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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的眼神，一瞬間就和那個夜晚的眼神對上了。

同樣的時間與地點，我站在陽臺上百無聊賴的看夜景。

突然我被吸引了目光。

在對面公寓比我樓層低一層的房間里。

我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單手拎著一個女人的衣領，右手高高揚起刀。

那一瞬間，我好像感覺到溫熱的鮮血噴射到了我的臉上。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殺人分尸，甚至烹尸。

只是這次那個男人看見了我。

讓我最深刻就是他從遠方傳來的目光，輕視，不屑。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嘴唇突然動了動。

猛地我意識到了，他在數我的樓層。

一瞬間，我汗毛直立。

我一心只想著逃跑，這次的我沒有選擇報警。

甚至當警察來找到我問我最近問我有沒有遇見什么異樣的情況時。

我害怕被報復，自私的選擇了沉默。

從那以后，我夜夜難眠，每一天都能遇見那個女孩死亡的場景。

再后來，我實在受不了，我開始幻想我在當時站了出來，我拯救了她。

“你不會真以為你當時站出來救了她吧？裝什么啊，你不也是幫兇嗎？”他笑的很漂亮，“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的沉默我也不會那么輕松可以脫身。”

“不是的！不是的！我當時是想救她的！是你！”是你恐嚇我的。我倔強的瞪著他，眼里全是不服輸。

“是嗎？那之前的葉初呢？”許久未聽說的名字突然被人說出來，遙遠的記憶很快就被翻了出來。

漫天的紙張洋洋灑灑的從三樓揚了下去。

穿著校服的女孩們圍著一個姑娘推搡，將女孩書包里所有的紙張都灑到樓下。

女孩不停的哭喊，被人打的鼻青臉腫。

甚至最后有人準備拿起椅子砸她。

我背起書包，準備繞過他們離開，快走近門口的時候，褲腳被一個人抓住了。

她趴在地上，死死抓住我的褲腳，哭的鼻涕眼淚都糊了一臉，哭喊著沖我求救。

我看到了血，滿眼的血紅色，好像要把我的眼睛深深灼傷。

我害怕的踢開她的腳，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

那天之后，我再也沒見到她。

“你知道我妹妹多慘嗎？骨頭折斷，臉上被縫了七八針，頭皮被撕裂。嚴重抑郁，最后一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當時才十八歲啊！十八歲！你們這些人憑什么可以肆意活著？”他狠狠掐著我的脖子。

打開廚房的小門，將我推了進去。

我看清了里面的全貌。

靠著墻的桌子上放著六個電子屏，最中間的就是我房間里的情景。

我手腳發冷。

剛才我在房間的一切動作都被他盡收眼底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放過我。

我像行尸走肉一般被他往里面推。

二十幾張臉皮掛在墻上，仿佛是個讓人欣賞的裝飾品。

和被當作戰利品懸掛的鹿皮和熊皮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