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噹……”
“噹……”
清晨,幾聲冗長洪亮的鐘聲,把弟子們從睡夢中喚起,他們著急忙慌地駕馭著飛劍從各個峰頂陸續趕來。
四五位長老,凌空站于演武臺之上,眼睛朦朧的朝著四處觀望。
演武臺位于五峰之間,地勢低平,四周山石環繞,山石之上修建了幾處觀望臺,以便于觀察和評判。演武臺原本是作比試決斗之用,只因它寬敞足以容納成千上萬人,如今只好用來進行遴選。
一個白發老道揉了揉眼睛,雙眼看著演武臺,有氣無力地說道:“掌門師兄啊,其他宗門的什么時候到啊?現在不來,俺們可回去睡了啊!”
掌門師兄滿頭白發,面貌俊秀,身材高挑,身著一身青色長褂,手里握著一柄拂塵,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最后忍無可忍了,便說了他幾句。
“玄易師弟,難怪弟子們叫你睡仙翁,你看看你,長得濃眉大眼的,就算是身材矮小了點,也不至于這樣吧!我常聽弟子們傳言,你在傳道時,經常打瞌睡,可有此事啊?你啊你啊……”
玄易聽后背后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意,他顫抖地站在一旁尷尬的笑了笑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兄教訓的是,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兩人的一幕引得眾人發笑,在爽朗的笑聲中,弟子們也很快進入了演武臺。
他們十人一排足足站了二十排,形成一個長方形方陣,大多數弟子靜靜等待著,而一些不安分的弟子則在方陣里議論。掌門似乎發現了這一切,靜靜的注視著人群。
“不知道,今日掌門抽的是什么風,把我們這些人叫來此處,哎呦,老娘還沒睡好呢!”
“就是就是,唉,真沒勁!這地方又窮又沒資源,早知道我就不花靈石進來了!”
“肅靜……”
這時掌門一聲怒喝,臺上再也無一人敢言。
掌門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閻文昭從后方小心翼翼地溜進人群,笑著說道:“弟子們,眾所周知十五年前,仙古神墟開啟,異寶出世,那時各個宗門強者一觸即發,我等錯失良機,只能隔岸觀火。如日便是我等大展拳腳的時候了,前幾日我門與昆侖宮,天人宗,截天教,闡宗等其他宗門商議。此次遴選,各個宗門派出精英弟子,進行比斗,勝者便有資格進入仙古神墟!希望各位不負眾望。”
說罷,一陣清風從臉頰吹過,風中帶著一抹淡淡的幽香,臺上眾人朝天望去,不由自主地大聲尖叫。
“大家快看天上,快看天上,那是昆侖宮的仙鶴!仙鶴!”
昆侖宮位于北俱蘆洲以西,依冰山而建,氣候寒冷,不適合修煉陽剛之氣,所以女弟子眾多,宮主乃是金仙之下第一人玉華真人,憑著靈冰劍訣鞏固了自己在【北蘆西洲】的位置。宮內弟子藍彩依最為優秀,不僅覺醒了極寒冰體,實力更是達到了元嬰期。
在喧鬧聲中三五只仙鶴,從眾人頭頂掠過,兩只壯碩的仙鶴懸停在觀望臺旁,就在那正中央的位置。
鶴首微微低垂,身子微微下傾,鶴背上走下來一男一女,女子相貌端莊,舉止優雅,身著一席天藍色長紗,滿頭銀發,身材高挑且纖瘦,腰間掛著一塊玉簡,上面赫然寫著昆侖兩個大字。她見到幾位長輩后那潔白無瑕的臉蛋上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昆侖宮藍彩依,見過玄真掌門,還有玄機,清心,玄光,玄易幾位師伯。”
六人見此一幕,開心的笑道:“你家師父可好啊?十幾年不見了,小藍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我們也老了,以后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最近家師在閉死關!”
“哪里哪里!你們折煞晚輩了,若是無事,晚輩就先去準備了。”
六人一齊笑道:“無礙,無礙,去吧!”
話音剛落,藍彩依走出十步之遙,她身后的男人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的刺青,貌似是一只蝎子。
于是五人從外貌上推測他的來歷。而掌門則按兵不動,避免打草驚蛇。
“那人長得玉樹臨風,身著紫色道袍,面色蒼白,毫無血氣,四肢纖細,不像是一個男人,倒像是一個女人,莫非是萬毒門之人?掌門你怎么看?”
玄真看著臺上的弟子長嘆了一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因果有報,則在個人!”
玄機,玄光和清心長老聽后,趕緊傳音給臺下的蕭清雅還有閻文昭。他們伸出手指隨手一揮,兩道靈光徑直飛入兩人的腦海。
“小閻子,待會兒上臺你可嘚小心那個穿紫色道袍的男人,可能對你不利,要小心些你平時練的雜七雜八的功法沒準能用上!。”
閻文昭聽到師父的告誡之后,望著遠處的師父投去了真誠的目光。
“丫頭,等會上臺,盡量不要逞強,小心行事,實力不濟就認輸,別怕我和你爹擱這兒呢!”
蕭清雅看著滿頭白發的父母,還有他們身上那穿了無數歲月的墨綠色道袍,那無數個年頭佝僂的身影,雖然得知【太清浮生道】道致終章是長生,到時發色還變黑,還會變年輕,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留下了愧疚的淚水。
她雪亮的眸子看著遠處父母投去了堅毅的目光。
一柱香之后,各個宗門已經到場,此場比試沒有規矩,唯有兩條條不能使用禁藥,不能暗箭傷人。
此時這場比試猶如一場生死戰,敗者死,勝者生。
此時弟子們圍到了演武臺四周,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從臺下走了上來,他一頭黑色長發,身著碧綠道袍,頭戴銀色道冠,手里握著一把赤色長劍,動作浮夸,表情囂張,看起來非常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