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騙天師,這確實是我最最最重要的東西。
這本畢業論文耗費了我大半年的時間。
反復琢磨,反復修改。
最終靠著畢業論文成了優秀畢業生,論文也發表在了論文期刊上。
【天師,教授說這篇論文是無價之寶,若是紙版的不夠,我還可以把電子檔傳給你。】
我一臉無辜,情真意切:【天師,這個比我的命還重要,天師不會反悔吧?】
天師臉色黑沉,但作為神明的使者,又不敢出爾反爾。
于是他將雞血石和論文一起遞給我,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老夫說話算話,雞血石給你,至于論文嘛,你自己慢慢看吧。】
白白送出一塊雞血石,天師很是不甘心。
雖然成本可能才十塊錢,但天師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
為了讓我心服口服,天師讓我陪媽媽去找會長檢查身體。
【在我們的努力下,小蓮的病已經大有好轉,但還是得經常觀察著才好。】
他想從醫術上讓我閉嘴,順便拆了我一身反骨。
我媽有乳腺癌,不過在我男朋友林珩的治療下,已經日漸好轉。
忘了說,大我五歲的林珩是女性病方面的知名專家。
會長姓張名蕓,有人叫她張會長,有人叫她張醫生。
張蕓拿著聽診器裝模作樣地聽了半天,告訴我媽:【這段時間祈福很有效,神明看見了你的真誠,病癥較之前輕多了,不過還得再做個詳細檢查。】
張蕓開了一張鬼畫符的單子遞給我媽:【老樣子,拿著這個去二院找陳博醫生,讓他給你做個檢查。】
我支著頭疑惑地問:【陳博醫生不是內科的嗎?我去他那看過病。】
張蕓面上劃過一絲心虛,隨便又解釋道:【你不懂,你媽媽的病是由內而起,要從內找到原因,神明才會對癥下藥。】
我恍然大悟:【原來我媽的病都是神明治好的啊?】
張蕓自豪地說:【那是當然。】
太好了,又抓到一個拿錢辦事的黑心醫生。
臨走時,我轉頭神神叨叨地打量張蕓。
張蕓被我看得毛骨悚然,問:【冉冉,怎么了?】
我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張會長,我看你面色蒼白,兩眼發青,嘴唇干燥,跟我媽之前的癥狀一模一樣,哦不,好像比我媽的癥狀更嚴重。】
張蕓摸著自己的嘴唇,半信半疑:【是,是嗎?大概是累的吧。】
【張會長,我媽只是乳腺癌早期,你這個怕是……聽說二院的林珩醫生是這方面的權威專家……】我一拍腦門,自嘲:【哎呀差點忘了,張會長自己就是神醫,哪里需要去醫院。】
【對,對,我一會請神明看看就行。】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我媽直奔醫院,我媽還死死地攥著那張鬼畫符。
掛號的時候,我媽到處找陳博的名字,我直接點了林珩。
我媽瞠目結舌地看著我:【冉冉,不找陳醫生嗎?】
我氣不打一處來:【之前一直都是林醫生給你看病,你是怎么恢復的自己不知道嗎?】
【可,可是林醫生看了大半年,還是沒有好轉啊,是天師和會長幫我才見效的。】
我忍不住翻白眼:【首先,治病不是煮白菜,煮一次就熟。】
【其次,林醫生治療之后是誰告訴你病情沒有一點好轉的?】
我媽呆呆地回答:【是張會長和陳醫生。】
我繼續問:【他們告訴你病沒治好,然后讓你凈化心靈,凈化了心靈是不是病就好了?】
我媽老實地點頭。
我攤手:【還沒明白?】
我媽愣了半天,還是不相信地搖搖頭。
【天師和會長不會騙我們的,他們是神明的使者。】
這腦子真是洗得一點不剩啊。
我懶得多費口舌,拖著我媽去了林珩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一個人開門出來。
我媽驚訝地看著她:【張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