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快到十點了。
周芳芳簡單弄了口吃的,就挑燭夜戰,翻開了校長手冊。
第一頁:身為校長,不僅要負責一方的修行,更重要的是保護幼崽……balabalabala……
“明明是上課學習,怎么就成了修行?學生怎么就成了幼崽?什么亂七八糟的?”周芳芳皺眉自語道,又翻了一頁。
第二頁:校長行為規范準則:
1、遵紀守法,遵守妖界規定,不許隨便現出原型,更不許學生現出原型;
2、愛崗敬業,戰戰兢兢地擔當全科老師,不許在崗懈怠,只顧自己修行;
3、協調內外,管理好村民與學生的關系……
“………………”
周芳芳生無可戀。她又翻了一頁。
第三頁:校長裝備:神有神格,人有人格,妖當然有妖格,校長也有校長格,入職校長職位即可自動獲取校長格;開啟靈智的學生地圖一張(傳承制);視情況給予的物品若干……
炒蛋的!
徹底不想看了!
這哪兒是校長手冊?
這分明是前任校長看的靈修小說吧!
周芳芳懶得再仔細看了,她覺得自己現在日理萬機,哪兒有空看這類靈修小說,于是隨意地翻了翻,意外的看到后面幾頁寫著:人族校長修煉之法匯總。
第一行小字寫著:自妖界革新,這萬萬年間,有識之士接手妖界學生,為了更好的促進孩子的發展,特意登錄這些老師留下的功法。
后來之教師選擇一種修煉即可。
周芳芳:“……”
她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放棄能在這本書上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了。
不過,地圖?
前任校長確實有傳承給她的,只不過是一張手繪的招生地圖而已。
于是,她又從兜里掏出來地圖,忽然皺起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左上角突然多了一個紅色的圈,還在微微地發著光。難道,這就是校長裝備里的東西?
她腦海里突然如同快閃一樣,出現了這些日子的畫面,一幅一幅的,讓她突然出現一個可怕的猜想。
左上角的紅色圓圈閃爍著,帶著淡淡的光,將地圖的左上角暈出一片亮光。
周芳芳沉思半晌,用手掌摩挲了一下地圖,似是布,卻又有些柔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
她想了想,兀自將布浸在水中,揉搓,放洗衣粉,紅光依舊在閃爍。
她又想了想,嘗試著用火燒布,卻發現根本不能燃燒!
干脆,她不去想了,用石頭砸、用腳踩,諸多方法試過之后,氣喘吁吁的她坐在教師大辦公室,終于認清楚了現實:這確實是一幅神奇的地圖。
于是,她再次飛快地翻開校長手冊,看到第三頁寫的校長裝備:
開啟靈智的學生地圖一張(傳承制)!
沒錯了,想必就是這張地圖了!
心里的猜想仿佛唾手可得。
她覺得有必要再去確認一下!
于是,飛快的跑去屋檐下看樹懶籠子...
周芳芳記得,樹懶籠子是小白做的。...
當時,他只是用了一些奇怪的木頭,也沒用釘子什么的,就做好了一個結實的樹懶籠子。
此刻,她去看的時候,“灰樹懶”正在籠子里呼呼大睡,而旁邊的小雞小鴨仔則是住在挨著籠子的窩里。
周芳芳先是看到了小雞小鴨仔,毛絨絨、可愛的小雞仔小鴨仔們瑟縮成一團,擠在窩里的一角,動也不敢動。似是被嚇傻了。
“……”
剛才把它們放這里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天黑了小雞小鴨仔才害怕,現在想來,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蹲下身來,去看“樹懶”,剛才呼呼大睡的樹懶已經睜了睜眼睛,那是一雙屬于鷂鷹的眼睛,鋒銳可怕。
見到是周芳芳,他滿不在乎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躺姿甚至有些人類的感覺。
它的耳朵比尋常的兔子要長,嘴巴更像是鳥嘴,尾巴也不短,像是蛇的尾巴。
周芳芳試探地問道:“喂!是不是你嚇到了小雞小鴨仔們了?你不要嚇到它們,知道嗎?”
聽到周芳芳的話,樹懶滿不在乎的睜開眼睛,對著她“qiuyu!!!”
像是在抗議!
周芳芳心頭一驚,再次試探道:“你是不是能聽懂我說話?那今晚上咱就做個樹懶湯嘗嘗鮮唄!!!”
恐嚇!這是赤裸裸的恐嚇!
果然,樹懶慌了神,它一咕嚕坐起身來,兩個爪子極為人性化的緊緊抓住了籠子,可憐巴巴地降低了聲調,出聲道:“qiuyu!Qiuyu!”
“好吧,不殺你可以,但是,你要保證別嚇小雞小鴨了。”
她只是試試樹懶而已,知道籠子里的有異于電視上看過的之后,更不可能拿樹懶做湯了。
樹懶立刻喜形于色,長長的蛇尾巴立刻探出籠子,彎彎繞繞到周芳芳的腳上,非常諂媚的樣子。
卻把周芳芳嚇得差點摔倒!
周芳芳自小就怕蛇,哪兒敢碰這種東西!
一時間,本來覺著萌萌噠的樹懶也不可愛,不想擼了。
樹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透過籠子的囚窗,可憐巴巴地看著周芳芳。
周芳芳幾乎是飄著,回到了辦公室。
聯想到從剛到竹林小學的異常,奇奇怪怪的學生跟動物,以及藥店周掌柜眼中的深山密林
她兀自明白:自己恐怕是入了什么奇怪的世界了。
這哥世界,肯定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
在這之前,她看到奇怪的動物,只是覺著深山里無所不有,初中的時候學校組織過一次知識競賽,她抽到了動物題,結果好多動物不認識,從那時候起,就明白了物種的豐富。
所以,她只是覺著自己見識少,也許見到的只是一些未被發現的物種。
但是,現在,這一切認知被推翻了。
為什么是她?
她能接觸到非科學力量的事情啊!
白光陰、金蟾子、徐福...
沒有一個是住在村民家里的!
遇到小白是他在溪水里捉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哪里來的能耐去捉鱉啊?關鍵是還讓他生吃了...
徐福和金蟾小兄妹,住那么高的山洞,又那么輕易的弄到石峰葛根當曬墊?
為什么這樣?
為什么她的學生是一群動物或者是妖怪呢?
哎!大學的馬列白學了!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白學了!
她要去上節課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