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賈梗看看爸爸又瞅瞅奶奶，他有點不理解，尿那么難聞，奶奶為什么要喝尿。

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反正聽爸爸話就好了，隨即一腳撥開凳子就往屋里跑去了。

“哎...”

賈母想攔又沒攔住，關(guān)鍵她剛才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兒子從今天開始變的都快不認識了。

“棒梗...不要尿到碗里....還不趕緊把棒梗攔住了，真要尿到碗里，以后你就用那個碗吃飯。”

賈母急了，真要讓棒梗尿到碗里，可不就糟蹋了一個碗。

賈東旭反正不著急，他今天找了，家里正好缺一個煙灰缸，要是棒梗那傻孩子真尿里面，剛好給他用。

“我去...”

秦淮茹連忙進了屋里，就是婆婆不說她都要跑，她快憋不住笑了。

婆婆不洗手就給孩子喂飯不是一兩次了，最初還她還提醒過，只不過每次都被罵的很慘，說她嫌棄她。

后來她聰明了，給孩子喂飯這事她從不讓婆婆代勞，至于賈東旭？指望不上。

今天也就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秦淮茹一離開賈東旭見賈母就要張嘴，連忙陪笑：“媽，去洗洗吧，就算真干凈，大夏天的味道多難聞...不然等棒梗尿了你聞聞...”

“要聞你自己聞去，就洗個手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嘛，不臟不凈吃了沒病...哎...我的命咋就這么苦，你爸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

賈東旭臉都黑了，用筷子敲敲碗：“媽，我爸去世時我都十九了...“

“那你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yǎng)大的...“

不給賈東旭的回應(yīng)，賈母起身把賈當塞他懷里走向水池。

這邊賈母一走，秦淮茹就拉著棒梗出來了，手中還真拿著一破碗。

“爸爸...爸爸...快幫幫我...媽媽不讓在里面尿...”

這娘們不像好人啊！

腦海里閃現(xiàn)出這句話，指著秦淮茹沒好氣道：“你就使壞吧！”

“撲哧”一聲，秦淮茹沒忍住笑，今天實在太解氣了。

瞅了一眼婆婆的背身，還好沒被看見，趕緊止住笑，從賈梗手中拽過碗，坐回小桌，把破碗放在賈東旭面前，眉眼含笑道：“我怕棒梗尿廚房難聞，你帶他去墻角尿，小當給我。”

賈東旭不給，瞪道：“你咋不去？”

“我怕媽罵。”

“你以為我不怕?媽回來了，把你的笑收著點，我可不想因為你挨罵。”

賈東旭挪動凳子離秦淮茹遠點，免得待會被濺一身血。

用筷子戳碎剩下的半個雞蛋，小塊的喂給家當，瞪了一眼不好好吃飯東張西望的賈梗，嚇得的他埋頭不停地吸溜。

這副的場景讓秦淮茹有種做夢的感覺，她以前夢寐以求的不就是這樣的嗎？

他能下班后能陪陪孩子，而不是擺著個臉動不動就訓斥棒梗，要不就是連腳也不洗就直接躺床上睡覺，連吃飯都要端到跟前。

“咦……大白天的你不要用這么流氓的眼神看我好嗎？”

秦淮茹笑笑沒說話，挑著混在苞谷榛里的面條大口的吸溜，婆婆回來了她等著看戲就好。

“媽，我有個事跟你說。”

賈母剛坐下，臉色陰沉，還未等她爆發(fā)，就聽兒子說道。

賈東旭話一說，秦淮茹心頭一緊，她都想找個借口趕緊走開，她不敢想象，婆婆待會得鬧出多大的動靜。

如果不是實在舍不得每月幾十斤的口糧定量，她一定是最先反對這件事的。

一個大男人把工作讓給老婆讓老婆養(yǎng)家，她也丟不起這個人。

“是這樣的……”

見賈母不說話，賈東旭就把他下午和那幾個歪嘴的女人吵架的事的說出來，話還未說完他媽的暴脾氣起身就要找她們?nèi)ニ阗~。

賈東旭連忙起身攔住賈母，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轉(zhuǎn)移他媽的注意力，沒想讓她替他報仇，但是要有機會，他也不介意落井下石一回。

你丫的看著老實，其實就一悶騷男，別人會被你騙了，我可不會，陰險著呢？

這是他前世唯一的好朋友喝高了后對他的評價，事后他仔細想過，評價的很真實，就是后悔當時沒揍他。

“東旭...不是媽非要和她們吵架，這院子里的人壞著呢！但凡你看著好欺負一點，她們就能撲上來撕你一口肉...喝你一口血...你爸死的早，我一把屎...”

“媽......”

沒完了是吧？

不說這個難道就體現(xiàn)不出她們在這個大院生活的艱辛？

“咳...媽的意思是你雖然接了你爸的班，到底家里沒個頂事的男人......”

賈東旭的臉更黑了，她媽這說的什么話，他都快被說成了不是個男人了....

雖然以前的賈東旭因為美鳳的事情對他媽動不動就撒潑打滾的行為看不上，有時候都覺得丟人...

但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才變成賈東旭多長時間...

還不如直接被罵一頓。

就在賈東旭心塞無語的時候發(fā)現(xiàn)裝作吃飯的秦淮茹不住的聳動肩膀。

她在偷笑。

這就過分了，我挨罵還不是因為你。

他伸腳點了兩下，警告她別太過分，秦淮茹又反擊兩下……

兩人一來一回的舉動被賈母看的一清二楚，尤其看到秦淮茹的表情，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淮茹……你在笑什么？東旭挨罵是為了誰？你還笑的出來……”

“媽……我沒有……”

“怎么沒有？我又沒瞎，我給你說，以后見到那幾個人不許給她們好臉色，再讓我看到你見誰都是一副笑臉，看我……”

賈東旭見戰(zhàn)火又燒到秦淮茹身上連忙道:“吃飯……吃飯，媽……你照顧孩子也累了，趕緊吃點。”

“你別護著她，我這是為她好，見誰都一副笑臉，好像我們有求她們似的，你看……人家該罵還不是罵，還不是因為覺得你們好說話……你讓她們當著我的面試試，看我不撕了她們的嘴。”

賈東旭連連點頭:“對……媽你說的太對了……淮茹，聽媽的話沒錯，以后不許見誰都給個笑臉，我們不欠她們的，吃飯，吃飯……”

他這話倒不是敷衍賈母，前世經(jīng)歷讓他明白人有時真不能拿熱臉貼冷屁股。

秦淮茹的做法其實也沒錯，但這是農(nóng)村人的生存法則。

農(nóng)民自古就是抱團取暖，這樣才能抵抗未知的災(zāi)害，再者一個村里的人拐彎抹角的都是親戚。

城里人就不一樣，大家都是關(guān)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更在乎利害關(guān)系。

苞谷榛加上點面條也沒多稠，說了這么長時間話溫度正好，賈東旭端起碗來如牛飲一樣兩三下就解決完了。

“我再給你添點。”

“不用，我夠了，你們吃吧。”

一碗確實不夠，但鍋里就剩下那么一點稀苞谷榛，吃了也不頂飽，還不如留給她們娘幾個，再者他碗里飯已經(jīng)是最稠的了，連他媽都比不上。

阻止秦淮茹拿碗，賈東旭就專心的給賈當喂飯，賈母也消停了，倒是難得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