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
陰雨連綿。
厚厚的鉛云壓在頭頂,讓人感覺仿佛心靈上壓了一層陰郁,難以釋懷。
所以下雨天別出門。
因為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腎藏志,陰郁之雨容易使人意志消沉,情緒低落,淋在身上又讓人腎陽下降,氣血萎縮,長時間暴露在陰雨天氣下,就特別容易招來外邪。
也因此,陰雨天總會發(fā)生許多看起來很荒唐的離奇事件。
但此時,玉山佳柰子換了一身干凈的浴衣,慵懶靠在榻榻米上,捏著一顆粉嫩嫩的葡萄丟在嘴里,欣賞著外面連成一片的雨水,臉上掛著愜意舒適笑容,顯然心情并不壞。
忽然。
一種熟悉的氣息自幾百米外傳來。
漆黑的雨夜下,一個略有單薄的身體,步伐沉穩(wěn),撐傘前行,所到之處一身熾熱陽氣仿佛人形火爐,在感知中通體金黃,方圓幾百米因為陰雨聚集的陰氣瞬間被清空。
過了一會,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來到院里。
玉山佳柰子雙手拍了拍臉,連續(xù)拍了幾次,白皙的臉頰變得發(fā)紅,再憋上一口氣,直到淚眼旺旺,才調(diào)整好慵懶的姿勢。
吱呀一聲。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唐澤站在玄關(guān)處,抖了抖雨傘上的水喊道:“我回來啦。”
“嗚嗚......”
亮著燈光的客廳。
沒有傳來早已經(jīng)習(xí)慣的歡迎回家。
僅有一道抽噎的哭聲,聽起來很是委屈。
唐澤朝屋內(nèi)看去,便看到玉山佳柰子趴在案幾上,豐腴的身體不斷顫抖。
這一幕。
唐澤內(nèi)心抽了一下。
早已失去的良心,也感覺不安起來。
畢竟,他算計了那么多,卻從未考慮過一個可能——這位義母是人,還是一個失去丈夫,沒有兒女的未亡人。
“卡桑...你怎么了?”唐澤合上雨傘,裝做做樣問道。
玉山佳柰子抬起頭,露出一張梨花帶淚的臉,慌忙擦拭了一下,擠出一個很艱難的笑容:“浩二回來了啊,歡迎回家。”
與往日一樣的問候,此時卻帶著淚水。
唐澤心里不免一陣自責(zé),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現(xiàn)在只能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嚶...嗚嗚......噎...嗚嗚......”
玉山佳柰子勉強(qiáng)笑著,淚水卻忍不住流著,突然撲到唐澤懷里,泣不成聲。
委屈悲哀的抽噎之聲帶著一種驚慌和無助,埋在唐澤懷里的身體一陣陣顫抖,帶著遇見親人時的感動和放松。
唐澤僵硬在原地。
羞愧難當(dāng)。
更可恥的是,這些事都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而他呢?
把這位可憐的義母嚇破了膽。
卻在這一刻,更清晰體會到對方身材的豐腴和熱量,隨著抽噎顫抖,竟是如此熾熱難擋。
“怎么了,卡桑?”
“晚上我去商場......那混蛋...實在太可怕了...幸好有警察......嗚嗚......”
玉山佳柰子哭著,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唐澤拍了拍懷里的身體,安慰道:“沒事了卡桑,都過去了。下次如果要出門,請拜托一定要告訴我一聲,畢竟...一個人晚上出去,還是挺危險的。”
“真的沒事了?”玉山佳柰子像是失了魂,抬起頭,淚汪汪的雙眼問道。
唐澤只能說道:“真的沒事了。”
“那下次再遇到那混蛋怎么辦?”
“這種混蛋,當(dāng)然是打斷他的腿啦。”
“打斷他哪條腿?”
“納尼?”
唐澤被震驚到,心里一抖。
玉山佳柰子狠狠道:“這種無恥的混蛋竟然欺負(fù)我,浩二你難道不應(yīng)該打斷他的三條腿嗎?”
“啊...這個...這個...確實應(yīng)該......”
唐澤機(jī)械性回答。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玉山佳柰子盯著自己雙腿之間,冷颼颼的。
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動靜。
回頭一看,正是關(guān)門回來的玉山藻淺。
屋內(nèi),玉山佳柰子嬌小的身體,埋在唐澤懷里,兩人貼在一起,看起來親密異常。
也因此,玉山藻淺呆在原地,震驚說道:“浩二,歐乃,你們怎么可以做出這種可恥的事情?”
唐澤趕緊解釋:“歐巴桑,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因為卡桑晚上出去買菜遇到了一個混蛋,差點(diǎn)就......”
將事情說完。
玉山藻淺聽得火冒三丈。
“可惡,竟然有這種人渣。歐乃,你沒事吧。”
“沒事,幸好遇到了警察。但真的幾乎要嚇?biāo)赖袅?..嗚嗚......要是下次再遇到怎么辦啊......”
“歐乃別擔(dān)心,如果下次再遇到,就打斷他的腿。”
“但他帶著面具我很難認(rèn)出來啊。”
“你仔細(xì)想想,即使帶著面具,也一定有某些特征,比如說頭發(fā),氣息,衣服,走路姿勢之類,都是一個人很難改變的習(xí)慣。”
“頭發(fā)......黑很,很短,還有點(diǎn)硬......”玉山佳柰子說著,眼神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唐澤頭上,說道:“說起來那混蛋的頭發(fā),跟浩二的頭發(fā)很像呢。”
臥槽。
這都能看出來?
唐澤做賊心虛,立刻問道:“除了頭發(fā)呢,比如說體型,身高,這也是分辨一個人的重要因素。”
“他有這么高。”玉山佳柰子走到唐澤身邊,伸手比了一下,又說道:“而且看起來很魁梧,比浩二壯實了一圈。”
唐澤暗暗出了口氣:“這種體型的人還是很少見的,如果再遇到,卡桑應(yīng)該很容易認(rèn)出來吧。”
“嗯。一定可以認(rèn)出來。”
“那就太好了,這種混蛋,如果讓我知道他是誰,必須讓他再也沒有作案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