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意外地看著她，片刻后做了選擇：“壞消息吧。”

“你的失控癥狀與受傷有關不假，但更重要的是你中了一種陰毒的咒術。”

想了想，她補充：“我不知道你們怎么稱呼這種咒術，我習慣叫它‘花欲迷’。”

“……花欲迷，”顧淮喃喃重復，又看向她，“中了這種咒術會怎么樣？”

“頭疼，疼痛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劇烈，由此引起情緒自控減弱，不自覺地想發怒、傷害其他人，慢慢的無法操控自身力量，最終結局無非有二——”

她再次伸出兩根手指：“無法忍受劇痛自盡，或者失去控制引發悲劇。”

他的唇角愈發緊繃：“新人類重傷時的癥狀和這個咒術很像。”

“是啊，所以才說花欲迷非常陰毒，因為他人難以區分兩者的不同，明明發瘋的人也是受害者，卻會被認為意志不堅定導致發狂，自然沒人去調查幕后加害者了。”

顧淮眼眸暗沉，不知在思考什么，半晌忽然問：“你為何如此清楚？”

“因為我身上也有花欲迷。”

這個答案驚得他直接站了起來，想到自己受傷以后有多痛苦，他的眸光中多了幾分擔憂。

反倒是當事人十分淡定：“你還有一個好消息沒聽呢。”

“……那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就是你中花欲迷時間不長，所以可以直接用我的藥。”她笑瞇瞇的，“幸虧我習慣什么東西都多準備一份，你不用等了，今天就可以開始服藥。”

說著便捧出一個貝殼盒子來推到他手邊，同時介紹：“這是幽靈蘭搭配其他藥材熬制的，中和了成癮成分，安全高效無害，服用也很方便，每次一勺，用溫水沖服，一日兩次。”

她順手打開盒子展示給他看，還舉了舉手里的玻璃杯：“這是我剛泡的藥，要不幫你也泡一杯？”

顧淮沒有馬上回答，拿起貝殼盒子湊近聞了聞。

一股隱隱的幽靈蘭香氣縈繞鼻端，他抬眸看去，恰好蘇如錦喝了一大口銀白色的藥液。

“那就麻煩你了。”

怔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打算馬上服藥。

其實她剛剛已經發覺這話不合適，畢竟是“三無產品”，人家不放心也很正常，所以她正打算轉移話題，誰知顧淮居然這么信任她。

蘇如錦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連忙幫他泡了一杯藥。

顧淮端起來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半晌評價：“甜甜的，更像飲料。”

然后又問：“藥膏定價多少？”

不意外他會問這個，她也早有準備：“5000信用點，你覺得貴嗎？”

信用點，是星盟的通用貨幣。

顧淮連連搖頭：“太便宜了，五等公民一個月都有3萬信用點補貼。”

“但五等公民大多是好不容易升上來的普通公民，我查了下，他們如果出現了力量失控的癥狀，大多選擇只接受基礎治療，無非因為一個字：貴。幽靈蘭對我來說不難種植，一盒定價5000我覺得差不多了。”

他抿著藥，半晌開口：“星盟的普通公民會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