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很熱。
早上六點空氣中就充斥著逼人的熱氣。
唐澤被熱醒,看了一眼門口的法陣,確定沒有任何被觸動的痕跡才拉開推拉門,也不知道該放松還是該遺憾。
兩年。
足足兩年。
每日這樣提心吊膽。
總感覺很有壓力。
唐澤不是沒有考慮過搬出去住。
但東京房租很貴,修煉已經讓他欠了千萬信用卡,到外面租房,難以負擔,至于讓玉山姐妹離開,那更不可能,從法律意義上來說,這套一戶建屬于義母,而不屬于他。
好吧。
其實這并非主要原因。
男人嘛,漂亮的未亡人義母與單身的姨母,與這樣的兩個女人同居,難免會有一種可恥的幻想。
畢竟,雖然她們可能是妖,但也可能是人嘛。
穿好衣服,唐澤先到衛生間痛快一番,轉身來到洗手間準備洗漱。
不巧。
洗手間有人。
一個身著絲質浴衣的女人正彎腰洗臉。
從后面看過去,腰肢纖細,曲線嬌柔,絲質浴衣被撐起一個巨大的優美弧度,光滑圓潤,如一顆熟透的桃子覆蓋了層淺紅薄膜,沒有褶皺的布料反射光澤,仿佛隨時都能擠出水來。
女人一次次捧著水潑灑在臉上,倒霉的洗手池瓷磚一次次承受著不該有的巨大甩打。
可能是感應到背后有人,她緩緩轉身,露出一張略顯圓潤的臉,紅里透白,光滑細膩,沾著水漬的秀發貼在額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仿佛盈滿秋水,顧盼生輝。
最動人的還是她身上的浴衣,淺藍絲質,光滑流暢,隨著轉身折腰,昂首之際,顫巍巍的力量,令人不得不擔心絲質會不會過于單薄而被撐破。
如果只看臉和身材,這個女人和玉山藻淺足有八九分相似,但和玉山藻淺一頭披肩長發的職業白領氣質不同,眼前這個女人秀發扎著婦人發髻,身上充滿良家賢淑氣質,溫柔的神色顯然已是人婦。
玉山佳奈子,也是唐澤佳奈子——小五郎的續弦之妻。
“哦哈有,勾搭姨媽塞。”
發現是唐澤浩二站在不遠處,玉山佳柰子露出笑容,打著招呼。
唐澤微微一笑,心里保持警惕,說道:“哦哈呦,卡桑?!?
“浩二一定是要洗漱吧,我已經好了,現在去準備早餐,你快開始吧?!?
“謝謝卡桑。”
簡單洗漱一番。
唐澤浩二來到客廳,一眼就看到門口少了一雙鞋子。
“卡桑,怎么沒看到藻淺阿姨?”
“藻淺說你交給了她很重要的事情,一大早就去事務所了呢?!?
唐澤浩二不動聲色說道:“藻淺阿姨可真是勤奮呢,竟然連早飯都沒吃。”
“當然要勤奮才行啊,說起來還要感謝浩二你收留藻淺呢,不然真不知道藻淺她能做什么?!?
正常來說,這話確實沒問題。
因為在曰本這個國家,除了公務員和老師這兩份工作,正常的工作女人并不受到待見,所以大部分女人都是相夫教子,維持家務,如果到外面工作,不僅會遭遇有色眼光,連男人都會被指責無能。
所以玉山佳柰子的話很符合當下曰本的社會狀況。
然而看似無懈可擊的回答卻存在許多問題。
一個查不到任何讀書經歷和工作經歷的女人,竟然可以處理事務所的事情,無論是合同,會計,以及方方面面需要和人打交道的事情,玉山藻淺都處理的無可挑剔。
即使是牽扯到法律方面的問題,這個女人的水平也堪比專業。
這就很有問題了。
唐澤浩二注視著在廚房忙碌的玉山佳柰子。
說是妖吧,他的強身術入門后開啟了天眼,可以看破一切虛妄妖邪,可無論用幾次,這兩姐妹身上都察覺不到什么妖邪之氣。
可說是人,又有一點解釋不通。
水蛇腰,大磨盤,足以悶死人的本錢,人除非動手術哪有這么夸張的身材。
而且如果是人,這么好的身材有時候獨自外出,竟然沒有發生一次意外,好像太巧合了點。
唐澤暗暗琢磨,臉上卻一臉燦爛笑容:“卡桑真是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的說,況且藻淺阿姨可是很厲害的呢,事務所不是她幫忙照看,生意也不會像現在這么好?!?
“話雖是這么說,但女人不好好嫁人出去工作還是太不應該了,也只有浩二你才不會嫌棄她了?!?
“拜托,這都是什么時候的觀念了,現在可是昭和時代,連厚生省都呼吁女生要大膽出去工作,承擔更多社會責任呢?!?
“浩二說這種話...是想要藻淺再找其他工作嗎?”
“卡桑你就不要多想啦,像藻淺阿姨這么漂亮的女生可是對事務所的業務有很大幫助呢。”
“浩二也覺得藻淺漂亮嗎?”
“當然啦,可是有很多猥瑣的家伙慕名到事務所看手相和姻緣,被我狠狠宰了一筆呢?!?
“既然如此...藻淺年齡也不小了,你也還沒有女朋友,不如,你倆在一起算了?!”
“納尼?”
“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浩二覺得藻淺年齡太大了?”
太大?
唐澤忍不住想起玉山藻淺的身影。
大確實是太大了。
但這應該不是大不大的問題吧?
“這個...倒不是年齡的問題,但是...藻淺阿姨可是卡桑您的妹妹啊。”
“又沒有血緣關系的說,天皇李治不就娶了他父親唐太宗的妃子武媚娘嗎?只是一個輩分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說。”
玉山佳柰子風韻嫵媚說著,水汪汪的眼神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