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來了。”

她輕聲說，瞳孔逐漸轉為黃金色，渾身充滿著肅殺之氣。

季道初愣愣的看著這一切，時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上古大妖之威。

與其對視的一瞬間，猛地感覺腦袋里傳來鐵索晃動的聲響。

他捂著腦袋，伴隨著鐵索咔嚓斷裂的聲音，一些從未見過的記憶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天祿…心鎖…

天祿九霄。

透過雜亂的記憶碎片，他發現原來每個上古妖獸都有一種被稱之為心鎖的枷鎖，只有解開心鎖，才能進行契約概率。

而這樣記憶碎片，零零散散的記錄著姜云玥兩三百年前到現在的一些片段。

瑞獸一脈能會聚與天地同輝的靈力，它們的血肉更是天材地寶。

但數量卻極其稀少。

天祿從洪荒之戰后的紫氣祥瑞中誕生，是由天地直接孕育出的最純凈的瑞獸血脈。

因此自出生起，天祿便注定了她成為瑞獸一脈上古妖王的宿命。

在妖族祖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她還無法完全掌控上古之息前，沒有妖獸愿意靠近她承受上古威壓，她的內心逐漸孤僻，形成冰封的寒潭。

她唯一的朋友是一只小狗，是她用靈力在石頭上刻出來的狗。

天祿賦予它生靈之力，在它面前練習著本命仙法，傾訴著數百年來的孤寂。

季道初看著這莫名其妙的記憶碎片，嘴角微微抽搐，這雕出來的狗，跟他竟有幾分相似。

誰踏馬狗長著丹鳳眼啊！？

看著姜云玥的記憶碎片，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也難怪姜云玥老是被薅羊毛，或許是她是真的信任我吧。

總覺得良心有點過意不去。

季道初苦笑，同心繩不是單向的，他那時候也同樣能感受到姜云玥的心境。

姜云玥捏他臉時的慌亂，那怕在暈厥過程中，他也一樣能感受到。

他能感受到，所以他才敢那么做。

在她情緒最慌亂的時候吻上去，再讓她毫無顧忌的用出上古妖力。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斬殺錢家的四位八境回源長老。

因為他曾親眼見過，上古妖獸，到底有多恐怖。

伴隨著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消散，季道初感受到了他貌似獲得了與天祿類似的能力。

【天祿九霄】

回過神來，此刻天穹之上，五人的戰斗已經來到了白熱化階段。

姜云玥上古祥瑞之息加身，以一己之力，硬撼四位八境回源強者。

感受著這股遠超自身的強大威壓，四人心中頓感恐怖。

“你不是道盟圣女！”

四人大驚：“這股氣息，你是上古妖王！？”

姜云玥不語，身后妖獸道身顯化。

那妖獸首尾似龍狀，其肩短翼，毛發似云，頭生一角并后仰，正是天祿原型。

在她選擇使用上古妖力的時候，這四個人，在她的眼里，就已經是死人了。

為了不讓打斗被他人發現，她還特意運力用幻象屏蔽周圍。

真身與道身加持，雙眸華光閃爍，上古威壓覆蓋九天，通天動地。

余下四人見狀皆施展神通，顯化蒼穹。

五人在天上來回穿梭碰撞，玄黃仙術齊出，恐怖余波震蕩蒼穹。

在強大的上古威壓之下，四位錢家長老明顯不敵，隨著姜云玥道身天祿一聲怒吼，天崩地裂，震的四人口吐鮮血，掉落在地。

“走！我們不是上古妖王的對手，快回去稟告家主！”

四人面對上古妖王，只覺深深恐懼，不敢力敵，作勢要逃卻發現有人攔在了他們的退路之上。

這四個人若是逃掉，那三清宗和自己，恐怕會再無寧日，哪怕底牌盡出，也必須拖住他們！

季道初幽幽道：“四位長老這么大老遠過來，說走就走，會不會顯得太不客氣了。”

“小子，你找死！”

四人見到來人，怒不可遏，若不是這小子，他們哪里會落到這個地步，當即就想血祭他。

季道初手握雙劍，一聲長嘯，天祿九霄全開，霎時間，周身萬物復蘇，如長虹似九霄，如仙王臨浩海。

與此同時，上古氣息顯現。

四人正欲出手，忽覺一股可怕氣息從那人身上傳來。

“這怎么可能！之前他明明只是一個二境周天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有上古妖獸的氣息！？”

“難不成他是故意隱藏，引我們上當？”

這股氣息讓四人震驚，要知道，數百年前的洪荒大戰里，一共也才出現了三只上古妖王，就打的整個人族節節敗退。

現在對付他們四個八境回源的老頭，竟然出現了兩個上古級別的妖王。

四個老頭完全想不明白，殺雞焉用牛刀啊。

這一刻，他們忍不住想起老四卦象的含義，果然是大兇，大兇之兆，悔不當初啊！

就連姜云玥看到這股上古氣息臉色一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喃喃道：“他怎么會有與我同源的上古氣息…”

為了保命，四人不得不委屈求全，其中一人喊道：“小友，都是誤會！”

季道初冷冷道：“之前你們四個追殺我一個二境修士的時候，怎么又不說是誤會？”

錢家大長老咬牙道：“小友，我們并不知道你是妖族，我們諸仙八家自洪荒之戰后就一直與妖族交好，互不侵犯，且每年也都不乏供奉靈根上好的貢品，又不知兩位妖王何故要對我錢家出手？”

“誰跟你們交好，賣國求榮，人所不恥。”

季道初懶得再廢話，將天祿九霄發揮到了極致，一劍祭出，九道霞光席卷云霄，攜帶無上劍意，徑直沖來。

姜云玥看著這一招，似是想到了什么，美眸金光閃爍。

確實是和我同源的上古氣息，但是威力還是小了一些，只有二品中階妖王的實力。

“跟他們多說什么，他們想要我們的命，我們就跟他拼了！”

“老二說的好，跟他拼了！”

四人生死之際，還想作最后的殊死一搏，運轉全身氣力，想要與他同歸于盡。

姜云玥雙指閃爍霞光，悄然間加強了天祿九霄的威力。

伴隨著姜云玥芊芊玉指揮動，那道劍意更甚，爆發出強烈的五色神光。

劍氣所過，浩蕩天宇，重傷的四人沖殺在這一劍下，徹底化為粉塵，湮滅在茫茫天際。

隨著戰斗結束，姜云玥如謫仙般緩緩降下，目光悄然落在他的身上，美眸流轉，思緒萬千。

“這招天祿九霄，用著可還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