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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反擊

  • 右相
  • 喬策瑜QCY
  • 4298字
  • 2024-07-11 19:07:23

大宇,斯城。

進入冬季。斯城又下起了暴風雪,城內的積雪數十里,嚴重影響城里百姓的日常生活。朝廷只好派出大量的人力去城內各處清掃積雪,才平息了百姓們的怒火。

淳于仆的身子越來越差,整日就躺在大斯宮的床榻上,裹著好幾天貂裘,宮里十二個時辰不斷燃著炭火,他卻依舊懂得瑟瑟發抖。

清貴嬪已經晉升為清貴妃,正式成為這后宮第一人,她日日在淳于仆身邊無微不至地伺候著他。

“陛下,該喝藥了!”清貴妃把淳于仆扶了起來。她自從當上貴妃,妝容越來越濃,換上貴妃服侍,頭上戴著個金絲藍寶石發冠,襯得更加熠熠生姿。

淳于仆嗅了嗅苦的倒胃的湯藥,瞇著眼問:“這是大醫官給朕開的藥方?”

“是的陛下。”清貴妃吹了吹,準備喂給淳于仆。

豈料淳于仆大怒,把藥碗掀翻在地,大喝道:“大醫官膽大包天,竟敢謀害朕。”

“陛下息怒!”清貴妃趕緊俯首于地,“敢問陛下何出此言?”

“愛妃你過來!”淳于仆將清貴妃喚到跟前,指著已經碎掉的藥碗,咬牙說,“朕身體越來越差,每次大醫官診脈都說朕無礙,只是累著了,喝了多少藥也不見好,朕懷疑,是藥被他動了手腳!”

“陛下,可大醫官沒有謀害您的理由啊?”清貴妃故作驚訝道,“他在大斯宮不是一兩天了,陛下對他不薄啊!”

“難道他發現了……”淳于仆脫口道,又趕緊閉了嘴。

“陛下,您說什么?”

“沒,沒什么……”淳于仆轉移話題道,“肯定是大醫官,朕身體一向很好,不可能一下子就病入膏肓。”

“陛下既然懷疑大醫官,不妨請其他醫官看看!”

淳于仆冷哼一聲:“你想的太簡單了,其他醫官都是大醫官一手提拔培養的,當然和他長得同一條舌頭。”

“那陛下打算把大醫官抓起來嚴刑拷問?”清貴妃試探地問,她的內心很緊張,她沒想到淳于寧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所以她就沒辦法把淳于仆毒死。淳于仆一死,朝政必定大亂,她可斗不過大宇那些如狼似虎的宗室們。

“不行,那樣未免太打草驚蛇。”淳于仆氣喘吁吁地說,“這樣吧,你讓大醫官按時送藥,然后你把他倒掉,別被人發現。如果真的是大醫官,他還會想其他辦法給朕下藥的!”

“陛下英明!”清貴妃扶著淳于仆躺了下去,又給他加了一層棉被。

一個月前,清貴妃出宮去了大醫官府邸的祠堂,看到了淳于信的尸身,不得不說雙生子長得真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棺槨中的淳于信,永遠也不會變老了。她跪下給淳于信磕了三個響頭,又轉身跪倒大醫官面前。

“貴妃娘娘,您這是作甚?”大醫官嚇得也跪在了清貴妃面前,“您快起來,老臣受不起。”

“大醫官,您對先帝,對淳于寧有大恩!”清貴妃感慨地說,“若沒有您,真相會被永遠掩埋,先帝的皇位有可能被那個惡人的后代所占據,所以,您受得起!”

“娘娘,您才對大宇有大恩!”大醫官說著說著眼泛淚花,陳師道,“若二位殿下平安歸來固然好,若事與愿違,老臣拼了命也會殺掉淳于仆,力保皇孫淳于稷繼位。”

“大醫官,您要相信,淳于寧會回來的!”清貴妃堅定地說。

時間越久,清貴妃心里越沒底,加上大安那便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也開始東西,淳于沐二兄弟到底能不能回來。

現在淳于仆開始疑心大醫官,局勢越來越緊迫,若淳于仆對大醫官起了殺心。她肯定要送淳于仆上西天,保住大醫官。

大醫官從大斯宮出來,就發現有人一直跟著他,他猜的沒錯的話,肯定是大斯宮的藍帽侍衛。

他便故意沒有回府,而是在一家客棧歇下,客棧人多眼雜,就算藍帽侍衛要對他下手,也沒有機會。

大醫官剛在客棧一層用完飯,準備上樓歇息,走到二樓拐角一個穿紫色衣衫的人從后面按住他的背。

大醫官嚇得一抖,回過頭來,驚訝地說:“是你?”

還沒等大醫官反應過來,紫衣人就把他拽回了房間,大醫官就這么莫名其妙消失在斯城最繁華的客棧里……

大斯宮里,淳于仆半倚在床榻上喝著補藥,藍帽侍衛匆匆而入,惶恐地跪在淳于仆面前。

“看你慌張的樣子!”淳于仆白了他一眼,“怎么,失手了,沒有殺掉大醫官?”

“陛下,發生了一件怪事!”藍帽侍衛將客棧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淳于仆,藍帽侍衛的語氣都在顫抖,“奴才明明看見大醫官上了二樓的客房,可再去找,他竟然消失了,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什么憑空消失,我看是你們跟丟了,怕擔責任,編的瞎話吧!”淳于仆對藍帽侍衛呵斥道,“這點小事都干不好,朕留著你們還有什么用?來人,拉下去,就地處決!”

“陛下饒命啊!”藍帽侍衛哀求道,其他的藍帽侍衛也進來給他求情,而淳于仆卻說,誰替他求情,同罪論處!

就這樣,藍帽侍衛親眼看著好兄弟人頭落地,他們只聽命于大宇皇帝一人,從未有過半分差錯,如今只是跟丟了大醫官,就要配上性命。藍帽侍衛的心,要比斯城的極寒天氣更寒冷。

等藍帽侍衛趕到大醫官府邸捉拿他的家眷的時候,大醫官府早已人去樓空,大醫官一家都不見了蹤影。打問附近的鄰居,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家人什么時候搬走的。

藍帽侍衛一下子下入了恐慌,他們害怕,如果如實稟告陛下,陛下再次震怒。他們豈非性命不保。在危急關頭,他們想到了清貴妃。

清貴妃宮里,清貴妃正在給淳于稷做著衣服,藍帽侍衛悄悄潛了進來,讓她不知所措,還以為淳于仆發現了,派藍帽侍衛來抓她。她緊張地抱起淳于稷,練練后退。

“娘娘,請您救救奴才們。”三位藍帽侍衛跪在清貴妃面前,抱拳道,“陛下要殺大醫官,而大醫官全家消失了,陛下惱羞成怒,斬了我們一個兄弟,求你救救我們的性命。我們對陛下,對大宇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可陛下……”

聽完這番話,清貴妃頓時松了口氣,把淳于稷放在床榻上,自己坐在正殿的椅子上,說道:“你們起來吧,只要你們聽本宮的,本宮和小皇子,保你們一命。”

“奴才謝過娘娘!”藍帽侍衛連連磕頭。

“那大醫官家當真人去樓空?”清貴妃問道。

“當真,他們好像人間蒸發一樣,鄰居都不知道。”

“好,本宮命你們看守好大醫官府邸。”清貴妃正色道,“不許任何人再踏進大醫官府,就算陛下下令也不可以,違令者格殺勿論!”

“奴才遵旨。”藍帽侍衛拱手道。

藍帽侍衛走后,清貴妃又拿起針線給淳于稷峰衣服,一不小心手指扎破一個洞,她終于忍耐不住,悲傷地哭了起來。她心想,淳于寧啊淳于寧,若你再不回來,我和孩子可要堅持不住了。

淳于寧,你快回來吧!

眼見淳于仆的病一點也沒有好轉,淳于家的族長坐不住了。二位成年的皇子沒有生死未卜,他們擔心陛下一旦崩逝,淳于稷繼位,皇帝年幼,生母禍亂朝綱,大宇危矣。

族長去往大斯宮,跟淳于仆說,如果立淳于稷為儲君,必須刺死清貴妃,以絕將來太后臨朝。

“叔父是覺得,朕快不行了,活不到淳于稷成年?”淳于仆咬牙問道。淳于仆聽聞,當年他和淳于信出生的時候,就是這個族長替先帝選定淳于信,而要殺死他,他對這個叔父懷恨在心,但奈何他是族長,也沒有殺他的理由!

“陛下,老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淳于仆雙眼噴火,拍案而起,“朕怎么感覺,你是在詛咒朕,還想讓朕殺了朕的愛妃,叔父,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陛下息怒!”族長丟下手里的拐杖,踉蹌地跪倒在地,“陛下,老臣是族長,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陛下您聰明絕頂,猜不到其中的關聯嗎?”

“叔父,朕跟你說,給朕下毒的是大醫官,不是真的愛妃!”

“陛下,大醫官忠心耿耿,怎會害您,陛下一定是被貴妃迷惑了,才會不分青紅皂白斬殺大斯宮的藍帽侍衛!”族長的語氣越來越高漲,他怒氣沖沖地瞪著淳于仆。

“族長以下犯上,該立即處死,念及族長年邁,法外開恩……”淳于仆詭異一笑,“那就處死族長的長子吧!”

“陛下,這關犬子什么事啊?冒犯你的是老臣!”族長憤怒地指著淳于仆,“陛下此行為,跟昏君有什么兩樣?”

“來人,把他的次子也賜死!”淳于仆囂張地指著族長,“你多說一句,朕就再賜死你一個兒子,兒子沒了賜死孫子,直到你絕戶,所以,你看著辦吧!”

族長突然大吼一聲,吐血倒地,再也沒能起來……

族長被活活逼死,搞得其他宗室人心惶惶,只能明哲保身,要不然大宇還沒亂,他們都要被陛下處死了。

又過了七日,大醫官還是沒消息,清貴妃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要趕緊送淳于仆上西天,要不然淳于仆遲早會懷疑她的,

晨起,清貴妃坐到妝臺前,換了一件橙紅色宮裝,發髻上挽了一圈金飾,涂了一層鮮紅的唇膏,戴上了一個金鐲子,這個金鐲子雖不華麗,卻是淳于寧送給她的,她十分愛惜,從不示于人前。

“去小廚房看看,給陛下燉的湯好了嗎?”清貴妃吩咐侍女道,“如果燉好了就用那個褐色的碗裝起來,本宮親自給陛下送去。”

待侍女走后,清貴妃從乳母手里接過淳于稷,她抱著熟睡的兒子,立于窗前,自言自語道:“稷兒,母親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和你的父親,如果將來,你能見到你父親,你就告訴他,母親的心從來只有他一人。”

清貴妃嘆了一口氣,接著說:“看母親糊涂了,你還這么小,能記住什么?稷兒,母親要走了,以后你的命運就靠你的造化了。”

說罷,她放下淳于稷,決絕而去。走到門口,一個面生的侍女,提著食籃向她走到,附身道:“娘娘,羊肉湯已經裝好了。”

清貴嬪打開食盒,確認是用褐色的碗裝的,便蓋上了食盒的蓋子,決絕地說:“那就隨我去大斯宮。”

自從停了大醫官的藥,淳于仆感覺精神好多了,每天還能下床走一走,心情甚為愉悅。

“陛下,貴妃娘娘來了!”藍帽侍衛稟報道。

“讓貴妃進來。”淳于仆坐在龍椅上,吩咐道。

清貴嬪領著侍女進入大斯宮,打開食盒端著羊肉湯,一邊走向淳于仆,一邊說:“陛下,您現在的精神頭雖然好了很多,但仍需進補,這是臣妾親自給您燉的羊肉湯,您用一些。”

“愛妃辛苦了!”淳于仆說道,“只是朕怕湯,不如愛妃替朕嘗一嘗這湯燙不燙?”

清貴妃嘗了一口,微笑著說:“回陛下,此時正好用,若等一會兒,就涼了。”

淳于仆又讓藍帽侍衛給他拿了一只銀碗,將一半羊肉湯倒入這銀碗里,過了很久,又把另外半碗遞給清貴妃,對她說:“愛妃也喝,朕和愛妃一人一半。”

清貴妃端起碗一飲而盡,淳于仆這才放心地把銀碗里的羊肉湯喝了下去。淳于仆喝下去的那一瞬間,旁邊的藍帽侍衛頓時松了口氣。

清貴妃轉過身去,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剛才,又是讓我嘗嘗燙不燙,又是用銀碗試毒,是在懷疑我下毒嗎?”

“愛妃多心了!”淳于仆尷尬笑笑。“現在誰給朕送吃的,朕都會如此試毒,朕沒有針對愛妃。自打出了大醫官這個叛徒,朕心不安啊。”

“是嗎?”清貴妃笑笑,“陛下,你逼死族長,殘殺宗室,所以您害怕。惶惶不可終日,以至于誰都不信任!”

“放肆,別仗著你是皇子的母妃,就敢這么跟朕說話!”淳于仆拍案而起,“朕為什么逼死族長,還不是因為你們母子,你不知好歹,還要不要命了?”

“命?”清貴妃冷哼一聲,指著那兩只碗,“我跟陛下的命,不都在這里嗎?”

淳于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真的下了毒,他連忙摳著嗓子眼,想要把喝下去的羊肉湯吐出來。卻奈何怎么都吐不出。

“陛下,別白費功夫了。此毒無色無味,一旦進入人體,便回天乏力。”清貴妃面無表情地說,“我就知道陛下多疑,所以,我的命不要了,賠給陛下,陛下,您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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