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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賈定軍和賈定山離去后,孫正江酒意漸濃,搖搖晃晃地走出主屋,去關大院的木門。他關好大門,重返屋內,迷糊之間竟瞥見床上躺著一名女子,這令他震驚不已。畢竟,他正值壯年,精力充沛,一時沖動,做出了讓他終生懊悔的錯誤選擇。

次日晨,他被猛烈的敲門聲驚醒,本以為昨晚的一切只是夢一場,卻發現賈桂花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面對外面的敲門聲,孫正江怒目瞪向賈桂花,憤然質問:“這是賈小乾的主意嗎?他真是人面獸心!”

賈桂花搖頭否認,但孫正江并不信服。他自視甚高,認為自己的文化水平在賈莊村只有賈小乾可以不相上下,因此,他堅信這一切必是賈小乾的詭計。然而,他并未意識到,真正的智謀遠超他的想象,他低估了賈莊村的賈定軍和賈定山。

孫正江穿好衣物,走出屋子,打開大門,卻被賈定山一腳踹倒在地。賈定山怒火中燒,質問:“你把我的侄女藏到哪里去了?”

面對鐵證如山的事實,孫正江無言以對。他明白,若答應賈定山的要求,雖需付出不參加高考的代價,但至少能保住性命。在淚水滿面的情形下,他無奈地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下了鮮紅的手印。承諾了以后不用孫正江這個名字參加高考。

孫正江的心中像是被巨石壓著,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原想求助于革委會的謝淮,希望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一想到自己在那份文件上按下指紋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是一陣冰涼,仿佛已經被困在一個無法逃脫的迷宮中。

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最終,情感的洪水沖破了理智的堤壩,他無力地蹲在地上,失聲痛哭。淚水如泉涌,每一滴都承載著他對現狀的無奈和對未來的恐懼。

賈桂花,那個深得孫正江心的女子,看到他如此傷心,她的心也跟隨著疼痛。她匆忙穿好衣物,下床想去安慰孫正江,希望能用她的關愛為他帶來一絲安慰。但當她走近時,卻被孫正江猛地推開,并聽到他滿懷憤怒的責罵。

孫正江的舉動讓賈桂花錯愕不已,但她并未因此而放棄。她看著孫正江迅速地從柜子里拿出一只舊布袋,里面裝著他幾件簡單的衣物。他的動作倉促而堅決,就像是一個已經下定決心的人。

當孫正江跑出自己的家時,他回頭對賈桂花惡狠狠地說:“我不會放過你們賈莊村的任何一個人?!蹦蔷湓挶涠鴽Q絕,讓賈桂花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孫正江的離去,就像是從賈桂花的世界中徹底消失了一樣。那天,她獨自哭泣,淚水如同失去了控制的河流,無法停止。她的心中充滿了對孫正江的思念和憂慮,對于他的未來,她一無所知,只能默默地祈禱。那天,賈小乾得知這個消息后,情緒激動地對賈定山進行了嚴厲的指責。在爭執過程中,賈小乾的情緒失控,導致他動手打了賈定山。幸好,賈定山的親叔賈定軍及時趕到現場,勸阻了賈小乾,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隨著時間的流逝,賈桂花發現自己意外懷孕,這個消息讓她和她的叔叔賈定軍都感到措手不及。賈定軍曾告訴他的侄女,只需演好戲即可,但現在這種情況讓他也感到困惑。賈定軍的第一反應是尋找接生婆,看看是否有可能流產,但賈桂花堅定地拒絕了。她真心愛著孫正江,決心要把孩子生下來。為了避免村里的閑言碎語,賈桂花讓叔叔賈定軍在老仙集鎮上找到了一個住所,并通過關系獲得了證明,在鎮上安定下來。每周,賈定軍都會給賈桂花帶來生活必需品,直到他去世,再也沒有人為賈桂花提供幫助。賈定軍去世那一年,賈桂花的孩子剛剛滿四歲

賈桂花離開賈莊村時,賈小乾已高考得中,踏入了五年大學之旅。到了1982年,賈小乾學成歸鄉,向賈定軍透露自己已更換姓名,對于舊名他感到羞愧難當,乃至姓氏亦改,名曰單暉壹,并將戶口遷移至就學的壹市。

賈小乾回到曾經公社解散后重組的賈莊村,探望了他的叔叔賈定軍。他對叔叔表明,自己已被調至壹市擔任市領導的秘書,并且在大學期間找到了自己的伴侶,堅決否認了叔叔為他安排的婚姻與愛情。賈定軍聽聞這些消息后,心中憤怒,認為賈小乾放棄了自己的祖宗和發妻,如同陳世美一般。他情緒激動地痛打了賈小乾一頓,然而賈小乾卻默默地承受著,沒有還手。在被打的過程中,他如石般堅定不移。

打完之后,賈定軍問他為何不還手,賈小乾回答說,他想以這種方式向過去告別,而對于過去的那些齷齪事,他也無法原諒自己。那一刻,賈定軍,一個即將步入老年的人,流下了傷心的淚水,他說:“你走吧,我會將你的兒子當作自己的親孫子撫養,我會讓你的妻子改嫁,你的名字也不會再出現在族譜上?!?

賈小乾跪下,向賈定軍磕了三個頭,哭泣著離開了他的故鄉賈莊村,從此再也沒有回來。他離開后,前往鎮上探望了為他付出巨大的犧牲的妹妹賈桂花。當他到達妹妹家時,發現她已經有了孩子,他問孩子是誰的。賈桂花告訴他,這是孫正江的孩子,小名叫芽兒。賈小乾看到這個孩子,想起了孫正江,他問妹妹孫正江是否來過,賈桂花搖了搖頭。在離開之前,賈桂花讓哥哥給孩子起個名字,賈小乾思考片刻,由于世間真真假假難以辨別,他給孩子起名叫賈珍,希望這個孩子今后無論面對怎樣的真真假假,都能珍惜身邊的人。-----

褚向陽聽到賈暉的話,震驚得無以復加,那個初次訪問的新明小區的保安大叔竟然就是賈珍的生父,他繼續追問:“后來呢?”。

賈暉回答道:“后來我也不清楚了,魏呈祥從我擔任賈莊村治安大隊隊長開始就叮囑我,對于這個秘密要嚴加保密,現在除了賈定山,估計就只有我知曉這個秘密了。”

“那么馬順呢?他怎么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啊!”

褚向陽看著賈暉,似乎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問的了,于是他將賈暉關在了二樓,自己則下樓離開了賈暉的別墅。他出來后四下張望,確認沒有人在跟蹤,便快速小跑著離開了賈莊村。

在疾馳的高速公路上,江志濤專注地駕駛著,從車內的后視鏡中,他觀察到龔正的雙眼緊閉,但顯然并非在沉睡,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就在此時,龔正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從口袋中掏出電話,看到是褚向陽來的電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立刻接通并率先關切地詢問:“你在哪里?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為你擔心嗎?”

褚向陽在電話那頭感慨地說:“謝謝師傅,我大概已經明白趙建明為何會走上殺人這條道路了?!?

龔正聽后,震驚地問:“此話怎講?”

褚向陽回答:“師傅,請你通知江隊,馬上對新明小區的保安孫正江進行傳喚捕,他可能涉案。”

龔正果斷地說:“好,你的辭職沒有批準,你還是警察中的一員,服從命令盡快返回東海市?!?

褚向陽半開玩笑地說:“師傅,老仙集鎮我還要待兩天,可以嗎?”

龔正笑著回答:“當然可以,但你盡快回來。”說完,龔正掛斷電話,立刻拿起手機,向龐棟梁支隊長匯報并公安局簽發傳喚證,傳喚孫正江。

褚向陽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抵達了老仙集鎮派出所,收到了江志濤給褚向陽發來了一條信息,告知他于倩已經離開了刑偵大隊。褚向陽回復道:“盯緊她,別讓她離開海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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