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的想法很簡單,給外面釋放不知情的信號!
劉璟入吳王府之前在朱元璋身邊聽用,他先是朱元璋的臣子,然后才是吳王府長史!
不管他們信不信,朱允熥是信了。
“爺爺,孫兒打算入住親衛營,同吃同住同訓練!”
“嗯?臭小子你又玩什么心眼?”
“嘿嘿,爺爺那是孫兒的親衛營,咱這不是為了讓給親衛真實感受咱的存在嘛!”
“不止吧?為了收納親衛的忠心連上朝都不來了?”
“爺爺,劉璟那邊調查愈發深入,暴露是遲早的事兒,孫兒打算避開群臣的注意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孫兒這次一定將這群蛀蟲連根拔起,一舉解決困擾歷朝歷代的鹽政問題!”
“準備怎么處理?”
“非法奸商,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至于貪官污吏,殺!”
朱元璋滿意的點點頭,朱允熥的回答很符合他的想法!
“給你了,放心大膽的做你想做的事!”
朱元璋將一枚金色令牌扔給朱允熥,閉眼假寐!
明顯是不想開口說話了,蔣瓛眼神一縮,看向朱允熥的眼神更加敬畏。
朱允熥接過令牌,正面寫著四個大字:如朕親臨!
兩側五爪金龍活靈活現,背面有幾張小字寫著:
假以便宜之權,代天尋狩,所到之處,如朕親臨!
朱允熥震驚的看著朱元璋,這個令牌的權利太了,朱元璋就這么放心他嗎?他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啊!
“臭小子,去吧!按你的想法去辦,蔣瓛會配合你行事!”
“孫兒遵旨!”
說實話,朱允熥真的有點感動了,這個令牌加上朱允熥的身份,哪怕封鎖皇城都沒問題。
他當然不會干這樣的蠢事兒,可這塊令牌就有這樣的威力,持有此令,他擁有代行皇權、先斬后奏之權!
“胡六,你留守王府,劉璟的任何消息都要及時通傳,不得有誤!”
“殿下,軍中都是糙漢子,還是奴婢跟您一起去吧!”
“不用,馬和怎么樣?”
朱允熥突然想到了馬和,這家伙進吳王府到現在,他都沒召見,把一堆海事資料和他整理的內容一股腦丟給馬和,好吃好喝的供應著。
“馬和每天研讀殿下給的書,有的時候在海圖面前一站就好幾個時辰,無異常!”
“那就好!”
王府日常事務有三楊照看,問題不大,他準備明早就入親衛營,參加親衛訓練,鹽政案不結束,不準備返回朝堂!
第二日淮王府
“殿下,今年的鹽引現在還沒動靜,后半年邊軍糧草供應還沒定下來,下官不知如何是好,殿下您看?”
早朝結束,趙勉來到淮王府,向朱允炆求助!
按照慣例鹽引撲買應該開始籌備了,可直到現在戶部仍未接到皇上圣瑜!
他摸不清楚朱元璋的想法,不敢請奏,這里面牽扯很多大商,萬一被朱元璋誤會就完蛋了!
“趙尚書的意思是?”
“殿下,能否在合適的時候提醒圣上?事關邊軍糧草問題,此事拖不得啊!”
“鹽引?”
“殿下,洪武四年制定中鹽例,實行開中法,商人運輸糧食到邊軍交付軍中,從地方大員換取等量的鹽引作為報酬,商人可憑借鹽引到指定鹽場支鹽,然后銷售到指定地區;
現邊軍均有屯墾,可還需朝廷撥付一定的糧草作為儲備糧,應對冬季可能發生的戰事!
每年邊軍在青黃不接的時候消耗備用糧,來年再行補充!
今年的秋收要到了,今年的鹽引定量也到了確定的時候了,下官已經呈上奏疏,可石沉大海。。。”
“趙部堂稍安勿躁,本王會擇機奏報皇爺爺!”
“謝殿下!”
“分內之事,趙部堂對吳王告假不上朝,一頭扎進軍營這件事是怎么看的?”
“下官也摸不著頭腦,勛貴陸續外調,吳王的正常反應不應該重新培植勢力嗎?
巡邊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藍玉更不要說了,行軍就耗時良久,看不透!”
齊泰、黃子澄、方孝孺這些人也苦思冥想,想不通朱允熥有何用意,他們可不信朱允熥無心皇位。
最后也沒議出個子丑寅卯,耗死了不少腦細胞都沒議出個結果,朱允炆看著走遠的趙勉看向齊泰三人。
“三位先生對鹽引之事有何看法?”
“殿下,鹽政乃戶部大事,按慣例現在確實到了確定鹽引數量,各地大商撲買的時候了,可今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按理說藍玉出征后朝中已無大事,該處理此事的時候了!
江南很多望族都有利益在其中,這是朝廷和望族的共贏,殿下不妨探探皇上口風,如有變化還要早做準備!”
齊泰凝重的看著朱允炆,鹽政牽扯甚廣,連太子妃母族呂氏都牽扯很大,更別說朝中文臣大多出自直隸、蘇杭一代。
“是啊!殿下,此事是該定下來了!”
應天望江樓是高檔酒樓,客人非富則貴,這座酒樓的東家乃江南鹽商所有,裝修富麗堂皇極盡奢侈,無處不顯示這東家的實力。
“先生,今年的鹽引現在還無消息,不會有變化吧?”
“靜等結果就是,邊軍需要儲備糧草應對入冬后可能的蠻夷襲擾,開中法到現在運行正常,不會有意外!
今年太子突然離世,皇帝心力交瘁,雙龍爭位,藍玉伐倭,大事不斷,現朝中無事,估計就在這段時間了”
“有先生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今年的鹽場也不安穩,一神秘人突然收購一家鹽場并擴大規模,本來我們想探探底,卻被家中長輩阻止,希望不會出意外吧!”
“鹽場?多大規模?”
“規模很大,現在已經整合完畢,產量估計能和我家持平!”
“應該是自己人,不然四大鹽商的老爺子不會放任不管,有多的鹽場也是好事兒!”
“哈哈,先生是個明白人!”
“哼,老夫當然知道,要不然你認為僅僅憑借鹽引,你們的實力會擴充的這么快嗎?”
“先生教訓的是!”
“別太過火了,鹽政涉及國庫收入,被人察覺等著誅九族吧!”
“學生明白!”
“走了,希望你真的明白了!”
“是!”
年輕男子看向走出房門的先生出神,這么多年不是一直如此嗎?他感覺先生越來越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