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今后不在廠里干了，賈東旭早上來的時候沒穿工服，結果他還被廠保衛人員攔住了，幸虧帶了工作證。

來到食堂他先找了何雨柱，沒想到他這時候已經開始帶徒弟了，在廚房里背著手看他切菜。

“喲，東旭哥，你來啦！你這沒穿工服，今天還休息？”

賈東旭揚揚手中的桶：“沒上，我這黃鱔提來了，現在該怎么辦？”

何雨柱脫掉圍裙，對著切菜的徒弟大喊：“馬華，倒點水。東旭哥，你在這等等，我這就去喊我們主任去。”

“哎，好嘞……柱子，謝了。”

賈東旭被何雨柱的熱情弄的挺不好意思，他能感受到他的真誠。

“嗨，一個大院的說這些干嘛！你在這坐坐我馬上回來。”

何雨柱匆忙離去后，賈東旭看著廚房都忙著，他也跟著出去了，沒想到他那實誠的徒弟把水端到外面來了。

“馬華，謝謝了！”

“不謝，這都是師傅交待的，你要不在里面坐會，估摸著我師傅還得有一會才回來。”

“不用，你忙你的，我就在這等等。”

“好勒，那我就進去忙了，這么大的黃鱔少見，你往高了要，我師傅會幫你的！”

呵，賈東旭笑了，這還真是有什么師傅就有什么徒弟。

每天開飯的時候食堂主任都會在食堂巡視，所以他一出現賈東旭就認出了他，畢竟這年月胖子還是很少見的。

“主任，你看看，這就是我說的那條黃鱔，真的大啊！我昨天一看到就讓我哥留著沒吃，你說咱老百姓吃這玩意不是糟踐了嘛，正好咱食堂現在缺好東西，你一定要留下啊！”

倆人一出現何雨柱就伸進桶里把黃鱔抓了出來，趁著食堂主任觀察的時候對著賈東旭一陣的擠眉弄眼。

賈東旭看他如此賣力也就不再說什么，食堂主任看了一會就點頭道：“傻柱剛才也給我講了你是咱們廠的職工，既然自己人你開個價能成就留下。”

“不用，我給我哥來之前就說了，我們主任肯定不會虧待自己人的，我都給他說了讓他聽你的就好，啊……是不是東旭哥。”

賈東旭樂開了懷，有種顛覆歷史認知的感覺，這誰要聽了傻柱這個外號把他當傻子那可要吃大虧了。

他連忙點頭：“對，對，柱子給我說過了，全聽主任你的，我絕無二話。”

“呵呵……”

食堂主任點點傻柱：“把我往上架，讓我不好意思價給低了是吧？那好，你去倉庫領二斤的苞谷榛子。”

“好嘞……”

何雨柱提著桶就要走的姿勢，回頭對賈東旭笑道：“東旭哥，我沒說錯吧，我們主任就是大方，你這一天黃鱔換兩百斤苞谷，你偷著樂吧！主任，你忙你的，我待會給提過來就好了，不麻煩你嘞！”

食堂主任氣急，臉上的贅肉一顫一顫的：“好哇，傻柱，你還真敢開牙，兩百斤苞谷，你是打算把我賣了是吧？”

“什么？主任你說不是兩百斤，那是多少？這兩百斤已經不少了，再多我東旭哥也不敢要啊！你這不是挖社會主義墻角嗎？”

“滾滾滾，二十斤苞谷，敢多拿一斤我都拔了你的皮。”

何雨柱點頭道：“放心了您嘞，保證不多拿一斤。”

“算了，我還是跟你去倉庫，你說的我不信，別犟嘴，我還不了解你個傻柱，不讓你多拿一斤，你就敢多拿十斤。”

胖主任走在前頭，何雨柱朝賈東旭招招手示意跟上：“主任，您看您說的，我哪有那個膽子，最多，我最多拿五斤就再也不敢了，我可沒那么大的膽子。”

“你這還不叫大膽？”

“食堂有損耗很正常的事，再說了，這黃鱔血可是大補，您晚上就知道了。嘿嘿……”

“你一個沒結婚的毛頭小子知道個屁！”

“那您就說要不要，不要我可給自個留著了。”

“你就耍無賴吧！”

到了食堂倉管，里面有專管員，給黃鱔上了秤，一斤一兩差點，記了整數，然后胖主任猶豫了一下讓秤了二十五斤的苞谷榛子。

“謝謝，主任您貴姓，還不知道您的大名，太感謝您了。”

聽到這個數字賈東旭都驚呆了，然后欣喜若狂不停地道謝，這可比他媽一月的口糧還要多，關鍵還不用花錢，這真的是老大方了。

“傻柱沒告訴你我姓什么？”

何雨柱連忙解釋道：“說了，我哥這是太激動了，說胡話呢。主任你不知道，我哥家實在太難了，老婆三個孩子全是農業戶口，全家就那么一點定量完全不夠吃，這件事在咱們廠不是秘密，幾乎都知道？”

胖主任點頭：“這事我也聽說過，咱們廠有個同志每天打三份菜八個窩頭，自己卻每天喝水充饑。

對了，昨天廠里昏死的那個人是你吧？”

賈東旭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昨天他昏死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廠區了。

胖主任對身邊專管員道：“小何，黃鱔記一斤三兩，苞谷榛改成三十五斤，傻柱你去稱。”

他拍拍賈東旭肩膀：“是個爺們，我也就只能幫到這份上了，你們稱，我還有事！”

“我代表我全家都感謝您。”

賈東旭深深的鞠了一躬，也許對胖主任是件小事，但對于他們家是能活命的大事，他要銘記此事。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這一刻他也終于理解曾經那些他瞧不起的愛拍馬屁的人了，無非都為活著，活的舒坦而已。

如果有機會，他現在也愿意。

胖主任擺擺手離開后何雨柱很快從倉庫拿了一袋苞谷出來，跟小何告別后，拉著賈東旭走到一個角落看左右無人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塞到他手中。

“這是條子，出門的時候給保衛科看看，可千萬別讓他們上秤，我給你稱了五十斤。”

這一刻賈東旭真的感動了，以前他確實小心眼，把還未發生的事都算到何雨柱的頭上。

也許就是因為他的熱心在賈東旭死后秦淮茹才賴上他了吧！

“這不會有事吧？”

“有啥事？只要你不去舉報我就沒事，噢，回去千萬別讓我嬸子到處嚷嚷去，到時候我可不認賬，我就說你偷的。”

“不會，我是說要讓你們主任知道了，不會對你不好吧！畢竟他知道數量的。哦，你們主任叫什么？”

“嘿，你們還叫我傻柱，我看你還沒我聰明，我們主任，哦，他叫馬有德，馬華的堂叔。你不想想他為什么提前走了，還讓我去稱，這不明擺的事嗎。

好了，你快回去吧，被人看見就不好說了，誰也都不是傻子。不用擔心我們，廚房有損耗很正常的事。”

何雨柱把袋子和桶交給他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囑咐道：“袋子你記得要還我，這是我借的。”

“嗯，我記得了，晚上來我家吃魚，別怕，不讓你出調料，我做。”

何雨柱頭也不回的說道：“算了吧，就你做的爺們能吃的下，等我回來。”

哎，還瞧不起人，今晚就讓你嘗嘗我老陜版老碗魚。

算了，還是等他回來做吧，沒那么多調味料。

再說也太費油了。

“哈哈……發大財了。”

賈東旭顫抖的背起袋子，他沒想到一條黃鱔給家里換了兩個成人一月的定量。

雖然這里面有何雨柱的人情，還有食堂主任馬有德的同情，但他真的太佩服自己了。

他太牛了。

兩天時間他額外給家里搞了六十斤雜糧，這可比他們原來一月的糧食還要多，并且家里還有一條十斤多的草魚等著下鍋。

想想都激動。

賈東旭背著苞谷袋健步如飛，他要早點把這個好消息秦淮茹，讓她也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