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素思考了下，想到一晚上累死累活才賺幾百，給他半個床能賺一萬。

對比之慘烈，令人無法拒絕。

危素問，“你睡覺會滾來滾去嗎？”

不要半夜滾到這邊，她會想殺人的。

崔午溪乖乖搖頭，“我睡覺一動不動，保證不會打擾你。”

危素盯了他半晌，勉強答應了。

看在錢的份上。

睡的迷迷糊糊間，旁邊幽幽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么不回家嗎？”

“滾。”

危素翻了個身。

隔天早上醒來，床上就她一個人了。

危素知道他是早上五點走的，666為了不打擾宿主睡覺，將疑惑憋到了現在，【宿主，他為什么非要在這睡？】

危素打了個哈欠，“不知道，你要是好奇去問他。”

666不高興的嘟囔，【我又不是他的系統，我怎么可能去問他嘛。】

來到教室，一如既往的無視狀態。

危素墊起書本準備睡覺。

666憂心，【宿主，女主可是好學生，不會天天睡覺的，考試考砸了，主系統說不定會有懲罰的。】

危素已經閉上眼了，咕噥了句，“別煩我，不會考差的。”

天天睡覺，666不知道宿主哪來的自信，卻不敢說話了。

學校的大部分時間都沒什么劇情點，最后一節課的鈴聲響起，睡飽的危素又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一個字：錢。

奶奶病情惡化，需要三十萬做手術。

“我會盡快湊錢的。”電話掛掉，危素憂心晚上吃什么。

666看她一片愁容，安慰道，“下一個劇情點完成錢的問題就解決了，宿主不要擔心。”

危素幽幽道，“你說晚上我是吃包子還是饅頭呢？”

又浪費它感情，666尖叫，【都叫你不要買那么貴的床，留一點吃飯你不聽！】

危素無辜，“我們生命的一大半時間都在睡覺，怎么可以敷衍。”

666哼了一聲，【那你還是吃饅頭吧，饅頭便宜。】

“6你變了。”危素搖頭，“你怎么這么暴躁。”

666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不吭聲了。

危素還想調戲幾句，一隊人攔在了她面前。

個個濃妝艷抹，色彩鮮明。

染著紅發的女人走上前，玩弄著自己長長的指甲，“危素是吧？有人要我給你一頓教訓，你乖一點，我辦完事就放你走。”

危素捏著兜里的錢，看著送上門的韭菜，“對方給了你多少錢？”

紅毛女人煙熏妝的眼睛一挑，“關你屁事，你給我老實點，我們會很溫柔的。”

危素微笑，“跟我關系可大了……算了，現在說你們也不明白。”

她將書包放下，活動手腕，“但我是不會溫柔的。“

因為溫柔是另外一個價格。

瞧她有模有樣拉伸小胳膊小腿，一群人哈哈大笑，紅毛展開十指接著欣賞剛做的指甲，也跟著笑了一聲，“什么嘛，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嘔……”

一拳干上紅毛的腹部，紅毛臉都痛綠了，彎著腰干嘔，“……你，你不講武德……姐妹們，給我上！”

十幾分鐘后，危素從地上撿回書包，拍拍上面的灰，揣著新到兜里的百元大鈔準備去吃大餐。

走到一半，危素突然回頭，把正在扶墻而起的紅毛嚇的一個激靈，“……怎……怎么了？”

不能怪她慫啊，實在是危素打人太疼了。

危素曲指彈了彈新鮮的一百元，嘆息道，“錢太少。”

紅毛臉綠了，不是你自個只要一百的嗎？

“我這還有，還有，都給您。”紅毛眼睛一掃，其他人急忙把兜里的錢拿出來。

危素卻搖頭，“我不想做一次性生意。”

紅毛咽口水，你啥意思，想要一直打劫不成？

搞清楚，誰才是不良少年好嗎？王嘉麗臉上浮現憤怒。

危素看著知道她理解錯了，笑道，“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你們帶我賺錢。”

“啊？”紅毛愣住了。

第一次聽說好學生要學不良少年賺錢。

紅毛轉動眼眸，想到她的身手，計上心來，“也不是不行，如果我帶你賺錢，你就得聽我的。”

危素上前一步，紅毛下意識往后退。

她微笑，“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和你商量。”

紅毛打了個哆嗦，不情不愿道，“我知道了。”

紅毛名叫王嘉麗，當混混已經好幾年了，用她的話來講——她是個成熟的且符合新時代規則下的資深混混。

“新時代規則？”危素疑惑。

說到這，王嘉麗轉了個圈，口吻炫耀，“你看我這身打扮是不是很潮流。”

爆炸頭、花花綠綠的T恤以及破洞牛仔褲。

危素實在看不出來有能跟潮流沾上邊的元素。

她沒說話，王嘉麗背后的姐妹一致認同的點頭，“沒錯，超時尚！”

得到回應的王嘉麗更加得意了，“再看看我們的頭發，絢麗繽紛的色是我們團隊的靈魂標志，我們可不同于其他的三流混混，我們是有口號有名字的組織！請問我們的的口號是——”

“天上地下，斑斕人生！”

“我們的名字叫——”

“斑斕會！”

【……】666呆了。

危素難得啞口無言。

半響，她點頭，“你開心就好。”

王嘉麗以為危素被自己英姿所折服了，咳了兩聲，擺出老大的氣場，“很好，從今天起我就帶你上手斑斕會的業務！”

她從電動車后拿出一頂藍色的假發，“我們斑斕會的標志，帶上就出發！”

危素將假發推回去，“不帶，出發。”

這可是她們的信仰，怎么可以不帶！

王嘉麗重新拿起假發就對視上危素看過來的眼神。

“……”王嘉麗一秒慫，手一拐放下假發，假笑道，“沒關系沒關系，也不是非要帶的。”

“真乖。”

王嘉麗有些憋屈，她的年齡比她大吧？

淡黃色的電動車行駛在路上，危素拂開被風吹到臉邊的頭發，悠閑享受著微風的輕撫。

從后視鏡看到這一幕的王嘉麗撇了下嘴。

就一破風，有啥好享受的。

電動車在街道中穿行，最終停在了一個卷簾門前。

眾多不良少女拎著棒球棍氣勢洶洶的站在卷簾門前，看著還挺唬人的。

王嘉麗拍門拍的哐哐響，“李老板，李老板，最后一天了，快給老子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