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少女拉著少年向遠處跑去,走廊盡頭,陽光透過香樟樹的枝椏投下來,曬得人心暖暖的。單景年有些愣神,他不明白這個奇怪的女孩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朝他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就例如現在:簡程緊緊拉著他的袖子不放手。
“你……你可以放手了吧。”
“噓——你不怕那些人再找上你?”簡程連忙捂住單景年的嘴。
“你……”單景年正欲再說些什么,只見簡程急忙說道:“你新來的,你肯定不知道,劉天宏這個人你不要招惹。他不好對付,如果我剛不在,你被他欺負怎么辦?”
單景年聽聞笑了笑:“哦?那你這不也算是招惹他了嗎?你不怕?”
“我……我不怕他的,總之你沒事兒就好了。總之你千萬不要理會他。”簡程摸摸鼻子低頭說道。
“不關你的事。”單景年說完轉身要走,簡程順勢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不用了,我們不熟吧。”說完,單景年便轉身走出了教學樓。
一陣風吹起樹葉隨著蟬鳴伴唱著夏日終曲,簡程站在走廊盡頭有些愣神,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有些氣餒。
“簡程!”
簡程抬頭望去,教室門口許淼和方書舸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一看你就是去找那個什么什么布萊斯去了,知道你沒吃飯,給你打包回來了。”
“三水!好難呀!”簡程趴在桌上,雙手撐著臉,一臉愁容地說道。
方書舸默默解開外賣帶,從桌兜里將餐具拿了出來,給簡程遞了過去。
“你們口中的布萊斯,是新來的那個?”方書舸淡淡問道。
“對啊!不愧是你啊,書呆子。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許淼笑著說道。
“你們說我該怎么一步一步攻掠單景年這座城池?”
“依我看,你趁早放棄吧。高嶺之花是你可以肖想的?”
“書呆子!我看你是活膩了吧。”簡程狠狠用筷子敲著方書舸的頭。
五中巷子里,劉天宏看清來人后,踩滅了煙頭,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單景年坐下。
“回來了,剛那姑娘什么情況啊!”
單景年默默走上前沉聲道:“沒什么。”
“你這樣子看著可不像沒什么,那小姑娘什么來頭?那么護著你。”
“我和她不熟。你要是問這些,還不如去找些其他事情做。還有事嗎?沒什么事我回學校了。”單景年起身就要走。
劉天宏一把拉住少年:“你哥話沒說完呢,有沒有禮貌,這么多年怎么還是這死樣子,連聲哥也不叫!”說著正欲上手。
單景年便后退一步,躲開了劉天宏。劉天宏見狀,無奈甩了甩手。
“話說,你對人小姑娘什么感覺啊?人家可都美救英雄了。”
“什么什么感覺?我跟她不熟。你很閑嗎,劉天宏?”單景年有些不耐地看著他。
“你小子……唉!走吧走吧!下午放學在這等我,我媽叫你放學去我家吃飯。”
“嗯。”
應完單景年便往巷子口走,街口的丁香洋洋灑灑,散了一場紫色的雨,少年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略微頓足,隨后轉頭向劉天宏說道:“對了,你別去找她麻煩。哥。”
劉天宏來不及反應,少年便已經消失在了巷子口。
“誒!他剛叫我哥了!是不是?”劉天宏大聲沖著一旁嚷著。
旁邊的小弟默默補了一句:“大哥,重點不是這個吧?重點是阿年讓你別碰那個姑娘。”
單景年回來的很遲,教室里大家都陸陸續續地開始午休了,正午后刺眼的陽光被厚重的扇簾所隔絕,使人昏昏沉沉。同學們大多都墊著校服趴在桌上睡去,還有一小部分依然在憤筆疾書。
單景年靜靜地走向最后一排,打開筆記溫習著上午最后一堂課的內容。過了一會兒單景年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抬頭忽然撇到女孩腳下的筆袋,他思索了一番,走上前去拾起筆袋,看到女孩兒桌上便簽條上謄寫著自己和他的名字。
“簡——程。”單景年輕輕地復述著。見身旁的簡程扭了扭身子,便快步返回到座位上。
單景年看著簡程不禁覺得有些好奇,這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整個下午,只要一有時間簡程便會盯著單景年看,看的單景年一度覺得自己身上有跳蚤,心發癢。
“好了,同學們,今天的課就到這里,大家下課。”隨著歷史老師的一聲令下。大家便開始收拾書包,三三兩兩的往出走。
“單同學,一起走嗎?”簡程將手摁在桌上。
“不了。”說完便轉身背著包走了出去。
“你也太熱情了吧?你要給人男孩一點兒緩沖的時間呀。這種男孩你還是放棄吧,這可是高嶺之花呀!尋常人可是采不得的。”方書舸扶額故作高深地說道。
“說的好像你談過戀愛一樣。滾一邊去,”簡程一記眼刀殺過去,便背著書包拉著許淼走了。
“來了!這里。”劉天宏朝校門口的單景年招了招手。
單景年剛走出大門便看到了,騎著電瓶車的劉天宏,男孩將校服束在腰身,穿著黑色束腳褲,活脫脫的社會閑散青年形象。單景年搖搖頭朝劉天宏走去。
“誒誒誒!橙子,這不是你那個什么布萊斯嗎?你看,你看。他怎么和劉天宏走了。”
簡程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大聲說:“不好,肯定是劉天宏又去找他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