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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受罰(2)

  • 清河懷與
  • Ye.葉從之
  • 2017字
  • 2024-09-01 12:18:05

“可是殿下,屬下還是不懂。”不懂為何您要這般放低姿態,您是天之驕子,是我從小看著您長大的主子。

“長風,我從來是我,不曾因任何事而變,待來日你有所感便能知曉的。”祁明緒所為,是為從心,他所謂順從的態度從不在根骨。

但是長風不解、他不解殿下一心只有那個人為什么又要緘口不言,默默為她付出、或忍或受,他是霽國的太子,是未來的帝王,他應該不可一世,便如當年他回霽國之后一般,他便是天生的王者。

而不是掩在陳帝和清河公主之下的學子或侍衛。

長風之所不明,陳綏卻暗自傷懷,她知道陳帝此番同意自己所求而來,卻要她未得到祁帝允諾之前不得告知祁明緒這一道圣旨,到頭來,卻因為他不守諾而苛責。

此舉若從師門規矩尚可一言,可他何辜。

夜……

長風看著祁明緒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發呆,他偷偷將門掩下,回頭便看到陳綏無聲無息站在他身后,嚇得他一個激靈。

……

翌日

長風趕在卯時之前便叫醒了祁明緒,給他手上的傷又涂了一層厚厚的藥膏,眉頭微凝忍下刺痛,祁明緒聽到門外的跫音輕聲而來。

柏從和長風擦肩而過,目光輕輕掃過長風,柏從入室的步子似有些不對勁,瞧著他腳上的動作比昨日還緩慢,祁明緒眼眸一深,他未曾多話,隨著人來,祁明緒跪身、受罰。

待他在那雙手上落在最后一下,將戒尺放在他舉起的手中,柏從默默走到昨日站著的位置上,從懷里拿出另一本書看。

祁明緒眸色幽深,手已麻到感知不到戒尺的重量,他鬢角凝起一滴汗,闔眸深吸一氣,緩緩吐出。

而長風盯著柏從的眼睛一收,再次轉身出了這屋子。

陳綏站在自己的房間里,聽到那一聲聲戒尺落在掌心的聲音,手緊緊蜷成拳,她抿著唇,感受不到指甲戳入掌心的痛。

祁明緒神色自若地舉著戒尺跪身在地,他耳側聽著柏從所念的書。

思緒卻飄遠。

他在思陳致知之舉,從清河十四年的一句拜師到今日,眸光漸漸發亮。

不知何時,屋內靜謐得不像話,柏從不知何時停下了讀書聲,他瞧著舉著那柄檀木所制的描金戒尺跪在屋內的人。

雙手持續的微顫,他今日下手較昨日又重了些許。

直到祁明緒舉著戒尺的手抖得更厲害,他瞧著時辰,緩緩走過去,拿起他手上的戒尺,微頷首便走了出去。

陳綏坐在屋子里,看著窗外情緒不明,她的眼眸微微壓暗,手握著茶杯慢慢收緊。

第三日……

祁明緒看著臉色不虞的柏從入室,手上并沒有拿著戒尺,他昂首面向祁明緒。

祁明緒拱手說了一句師兄,柏從回禮,祁明緒看著他好一會才垂下眼眸、撩袍而跪,柏從一如昨日走到位置上,臨窗而站,閱文不言。

按例長風于午時入室時,卻見柏從仍站在窗邊不為所動,祁明緒依舊長跪在地,他抬眼掃出一絲冰霜想開口詰問間,卻見柏從那一雙古井無波的眼掃了過來,他心中一震,卻讓他身上瞬發的氣息壓住了沖動。

再看祁明緒,已然是心知三個時辰已至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他目光直視也不曾偏移半分,長風擰了擰眉直覺不對,又輕步離開。

門外,陳綏站在那兒,她看著長風的臉色不虞,便是想到什么,問,“他又做什么了?”

那日,長風大半夜轉身就看到陳綏的身影,被她攔住后二人走到樓下大堂,她盯著長風問,“我父皇派來的人宿在哪兒?”

長風顯然沒想到陳綏是要問柏從的住處,瞪了陳綏一眼,將頭微微抬起別到一邊,冷聲道,“屬下不知!”

“你不知道?”陳綏知道長風的脾性,也懶得同他計較,只是不知道人在哪里,難道還要一間房一間房找嗎?

“你真不知?”

“不知!”

“本宮還打算要他吃點苦頭,你既然不知道,那便可惜了。”陳綏睨了他一眼,眼里還含了幾分不屑,陳帝的令她不能左右,區區一個執刑之人她還不能動了嗎?

“殿下,您要做什么?”

陳綏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說,“你又不知道人在哪里,和你說了也沒用。”

“屬下可以去找一下。”

“那你把人找出來……”

二人一拍即合,陳綏當即便跟在長風身后去尋柏從的住處。

柏從被人從睡夢中叫起,朦朧的眼間尚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便聽到了一道女聲說,“本宮是陛下的九公主清河公主,你奉父皇的令來,可父皇遠在京,你縱然手上松幾分,他又不知,何須事事較真?”

“……”

他尚未瞧清眼前的兩道身影便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殿下,你沒看到,他下手打我們殿下的時候有多用力。”

柏從在睡意朦朧間起身,他這才看到了這位傳聞中的清河公主。

說她驕縱卻又不失少女的嬌俏模樣,端莊又少了一分成熟,能見得是一位矜貴的公主,在少女揚起的眉目間又能看出她近日的歡愉,只是這歡愉之下,此刻只有她的不滿和憤怒。

“草民見過清河公主。”他跪在那兒也是不卑不亢的模樣,絲毫不害怕陳綏的惱怒,只是回答了方才陳綏的要求,“恕難從命。”

“父皇不在,無人得知此際。”長風站在一邊點了點頭表示對陳綏這話的贊同。

“恕難從命。”

陳綏凝視著眼前之人,微微斂眸,她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答案,“那你便也跪上三個時辰便好了。”

……

直到昨日,陳綏在長風處得知情況,夜來,她守在柏從門外,卻見柏從似有所感已將門開。

抬頭間,她看到柏從溫聲道,“殿下為何不安心且等一二日?”

“我知道他為何受之,可父皇此舉,實叫人不爽。”

柏從更欲說上一句什么,卻聽到一聲風吹落物,微蹙回首間,只得見到長風躍下窗外的一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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