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外祖父把我叫到了書房。

“菀欣，明天比武你可有打算？”

“外祖父，明天我不會晉級，將輸掉比賽。”

“菀欣，你可知你師傅是誰？”

“前大內侍衛葉青啊。”

“嗯，你師傅葉青年輕時云游四方，一日先帝游泰山遇襲，被葉青救下。打斗中敵方發暗箭傷人，葉青受傷，那箭上有毒，我救了葉青。在山上療傷之時，我和葉青成了朋友。先帝希望葉青與他一起回京，最初葉青是不樂意的，先帝與他談了一晚，葉青答應只保先帝。”外祖父徐徐到來。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外祖父繼續說：

“之后先皇遇刺幾十次，無一例外被葉青阻擋。論劍術葉青稱第二，世人無人敢稱第一。當今圣上還是太子時，想拜葉青為師，被葉青拒絕，我問過葉青什么樣的弟子能收，他說看緣分。先帝駕崩葉青也離開皇宮不知去向。”外祖父笑著搖搖頭，“真不知道，你爹是如何請到葉青教你們的。”

“爹爹先拿到了張鴉九的雙龍劍。然后又請了御廚，最后請的我師傅。”

“怪不得。”外祖父輕笑了一下，“葉青是劍癡也喜好美食。御廚是不是白一勺。”

“是白師傅。”

“哈哈哈，你爹真是個人才。”

“葉師傅檢查了我和元元的骨骼，說可惜我們是女娘，能學他十之八九。要是男子定能將他劍術發揚光大。”

“已經實屬不易，看來你們隨了外祖母家。外祖父想讓你明天全力以赴地比賽。”

“嗯？”我很驚訝，我志不在此。比賽也只是想試個身手。

“這次比賽雖沒有武林人士參加，但是每場比賽各幫派均有觀摩。你不能丟了你師傅的臉，可以這般如此……。”

后來我在家中的藏書樓里的《朝野僉載》讀到:葉青在護送先皇去護國寺時，曾被倭寇忍者所圍。在這場廝殺中，葉青移動迅速，出劍如電。當箭矢如同流星般飛來，葉青一人揮劍阻擋箭雨，用劍斷忍者刀，使忍者不敢近身。葉青的劍術沒有什么花招，極為樸實，卻能在實戰中招招致命，有效殺傷對手。

回想起葉師傅教我們劍術的確如此，開始讓我們用竹劍粘上朱砂，想辦法在格斗中去找敵人破綻，用竹劍去點任何能點到的身體部位。然后是身體重要部位；最后是只找破綻一劍封喉。師傅說：殺敵不是游戲，一劍封喉是對敵人的尊重。

武器也在變化，竹劍，雙龍劍，又回到竹劍，然后是樹枝，筷子，發簪。總之，有點劍樣的都當了一遍劍。師傅說，劍在心中，劍氣在手里。我親眼所見，師傅以食指當劍，一揮，十步以外樹枝斷裂。我也可以，就是一揮手，十步以內，蠟燭滅了。

第二天，校練場里人聲鼎沸，據說場外有一半人押了輔國大將軍之子楊崇武，剩下的一半押梁永平，一半押了李元卿。我應該沒有人押，在大家眼里我和他們相比是無名小卒，身材矮小，能進半決賽全靠靈活和運氣。但是，外祖父說，那些隱藏在觀戰人群的武林人士，應該十之八九是來看我的。他們從前幾天的比賽中，應該看出我師承葉青，想在后面的比賽中目睹葉青獨創的青玄劍譜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