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

雖然聽起來虛無縹緲還看不見的東西。

但就像空氣，同樣虛無縹緲看不見，卻又實實在在影響著每一個人。

如果空氣中含有毒素，粉塵，長期吸收將會因此而生病，即使外表看起來很健康，一旦體現在表面，就是病來如山倒，難以挽救。

氣運也是如此，雖然看不見，卻能夠影響決定一個人的健康，富貴，官運。

而景氣程度，則關系到一個國家的未來國運。

在場的人不是傻子，并且見多識廣，一下子就明白，NTT連續發生的悲劇，竟然真是高橋所導致。

“高橋你怎么會說出這么幼稚的話？既然你能夠推算出景氣即將衰弱，也應該明白根本原因是因為人口即將減少所致，這和人從少年到暮年并沒有區別，是天道必然的一個過程，你怎么可以想著去改變？”

“況且每個人和國家的景氣程度息息相關，這種情況下還將他們獻祭，不是在讓景氣更快結束嗎？”

“......”

在場陰陽法師不少，也有很多精通風水法陣。

當即就不可思議質問起來。

而高橋卻一臉瘋狂，說道：“成大事者，必須要有犧牲！如果只是犧牲一些人就可以讓景氣犧牲下去，為什么不能做？”

“犧牲？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

“高橋你簡直混蛋。如果要犧牲，為什么不犧牲掉你自己？自己好好站在這里卻拿著其他人的生命用來犧牲，可否考慮過那些因為失去親人而承受悲痛的家庭？”

“如果必要的時候高橋當然愿意犧牲，但大局也沒有篤定之前，自然要留著有用之身。”

“你......”

即使再多人謾罵。

高橋依舊神色堅定，毫無悔意，這樣的執著令人憤怒不已，又感覺脊背發涼。

畢竟，如果是一個瘋子還能夠理解，可高橋眼神清澈，舉止得體，顯然是一個理智的瘋子。

唐澤忍不住嘲諷道：“真不知道高橋你為什么會有這么愚蠢的想法，既然你能夠推算到再過兩年景氣會盛極而衰，就應該明白這樣的衰竭是因為新生兒減少，就像失去了養分的大樹衰老無法避免，即使再多旁門左道也是無根之木。這種情況下還用邪惡的手段殺掉年輕人，就是你不想看到景氣結束？”

“......”

高橋始終神色堅毅。

但此時，卻忍不住呆了。

因為他只從法陣角度考慮過如何鎮壓氣運，卻忘記了去考慮氣運從何而來。

“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景氣結束掉吧......”

“如果真不忍心看到，為什么不考慮從根源解決問題呢？還是因為高橋你也明白這樣的問題根本就無法解決，畢竟導致氣運衰竭的那些家伙雖然尸餐味素，但可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呢，所以你只能殺掉沒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而諷刺的是，卻是普通人決定著景氣的程度呢。”

“......”

唐澤的聲音并不尖銳。

卻像是帶著穿透的力量，振聾發聵。

高橋呆在當場，猶如狂熱的信徒發現信仰都是虛幻，眼神沒有了焦距。

因為他發現，唐澤說的一點都沒錯，即使用法陣鎮壓氣運，可氣運的源頭卻在被斬斷，法陣不僅沒有任何意義，反而還會變成殺死景氣的推手。

“難道未來就真的不能改變嗎......有很多家庭將會家破人亡啊。”高橋神色茫然，下意識問道。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余。那些尸餐味素的家伙吃掉了出生率，這種情況下，未來早就注定。”

“那為什么你的身上未來卻是一片模糊？”

高橋注視著唐澤，一步一步走到天臺邊緣，轉過身，眼神格外明亮。

唐澤知道這家伙想干什么，說道：“想要得到答案，高橋君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唐澤君請講。”

“以東京為陽，以京都為陰，五大怨靈為五行，這樣的陰陽五行法陣，以你的能力并不足以主持。所以我很想知道真正的主使者是誰。”

“很抱歉，這個我承諾過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泄露。”

“你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到，能夠主持這種規模發展的，只有那幾個神社。”

“唐澤君不用試探了，但我真的很好奇，一個命中注定死掉的家伙為什么還能變得這么強大，可惜高橋能力有限，無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高橋說完，一躍而下。

盡管誰都知道他想干什么，卻沒有一個人阻止。

畢竟。

只有死人，才能讓事情不會太尷尬。

接下來的事，就像歷史上演過的劇本一樣，膩而無味。

NTT方面先是以工作壓力太大為理由，搪塞社會媒體，最后因為壓力太大不得不找了一個組織被黑鍋。

而正好，赤君派領袖重信房子前不久在以色列高呼為“崇高的巴勒斯坦人民解放斗爭”而制造了特拉維夫利達機場襲擊事件，這種被組織，不拿來背鍋就太浪費了。

另一方面，因為在整個事件中展現出來的實力，唐澤當仁不讓成為NTT株式會社的貴賓法師，每個月有五百萬円的供奉薪資，還可以享受副社長級別的福利。

這天，一位身穿職業白領套裝的漂亮女人，開著巴依爾汽車來到中華陰陽占卜事務所，正是唐澤的秘書上床真美，留著一頭黑色沙宣發，身材絕佳，干凈利落的氣質一看就很能干。

這是身為NTT副社長的特殊福利，除了五花八門的補貼，還有一套別墅，一輛專用巴依爾，以及這位漂亮的專用秘書小姐，而上床真美這次前來，便是來送到賬的一億支票，別墅鑰匙，以及汽車。

唐澤簽了字。

上床真美鞠躬告退。

唐澤眼神在對方絕佳的背影上行注目禮。

玉山藻淺說道：“這位小姐的身材可真好啊。”

“藻淺阿姨怎么說這么奇怪的話？不會是因為喜歡女生才一直沒有結婚吧？”

唐澤隨意調侃了一句，以前因為懷疑這位阿姨是妖總感覺拘束，不安。

現在嘛，自從打敗邊野這種前輩，除了帶來了各種物質地位的好處，也帶來了強大的信心。

人，男未娶女未嫁，調戲一下理所當然。

妖？

想想都刺激。

玉山藻淺似乎沒發現唐澤身上的變化，只是笑著說道：“雖然確實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我可是很挑剔的呢，不過說起來，這位小姐連身為女人的我都感覺心動，浩二不會沒感覺吧。”

“上床真美小姐是很漂亮，但比起藻淺阿姨你我感覺還是差很多呢。”

“上床真美？”

玉山藻淺展顏一笑，如春日綻放的花朵，韻味十足，細膩如脂的肌膚仿佛是精雕細琢的美玉，骨肉均勻的身材有的地方很豐腴，有的地方卻顯得纖瘦。

讓人下意識就想到一句詩——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唐澤只覺口干舌燥，身體熱脹，急忙轉身掩飾道：“藻淺阿姨笑什么呢？”

“浩二怎么會知道這位小姐上床很美呢？不會是......”

玉山藻淺欲言又止，眼神戲謔，明顯另有所指。

唐澤壞笑一下，說道：“藻淺阿姨竟然開這么色色的玩笑呢，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