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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敵影

酒德麻衣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三人,一道細小的血線順著她的右臂蜿蜒而下。

在她面前,是無論相貌、身高、體型、聲音全然一般無二的三個人。

“我們,奉天國的父命,討伐謀逆之人。”

那三人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們的交流方式無比獨特,暫且稱其為唇齒舌三兄弟吧。

先由作為大哥的唇開口說“我們”,隨后由作為二哥的齒說“奉”,最小的弟弟舌開口道“天國的”,以此類推。

但,作為截然不同的個體的三人,竟奇跡般的、沒有絲毫停頓的拼湊出一段完整的語言。

一絲汗水順著酒德麻衣的鬢角滑落,她看著身旁昏迷的魏銘,又打量了一番周圍搖搖欲墜的木制棧橋。

“麻衣,你要記住,所謂的忍者是主君手中最鋒利、最陰暗的淬毒箭矢。”

蒼老的聲音在酒德麻衣的耳畔響起,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末代的江戶忍者這般對女孩說道。

那時,年紀尚小的女孩還不知道這段話意味著什么,她所了解的,是被她暗地咒罵的“死老頭”溘然長逝時的眼神。

即便那閃著金色光芒的瞳孔如即將在寒冷秋風熄滅的殘燭,卻還是明亮了一瞬,遙遙望著遠處燈火輝煌的東京。

酒德麻衣沒有理會面前奇怪的三兄弟,她只是攥緊了自己手中開刃的工藝小刀。

一柄小刀,此刻又能做到些什么?

黑暗中,銀色的閃光如撲火的飛蛾般向酒德麻衣襲來。

她,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只見酒德麻衣右手持著約18厘米見長,2厘米見寬的小刀輕抖手腕。

伴隨著輕微的金鐵相交聲,幾枚極細極小的飛針沒入木制的棧橋及巖石的墻壁。

在剛才的一瞬,酒德麻衣精準的用小刀刀尖挑飛三枚襲向雙眼、咽喉的短針,隨后橫刀于面前,精準格擋。

這一記,端的是精妙絕倫。

金色的光芒在酒德麻衣的眼中溫吞,僅下一瞬,那光芒仿若投入汽油的壁爐,熊熊燃燒起來。

那身著黑衣的高馬尾女子,此時仿若滴入傾盆大雨的墨汁般,倏忽不見蹤跡。

三兄弟如臨大敵,背靠背防御。

只見下一瞬,唇的右臂、齒的左腿、舌的左耳齊刷刷的滲出血來。

那極快極簡的一刀,像伴隨日頭升起逐漸明亮的海平面,自齒的左腿為始,舌的左耳為終。

沒有絲毫的反應,直到溫熱的血液浸濕衣衫,三人才如夢初醒——自己,已經被砍了!

金光自三人的眼中浮現,像林中沾染晨光的霧氣,帶著極朦朧的失真感。

齒不顧腿上滲血的傷口,高高躍起,如壁虎般緊貼著墓道頂與墻壁的交界,居高臨下。

唇與舌分立兩側,隱隱構建出一個精密無比的三棱錐圖形。

酒德麻衣尚來不及思考——為何面前的三人擺出這般奇怪的架勢。

下一瞬,本貼在墻壁上的齒便如撲擊的兀鷲般,襲向酒德麻衣的頭頂。

金光閃爍間,齒下墜的速度瞬間暴漲,幾乎與迫擊炮炮彈的出膛速度別無二致。

言靈·鬼勝

從生物學意義上關閉自我保護機制,極大增強釋放者的柔韌性、力量、恢復速度。

下意識的,酒德麻衣向前翻滾,試圖通過受身躲避這凌空一腳。

仿佛預知般,唇死死的堵在酒德麻衣的正前方。

無奈,酒德麻衣只得抬手揮刀,襲向唇裸露的脖頸。

下一秒,唇的上身大幅度后仰,雙腳離地順勢上踢,奇跡般命中酒德麻衣持刀的右手手腕。

‘他能看見’酒德麻衣的心中驀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不,不可能。【冥照】的本質是扭曲光線,人眼捕捉事物需要光線的折射與反射,就算是混血種,也不可能……’

只一瞬,酒德麻衣的思維停滯了一瞬。

在這一瞬,唇的拳頭,齒的踢擊便向她襲來。

酒德麻衣只得在這片由三兄弟構建的三棱錐形的彀中,盡可能的規避傷害。

煙塵激蕩,木制棧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酒德麻衣,三兄弟,齊齊向地底深處墜落……

“你……想告訴我什么?”

魏銘盯著面前身披金色甲胄的王。

亦或者,盯著王胸前那顆閃爍著妖異紅光的、海螺狀的石頭。

“嘻嘻嘻,很敏銳嘛~”

那石頭微微抖動,竟從“王”的胸口硬生生拔了出來。

石頭后面,是早已變為干尸的內臟和隱隱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骨骼。

“我要你!”

那石塊兒震聲道:我要你的身體!我要你,帶我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石塊兒的聲音無比尖銳,金色的國度發生地震般劇烈的顫動。

宮殿外,那早已被黃金覆蓋身軀的盜墓者、士兵、祭祀、乃至作為護國圣獸的獅子齊刷刷匍匐在地,如新生的孩童般顫抖著。

他們恐懼,恐懼天神般的“王”降下怒火,恐懼自己的城市變成下一個索多瑪亦或者蛾摩拉。

魏銘不禁笑出了聲,他只覺得有趣,非常有趣。

他魏銘并不是什么長生種,細細思量大概也不像是什么所謂的【混血種】。

在他看來,自己現有的能力只不過是黑袍人給予微小利潤——一如該死的資本家放出的低額度貸款。

此時的魏銘,真的很想揪出黑袍人,再提溜著賢者之石的衣領,把他們扔在圓桌旁,自顧自的沏一杯紅茶,詢問這幫奇奇怪怪的東西為什么這般執著于自己。

地球上有66.6億人,有銀行家、有政治家、有演說家……

保不齊在那個廉價的路邊酒館,還能隨機刷新出一個痛斥面包價格的人。

“為什么偏偏是我呢?”

魏銘的語氣無奈而悲傷,或許是因為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因為諷刺,他的語氣中還沾染了些許無可奈何的笑意。

“世界上的人那么多,為什么一個二個的非要執著于我呢?”

“嗯……”

懸浮在半空中的賢者之石微微擺動:“好難的問題……不知道唉……”

魏銘頓時無語凝噎,不知怎么,他又想起那個神神秘秘的謎語人小孩來了。

對方和面前的賢者之石幾乎一般無二,一樣的隨心所欲,一樣的奇怪,一樣對魏銘抱有某種近乎偏執的情感。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賢者之石開口道,隨后便圍著魏銘轉起圈來,活像一只熟悉主人味道的小狗。

“嗯嗯,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魏銘似乎隱隱看到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女孩揣著手點頭的模樣。

“不是,大姐!我真的就只是一個傻逼學生而已!放人群里一眼都看不到的那種,您……您說您何苦呢?”

魏銘無奈攤手。

“你的記憶告訴我,你很有錢!”

賢者之石開口道:“還有,我不叫大姐!我叫囡囡,我今年三歲!”

魏銘的嘴角抽了抽,先不說一個幾千幾萬年的老古董裝嫩這件全然不要face的事情。

有錢?這也能成為被迫害的理由?

淦哦!什么新時代仇富二極管!

“你別看我年齡小,我告訴你,我對于身體可挑剔了!”

賢者之石得意洋洋地分享自己的“心得”:“首先,年齡太大的不行,腦子里的東西太多了,就算我得到了,光是消化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要花費好久呢~麻煩死了~”

“其次,實力太強的也不行!太強了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說白了我只是想好吃好喝的再活個三五百年而已。反正,活久了也沒什么意思。”

“最后,人緣好的、熟人多的也不太行,畢竟模仿一個人的行為習慣、思維習慣和日常作風這件事,總感覺是很麻煩的樣子呢~”

賢者之石在魏銘周圍上下起伏,仿佛一個小女孩看見喜歡的東西蹦蹦跳跳、歡呼雀躍的樣子。

“當然,如果像你一樣有錢那可真就再合適不過啦~畢竟,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魏銘頭一次破天荒產生了“逃”的念頭,哪怕面對奧丁手中的昆古尼爾都沒有這般。

無他,這小丫頭實在是太讓人為之傾倒了。

或許用打比方的方式更容易令人理解。

山林中,辛苦了一天的魏師傅帶著砍好的柴和準備回家。路旁的灌木叢中突然跳出一只斑斕猛虎。

那猛虎口吐人言:小伙子,我要吃了你!

魏師傅一臉不解,指著山腰下路過的員外:他都肥的流油了,吃他不比吃我這個皮包骨劃算多了?

老虎搖搖頭:不吃,怕得三高。

隨后對魏師傅豎起大拇指,表示像魏師傅這樣的食材不多見了,還順帶幫她解決了生火的難題!

魏銘嘆了口氣,聽天由命般放棄了自己腦海中的抽象小劇場。

【有一說一,確實】黑袍人突然出現開口道【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眼光倒是和老夫一樣好!】

魏銘心中有一萬句mmp要罵!

不是,這都能莫名其妙自夸一下?大哥你是不是自戀啊!請問您是不是有什么自己和自己搞南通,或者與性轉的自己搞水仙的念頭啊?

【所以呢?】

【我眼光就是很好啊!】黑袍人叉腰,理直氣壯地說。

【好好好,您眼光最好了】魏銘求爺爺告奶奶般雙手合十擺動道【所以您奇貨可居的商品要被人二道販子打包帶走啦!您不說些啥?】

【嗯?呔!誰人這么大膽!膽敢倒賣我XX的東西?】黑袍人怒目圓睜。

隨后冷淡開口【很希望我這么說吧,小子!】

說著便一拳砸向魏銘腹部。

隨后,黑袍人自然地甩了甩手,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身子弓成蝦米般的魏銘。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到底要教你幾次才能明白,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只有交易與施舍……】

【我……明白啊……】魏銘有些艱難的開口【但是,我還剩下什么呢?】

【哦?】黑袍人對魏銘的話語產生了些許興趣。

【從第一次交易開始,我不就已經是你的東西了嗎?】魏銘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諷刺的笑,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黑袍人。

聞言,黑袍人惡狠狠地對著魏銘的臉踏了兩腳。

魏銘全然沒有防御,任憑自己的血液在地面流淌。

【哼】黑袍人蹲下身,揪著魏銘的頭發,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所謂的聰明、智慧,是建立在擁有同等的實力、武力之上的東西!】

血液順著魏銘的眼角、鼻孔流下,蒼白的臉頰上綻放出朵朵梅花【我知道啊~一直……一直都知道……】

【呵】黑袍人冷笑【僅此一次!】

隨后,那賢者之石構建的幻境,如初春的冰雪般——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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