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局看著桌面上的辭職報告，眉頭皺了皺，旋即抬頭看向陳啟平的直屬主任。

“陳啟平就這么走了？”

主任道：“局長，陳啟平不是正式員工，他還在試用期，按規定提交辭職報告，隨時可以離開。”

“我知道。”

局長嘆了嘆氣，“方副市長多次叮囑我好生關照，我還想著等他轉正，好好重用。”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主任退出了辦公室，局長站起來來回踱步兩下后，給方文斌打了個電話。

面對方文斌，他語氣頓時不像剛才那么趾高氣昂，面帶笑容道：“方副市長。”

“老高，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不會是啟平那孩子在你那里惹禍了吧？”

“沒有，啟平挺不錯的，就是他覺得可能不適合檔案局，今天自己離職了。”

“我本來還想多勸幾句，但他留下辭職報告就走人了，勸都沒法勸啊。”

“辭職了？！”

“是啊，現在年輕人也是心急，給的辭職理由更是奇葩，說什么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方副市長，你說這報告我要不要批？”

“如果你有把他勸回來的想法，那我肯定等您消息再做處理。”

方文斌想了想，嘆了口氣，“算了，由孩子去吧。”

“啟平這孩子相當不錯，可能我讓他來檔案局，的確是耽誤他了。”

“老高，這次事麻煩你了。”

“瞧您話說的，那您先忙，我先掛了。”

高局長自然是不在意什么陳啟平留不留的事，唯一關心方文斌會不會因此給自己穿小鞋。

如今一通電話下來，說明便是沒事了。

于是，十分麻利地簽字蓋章。

陳啟平離開了檔案局，給秦銘打了個電話，約他天府小區見。

他到的時候，秦銘已經在了。

見到陳啟平還是開著自己的馬自達，不由問道：“你怎么沒開我送你的保時捷？”

陳啟平笑了兩聲，解釋道：“還是先低調低調，我爸媽還不知道我突然擁有一棟豪宅和豪車的事。”

“老人家比較啰嗦。”

秦銘有些不太理解，呵呵笑了兩聲，但這畢竟是陳啟平自己的事，問一聲就夠了，也沒必要過多干涉他的決定。

“對了，這位是我秦氏邀請的翡翠原石顧問，吳青波，吳師傅，每次翡翠公盤，吳師傅都給我秦氏挑了幾塊不錯的翡翠原石。”

“走，去看看你說的翡翠原石吧。”

兩人到了儲藏室，另一個原本當做酒窖的房間，陳啟平原封未動。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陳啟平和秦銘就在一旁靜靜看著。

“原本我以為你是讓人騙了，看起來，這的確是一塊翡翠原石。”

“秦少，這可不是一般的翡翠原石，如果我沒看錯，應該出自緬甸的帕敢場，只是.......”

“只是什么？吳顧問盡管說就是，我這兄弟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

“那我直言了，這料子看著品相不好，出翡翠的幾率不大，但如果出現翡翠，高品質的結果很高。”

吳青波下了個定論，“這是一塊賭性頗大的毛料。”

“出翡翠的幾率多少？”

“不足一成。”

吳青波研究翡翠原石三十多年，眼光獨到，秦銘自然是相信的。

拍了拍陳啟平的肩膀，看向他道：“陳老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對了，你這塊石頭花了多少買的？”

“210萬。”陳啟平隨口說了個數字。

“還好，還好，畢竟是全賭的毛料。”

“如果是出綠的，怕是要幾千萬甚至上億才能拿下了。”

陳啟平倒吸一口冷氣。

“你要切嗎？”

“切！”

“行，我找人運出去，我秦氏珠寶公司的倉庫中正好有切割翡翠原石的機器。”

“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覺。”

秦銘微微一笑，沒有多說。

一個多小時后。

珠寶公司倉庫。

吳青波開始解石，他按照之前的觀察小心劃線。

陳啟平時親眼看多翡翠原石復原的過程，知道翡翠在哪個部位，不過他不能開口，不然無法解釋。

預感有翡翠，說說沒關系，大家聽了也只是當個笑話，但若是準確劃出翡翠分布線，那就駭人聽聞了。

開始解石后，一種緊張的氣氛隨之彌漫開來，秦銘也是受到了感染，眼睛時刻盯著那塊毛料。

倒是陳啟平自己淡定從容。

“出綠了！”

吳青波忽然一聲大喊。

“真的！”

“什么品質？規模如何？”

“規模現在不好估計，但品質上乘，陽綠翡翠，屬于高冰種。”

秦銘眉開眼笑，再次拍了拍陳啟平的肩膀，有些激動道：“陳老弟，你賺了，陽綠的高冰種翡翠市面上已經十分少見，價值極高，幾公斤便價值數百萬，十公斤以上能值數千萬。”

“百公斤呢？”

秦銘笑笑道：“陳老弟，你秦哥我也算參加了十幾次翡翠公盤，但見過一次性開出上百斤高冰種翡翠的也就去年一次在緬甸。

當然，以前有沒有我不知道。

但隨著翡翠原石被大量開采，這種情況日后肯定是越來越難以見到，甚至絕跡。”

去年，緬甸翡翠公盤？

難道我這一塊就是出自那一塊的邊角料？

“秦哥，說不定我這一塊跟你口中的那塊一樣呢？”

陳啟平笑著看向吳青波道：“吳顧問，你小心點，不要太冒進，不然我這上百公斤的高冰種翡翠就要被你切散了，放心，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吳青波無語地搖搖頭，“既然你這么說，那吳某就照辦了。”

秦銘也是揶揄一笑。

兩人都只當陳啟平在開玩笑，不過時間的確是有的事，可以慢慢耗。

隨著這塊毛料一點點被切割打磨。

吳青波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小陳，或許真的要被你猜中了，這毛料中翡翠體積不小。”

“最少也是數十公斤。”

秦銘張大了嘴，嘴巴大的都能直接吞下一只雞蛋。

“真的假的，這么玄乎？”

“老弟，你神了！”

“說是一份大禮，就是大禮，我什么時候騙我秦哥你啊。”

秦銘一愣，“還真是。”

“你小子總能給我驚喜。”

“嘿嘿，我的預感還挺準的，秦哥，那云南翡翠公盤，你是無論如何都得帶上我啊。”

“哈哈，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行，一定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