臉給口飯吃。”
“哦,那你又有什么本事,值得讓譚允謙賞臉?”
“我在堪輿風水一道多少還有些造詣,譚先生應該就是看中了我這點能耐。”
“實話?”
“我騙你做甚。”
一拍桌面,李響拔高聲音道:“真當我什么也不知道?說,拿親生骨血續命的法子,是誰告訴他的!”
被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嚇了個哆嗦,囁嚅半天,陳開元才結結巴巴的說出聲來。
“是……是我。”
“你從哪里得知的這個法子!”
“是一個乞丐送給我的。”
“還在扯謊,真當我沒有辦法讓你說真話?”
說話間,李響抬腳一跺,手電光亮明暗不定,先前滲入陰影處的黑暗,又有溢出的跡象。
“我沒有說謊,那東西真是一個老乞丐給我的!”
感受到逐漸逼近的陰冷,劉開元不敢猶豫,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全部講述出來。
“二十多年前,因為邪教泛濫,國家對封建迷信管控的比較嚴。可風險越大,收益也越大,我便是那個時期入的行。”
“因為是第一次行事,為了求個好口碑,在給第一個主家堪輿祖墳風水時,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完事。”
“可主家仗著自家實力強橫,不愿意付錢。僅是管了頓飽飯,便給我打發走了。”
“我那時還年輕,加上喝了點酒,一時憋不住火氣,就趁著天黑把他家祖墳給撅了。”
“結果就是沒跑了,挨了一頓暴揍,還被塞進苦窯里蹲了兩年。”
“那個時期,社會整體還是比較抵觸服過刑的人。找不到工作,又沒個去處。再怎么節省,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在里面掙得那點工資也就花光了。”
“實在是走投無路,為了活命,我只能找了個人流量比較大的橋頭,蹲在那里向行人乞討。”
“當時跟我一塊的還有個老乞丐,他的精神有些問題,時不時地就會發狂。我倆白天各自占著一端橋頭乞討,晚上就一塊睡在橋洞子里。拿親生骨血給自己續命的法子,就是他在臨終前送給我的。”
李響哼笑一聲,“送?偷的,搶的,還是騙的?”
抹了把臉,劉開元訕訕而笑,“也不能算是偷。我就是看他一直不吃不喝,也沒幾天活頭,就順手拿走了他的錢袋。”
“再者說,我那時還年輕,我拿了錢,等他死了,我還能幫忙收尸,他也不算虧。”
李響擺擺手道:“我對你的過往經歷不感興趣,趕緊說正事,別浪費時間。”
劉開元點了點頭,繼續道:“拿到手之后,我才發現他用來裝錢的玩意并不是皮包,而是個縫合非常差勁的皮手套。”
“那只手套僅是靠著一條黑線,沿著邊縫把兩張皮革縫在一起,而且還有一股怪異的腥臭味。”
面色一僵,李響打開磁帶夾從中取出人皮手套,“那個手套是不是這個樣子。”
劉開元端詳半天,“好像就長這樣,你怎么會有這玩意?”
心中波濤洶涌,但李響表面并未表露出來,“跟你沒關系,你繼續說。”
劉開元深深看了人皮手套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間滿臉賠笑道:“因為手套的材質很奇怪,我從來沒見過,以為是個稀罕玩意就把它給拆開了,那個法子就刻在皮革內側。”
“但手套應該用了很長時間,很多字都被磨損看不清楚,再加上拆開黑線后,突然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惡臭,在記了個大概后,我就把手套還給了老乞丐。”
李響看著劉開元,有些不確認道:“你給譚允謙的東西,是個不完整的?”
劉開元有些尷尬的點點頭,“也不能說不完整,主要的東西都是對的。就是缺少的地方,我自己查了查資料給補上了。”
“你可真行,那個老乞丐最后怎么樣了?”
“他死了。”
“怎么死的?”
劉開元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拿了錢后,我第一時間就找個旅館吃了點飯,洗了個澡,好好休息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我再回到橋洞,老乞丐就不見了。聽橋頭店鋪的老板說,他在晚上突然發了狂,在大喊大叫了一會兒后就死了。”
“還是一位路過的醫院院長出錢火化了他,骨灰盒就埋在郊區的公共墓園。”
一聽到院長這個職務,李響不免有些警覺。
“哪所醫院的院長?院長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這我就不知道了,當初也沒在意。”
“那個老乞丐叫什么名字?”
“這個我倒有點印象,你容我想想。”
撓搔著頭發尋思了一會兒,陳大年身體猛地一顫,抬眼死死盯著李響。
“我從沒聽他親口說過自己叫什么名字,但我見過他的墳墓,墓碑上他的名字叫‘李響’。”
聞言,李響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轟然炸響。
次日一早,天剛亮,急不可耐的李響就帶著陳大年離開醫院,叫上他的徒弟們到了郊區的公共墓園。
李開元帶著李響找到老乞丐的墓穴,它就在葉琳琳父母的合墓旁,李響之前沒有注意到。
看著墓碑上的名字,李響深深看了一眼,轉頭對劉開元說道:“讓你的徒弟們挖開它。”
“啊,這可是公墓啊,挖墳是犯法的。”
“別廢話,警察抓人,就說是我挖的。”
沒得辦法,陳大年招呼著徒弟開始挖墳。
墳墓挖開,墓里有個骨灰盒,李響忍著惡心撬開。
里面只有一張死亡證明,和一個黑白照片。
李響拿起看了一眼,照片跟自己一點也不像,這讓他內心的不安,好歹消減些許。
但就在他要扣上骨灰盒時,骨灰盒蓋子里面,有一行像是用手指甲刻畫出來的一行字,讓他通體發涼。
“當希望站到分界線上,就注定了它的毀滅。”
李響?理想?
分界線,界碑,醫院?
在某種程度上,理想便等同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