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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碎艦隊

  • 洛塔宇宙
  • 墨鞏君
  • 9972字
  • 2024-05-30 11:04:42

“不要相信你現在說的所有話,都是假的,否則他會被記憶吞噬。”祂對我說。

我是洛塔第三軍光榮艦艦隊第七小分隊隊長,我所在的艦隊剛剛去「朗薩中天系」執行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朗薩中天系」是位于宇宙的中央的下方的星系,而且不會隨著宇宙的位移而產生錯亂。在那個星系里,由于平行時空的紊亂,導致產生了許多「記憶污染點」,即污染點多到難以清除的地步,于是派出我們艦隊執行這個任務。

「洛塔第三光榮艦」是宇宙艦隊中執行力最高效的艦隊,配備了先進的空間扭曲武器,時空校正器,數據校驗器,中子核引擎......這些東西是他們在宇宙中執行任務無往不利的利刃。

“報告元首,本次「朗薩中天系」記憶污染清除任務已經完成,請求返航。”

艦隊的指揮官站在艦隊發報信的位置,將這一好消息告訴遠在3.56×10233光年外的元首。

“辛苦了,軍隊長,24個落塔時后,我們會為你打開一條跨級蟲洞,記得按時返航。”

“感謝元首。”

元首「希爾勒斯」,正是宇宙軍隊落塔的締造者,也是宇宙洛塔政權的管理者。

匯報完成之后,艦隊的士兵分配完任務,返回了房間。現在是艦隊規定的休息時間,也就在這時候,我收到了一通電話。

我正準備進入沉睡艙休眠,被這個電話一通,攪的心情煩亂,于是我不耐煩的連接了。

視網膜上出現了一個圖像。

“元...元首?”

他為什么會來找我?

我只是一個普通士兵啊。

“你是在做夢嗎?不要回答。”

我剛準備搖了搖頭,緊接著耳蝸那邊又傳來的聲音。

“接下來的通話中,所有的人稱是紊亂的,只有這樣,他才能救你,我知道了嗎?”

“只要不是元首打來的電話,我一定會把他當成一個惡搞電話的,但是因為他是元首打來的,所以我必須認真聽。”這是我心里所想。

“不要相信你現在說的所有話,都是假的,否則他會被記憶吞噬。”祂說道。

“你現在是神...神格?還是人格?”我問元首。

“不要回答他的問題,我們那里沒有經過任何襲擊,「記憶污染點」也已被清除干凈,一旦記憶污染者檢測到了異常,祂就會用記憶把我們與你們隔絕開,直到整個第三艦隊都消失在宇宙中,無人記起。”

我一下子不能理解在說什么,因為一旦元首蛻化成神格,也就意味著某些事態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是他為什么不給艦隊隊長打電話,或者直接強制性使飛船歸位?這真是匪夷所思,不過算了,我完全沒有辦法跟元首站在同一高度理解事情。

“忘記你說的話,不要分心!”電話那邊再次傳來元首的聲音。

“是......”

“飛船的甲板已經被污染,但是數據端口連接處并沒有,數據端口連接著飛船,與我們總部的通信,而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要讓祂感覺出異常。”

“元…元首,我想確認一個事實?”

“說。”

“您說的這些話沒有問題吧?”

“所有的話都是肯定性的,他自己必須要理解,不然整個艦艇都必然遺失。”

“遵命,元首。”

“這是你能給我留的最后通話了,當夢境消失,「記憶隔離層」就會破碎,他就不會重新回到記憶污染之中。”

元首頓了頓,又再說一句話。

“祂是在做夢嗎?不要回答。”

“是。”

通訊猛然掛斷,我從驚慌中回過神來。漆黑的金屬板,安靜的宿舍,潔白的床。

我突然覺得聲音非常的清脆,仿佛能聽得清楚宇宙中靈魂的回響。腦海中剛才的記憶又漸漸的散失了。

“元首...”

視網膜中傳來了任務下達的指令,看來剛才接到的對話已經過去了,八個洛塔時。

等等……

八個洛塔時?

為什么感覺好像僅僅只過去了幾分鐘?

時間出錯了嗎?

我沒有辦法去管這些事了,還是堅持做我的任務吧。

我走到了艦隊隊長前,由于與「朗薩中天系」中記憶污染者的戰斗異常激烈,所以,不少隊員在戰斗中死亡。其中包括我的兩名手下,光榮隊員“伯利菲斯”和光榮隊員“平谷”。

大隊長拍了拍我的肩膀。

“第七隊長阿曼拉,我知道你很悲傷。但是他們的記憶已經被抹除了,靈魂已經上傳到宇宙終端,沒有辦法再復活了。”

“遠離死者的人,對死者的記憶已經消除,而只有我們這些親眼目睹他們死亡的人,才能保留那些珍貴的回憶。”大隊長對我說。

“我的任務是什么?”

我沒有為那些死者哀悼,他們是戰爭中犧牲的英雄,配得上第三艦隊光榮艦這個名字。

“去清理一下甲板上的東西,看看有沒有錯誤的污染區,以及一些混亂的記憶殘留。”

“保證完成任務,艦隊隊長。”

我身上的作戰服可以很好的將我與宇宙環境隔絕,使得我在直接接觸宇宙環境狀態下,仍然可以活動自如。

我登上艦隊的甲板,整個外甲板大約有40萬平方公里,用機器逐步排查,大約能用七八個落塔時完成。

我逐步排查,腦海中回憶起了作戰的場景。

「朗薩中天系」位于宇宙中心的下方,若將宇宙比作心臟,那么「朗薩中天系」就是心臟的冠狀動脈,為心臟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

飛船剛剛停靠在朗薩中天系的時候,我和平谷先下了飛船,緊接著,伯利菲斯帶著數據收集儀也下了飛船。

大約有一千二三百個人從飛船中陸陸續續走出。

「朗薩中天系」天空是火焰般的亮色,紅色與黃色交相輝映,而在渺遠的天邊,則是潔白的亮光。大地上的土塊盤根錯節,犬牙交互。裂痕扎根在這片毫無生機的土地上,而記憶的污染則藏匿于裂痕之下。

在我們船員探索的時候,那些被污染的記憶,突然從地下伸出「觸手」。姑且把那種詭異形狀,難以形容的東西稱之為觸手。觸手的樣子看上去非常離奇,就像盲人看到的圖案一樣,看到的世界既不是一片漆黑,也沒有任何圖像,但是卻能看到東西。

而觸手就跟盲人所接收到的東西一樣,完全無法被認知,但是又實實在在的存在。

這些詭異的東西將平谷拉入地下,平谷奮力掙扎,想要用反物質推開觸手的拉扯,結果失敗了,觸手并不會受到反物質的影響,看來觸手已經不屬于物質的東西了。

伯利菲斯的信號儀無法收集到這些觸手的信息,于是他跟我們躲到安全的地方,這些觸手卻時時的跟著我們,無法甩脫。

緊急時刻,飛船的扭曲儀把平行時空的「朗薩中天系」與這個被記憶污染的「朗薩中天系」進行了部分地區的合并,直接性消滅了大量的「觸手」。

但伯利菲斯也在合并中消失了。

結局也應該與被觸手抓走的平谷一樣。

在大量的觸手被消除之后,我和剩下的其他隊員們又陸陸續續的用小范圍的時空融合消除掉了其他的「記憶污染」。

在確保沒有任何的污染下,我們返回了航班。

而這就是我們的過程,想著想著,我的甲板很快就清掃完了。

“滴滴,發現異常。”手中的機器發出聲響。

我看了看機器所指向的位置,果然是一塊詭異的甲板,大約是一個長十厘米,寬十厘米的正方形,正方形的顏色與形狀與「朗薩中天系」中詭異的觸手一樣。

“大隊長,大隊長!這里出現了一個記憶污染!”

我通過手中的通訊設備直接告訴了艦隊隊長。

“收到,阿曼拉,報告方位,我立刻進行清除。”

“位于甲板的374、273、4412。隊長。”

很快,詭異的正方形體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與旁邊甲板一樣清一色的鐵青色。

我從外甲板下來,通過直達電梯就可以到達艦隊中的餐廳,現在已經到了進食的時間。

不出意外的艦隊隊長跟我坐到了一塊。我們在食堂當中選好了愛吃的餐品,隊長的口味與我不同,他情有獨鐘那種特辣的食物,而我則偏好清淡的。

“以前你帶隊的時候不都喜歡吃辣椒嗎?怎么你今天的飯菜里面怎么這么正常?”

艦隊隊長對我笑了笑,偶爾也吃點清淡的好,他說。

“大隊長,你的名字是......?”

“執行作戰任務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你還是沒有記住我的名字,有這么難記嗎?”他打趣的說。

“要不你自己讀一遍你自己的名字?”我撇撇嘴。

“悒郁鈺仝綢,嗯嗯。”

“唉......”

“好啦,你平時叫我大隊長就行了。你率領的第七小隊,可是我們整個艦隊中最優秀的小隊了。”

“你還說,要不是你決定使用平行時空融合,伯利菲斯怎么能......?”我生氣的說。

“要不那么做的話,更多人會被「觸手」吞噬的......”

“好吧好吧,咱吃飯吧。”

其實大隊長的決策是對的,是我太注重隊員感情了,第七小隊一共有20多個人,這兩個人可是我平時最要好的手下。

兩個落塔時過去了,該準備進行今天下午的工作了。

大隊長對我說。

“阿曼,現在的污染已經清除了,你待會兒去確保一下「數據終端」的連接,一旦連接沒有問題,我們就即刻返程回到洛塔總部。”

“好的。”

“等回過去之后,我們得把事情向元首上報,這件事的榮耀,必將記在洛塔的歷史上。”大隊長說。

“不就是清除了個記憶污染體嗎?這有什么好說的。”我問。

“你不明白,「朗薩中天系」中出現了意外說明了什么,一旦記憶污染在那個星系擴散,很可能就會影響到宇宙中央,那時候造成的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怪不得啊。”

“好了,去忙你的工作吧,爭取盡早完成,盡早回航。”

“是。”

沿著食堂的下邊走,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就可以到達飛船的數據終端,在這個終端室內,盤曲著密密麻麻的信號線路,他們有的材料未知,有的則由實體過渡向虛無。

我檢查了所有終端連接線,都沒有發現異常。

“734526,14267...”

我必須要嚴謹的檢查,否則將會在飛船的傳送中帶來不可逆的后果,譬如說將飛船的某一個部分傳送了回去,而其他部分留在了這個時空,又或者說將飛船內艙外翻等等......

“畢竟我也是經驗豐富的隊員,這種事情還是能辨別的。”經過我的檢查,數據終端的每個連接都是完好的,甚至說,似乎完美的異常了。

因為他甚至沒有受到一點記憶污染的波動。

在我檢查完的時候,艦隊隊長心有靈犀的趕了過來。

“檢查好了?”

“沒錯,每一處連接都是正常的。”

“很好,那你先回房間吧,順便通知一下整個艦隊的其他船員,再過兩個洛塔系統時,準備進行蟲洞躍遷。”

“太好了。”

我在這場戰斗中已經出行了一個月,迫不及待的想回到總部休息了。

我從長長的走道返回,又坐直達電梯來到了宿舍,通過手機上的通訊儀告訴了其他船員回艙準備。

我打開了我那屋的門,反身躺在舒服的床上,柔軟的質感,讓我疲憊的身心得到了極大的放松。

“這床似乎比以往要柔軟很多。”

或許是我太累了吧,我心里想。

想著想著我睡著了。

“飛船準備回航,請同志們做好準備。”廣播里傳來聲音。

“五”

“四”

“三”

“二”

“一……”

我睡著了,床真的太舒服了。

“醒醒!我忘記你說的話了嗎?”祂突然對我說。

“元首?”

我猛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邊。

“不對,不是說要回航了嗎?”

“回?回什么航?你的任務還沒做呢。”

很快,剛才我做任務的記憶立馬就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艦隊隊長站在我的面前。

“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

我說。

“別夢不夢的了,阿曼拉,你待會去檢查一下外甲板上有沒有記憶污染?”

“記憶污染不是檢查過了嗎?”

“什么時候的事?你是不是睡迷糊了?”隊長說:“抓緊的吧,檢查完就可以進行最后一步了。”

我收拾好裝備,準備去外甲板。

“我知道平谷的經歷,非常悲慘,希望你節哀。”他在我后邊說著。

“等等,伯里菲斯呢?”

“博里菲斯,他不是好好的嗎?還在宿舍呆著呢。”

“什么?他不是被平行時空吞噬了嗎?”我驚訝的說。

“別開玩笑了,這個事情可不好笑,抓緊做任務吧,阿曼拉。”

“......”

我突然想起,好像有一個地方是有異常的,在外甲板上面。

“隊長,你跟我來。”我轉身對身后的隊長說。

“你發現污染了?”

“374、273、4412。”

“這個地方怎么了?”

“不知道,直覺告訴我這個地方有問題。”

我率領著大隊長來到了坐標處,腳下的甲板與其他地方無異,光滑且發著青綠色的光澤。

“這也沒有什么問題啊。”

“不對勁,這有問題。”

大隊長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阿曼拉,你......”

“我...沒事,看來是我多慮了。”

看來我只是做了一場夢,只不過比較真實罷了。

“沒有什么事的話,就把甲板全部檢查一遍吧,檢查完去食堂。”

“沒問題。”

緊接著,艦隊隊長離開了,而我繼續對甲板進行了地毯式搜索。

機器并沒有發出任何警報,看來甲板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已經成功脫離了記憶的污染。

“真的這樣嗎?”

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老是回憶起一個聲音。

一種神格的聲音。

“飛船的甲板已經被污染,但是數據端口連接處并沒有,數據端口連接著飛船,與我們總部的通信,而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要讓祂感覺出異常......”祂說。

這個聲音與我夢中的場景一樣,但最后一句,要讓祂感覺出異常?這是什么意思?

我來到了餐廳。

不知道為什么,強烈的即視感告訴我,大隊長他一定會坐在我的旁邊。

“阿曼拉,今天你很奇怪。”

我看到他這么說我,我也回了一句。

“我的悒郁鈺仝綢隊長,你也很奇怪,明明平時都好吃辣的,怎么今天的菜那么清淡?”

“你記住我的名字了?”

“不知道為啥,剛才那一瞬間好像就是能說出來。所以你為什么吃那么清淡。”

“偶爾換換口味不也挺好嗎?”

“好吧,伯利菲斯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記得他好像被平行時空融合了?”

“這可不好笑,在他即將被融合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逃離了,然后回到了飛船。難道他沒有向你報告嗎?”

我搖了搖頭,完全不記得怎么一回事。

“對了,本來打算安排你回來去數據端口看一看的,這樣的話要不要先跟伯利菲斯打下招呼?”

“不用了,把終端修好,確定好我們能夠回到總部再說。”

“不得不說,阿曼拉。你所帶領的第七小隊確實有很大的幫助啊。”

“謙虛謙虛。”

“等我們回到了洛塔總部,一定要把這件事情上報,讓他在歷史中銘記。”

“你剛才是不是說過了?”

我感覺耳熟,就問的出來。

“沒有啊,你記錯了吧?”

“好吧。”

我說完,直接就提出了要求去終端室。

艦隊隊長放下手中的筷子,轉過頭來對我說:“今天上午剛清理完甲板,會不會太勞累了?不如去休息一下吧。過那么兩三個洛塔時間再...”

“不了。”

我揮了揮手,直覺告訴我有什么問題會出現,我決定立刻就去。

“有什么問題記得給我匯報一下。”

“好的,大隊長。”

在餐廳的下方,通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我來到了終端室。

想到我上這條艦船的這幾年,經常也與終端室打交道,這間屋子里的每一個連接管我都對他們了如指掌。

“8524361,7742...”

正在我專心致志檢查終端管的時候,伯利菲斯突然站在門口,直愣愣的沒有表情,或者說有些平靜。

“隊長,我剛才檢查過了,這里的終端管都是完好的,沒有檢查的必要了。”

伯利菲斯開口說道。

“還是讓我再來看一下吧,我對這方面還是比你熟悉一點的......”

伯利菲斯突然從離我很遠的地方蹦下臺階,快步走到我的跟前,將我拉到離終端數據線外。

“好啦好啦,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隊長,沒有必要檢查的那么著急。”

“伯利菲斯......”

那一句話又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飛船的甲板已經被污染,但是數據端口連接處并沒有,數據端口連接著飛船,與我們總部的通信,而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要讓祂感覺出異常......”祂說。

我感到一陣頭疼,緊接著,我看向端口。

一條終端線變成了污染體。

我轉頭看向伯利菲斯。

他的臉色變得很可怕,五官變得模糊不清。

“伯利...菲斯?”

他猛然推了我一把,我跌到了電流密集的數據線中,一陣強烈的選擇感把我意識帶走。

“艦隊大隊長,快過來!”

這是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然后我就閉上了眼。

強烈的眩暈感過后,我重新睜開了眼睛,那是在我宿舍的床上。

“我所在的一切都處于「記憶污染者」所創造的污染當中,請我相信一切處于真實。”

這是我醒來后大腦浮現的一句話。

“元首......”

然后我突然想到,若是剛才經歷的一切都處于虛假的話,那么,終端數據線大概率是真真正正的被破壞了。

污染破壞掉了終端數據線,然后我和飛船所有人就迷失在了宇宙當中。元首告訴我了那段話,一切都是虛假,是否就包含著這句話本身?

我大概明白了。

我現在就處于污染造成的幻象當中。

我從床上坐起來,緊接著,大門自然就打開了,艦隊隊長從外邊走了進來。

“阿曼拉,你去外甲板上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

“大隊...長...”

“我知道伯利菲斯的離世對你有很大影響,但是平谷不還在嗎?不要太難過了。”

“平…平谷?”

看來這次的記憶污染仍然沒有被消除。

“飛船的甲板已經被污染,但是數據端口連接處并沒有,數據端口連接著飛船,與我們總部的通信,而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要讓祂感覺出異常......”

元首的這句話再次在我腦海中回響,看來這貌似是我唯一的線索。

“那個,我能不能申請和平谷一起去清理?”

艦隊隊長猶豫了一下,隨即便同意了。

“你們倆去吧,有什么問題向我匯報。”

我打開宿舍的門,徑直走向了平時常去平谷宿舍,平谷也果然在里面。

“隊長,有什么事嗎?”平谷一如既往的向我打招呼。

“我向大隊長申請了你與我一同去外甲板清理,這樣應該能完成的快一點。”我說。

“好啊,一起走吧。”

從宿舍坐直達電梯,我與平谷來到了外甲板,我倆手里握著相同的儀器,開始進行記憶污染清除。

“有什么問題記得及時向我匯報。”通訊儀那頭傳來艦隊隊長的消息。

“好的。”平谷說。

一邊清理甲板,我一邊向平谷問起在「朗薩中天系」發生的問題。

“伯利菲斯是怎么出現意外的?你當時又是怎么活下來的?”在無數種選擇之中,我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當時「觸手」想把我拖入地下,伯利菲斯將我推開,然后「觸手」又把伯利菲斯拉住,眼看著觸手就要將我們兩人拖入地下,大隊長啟動了時空交融器,將平行時空的我們進行了融合。”

“我活了下來,但是伯利菲斯卻被湮滅在了另一個時空。”

說到這里,平谷看了看我。

“你說你們要是都活著該多好......”

“算了,先清理甲板吧。”

“滴滴。”

機器顯示出現了異常。

坐標「374、273、4412」

這很不對勁,正方形的異常,長十厘米,寬十厘米,形狀與色澤又形似于「觸手」。

“趕緊通知艦隊長,把這一塊異常消除掉。”身邊的平谷對我說。

“別動。”我說。

我伸手去觸摸那塊記憶污染。

發現質感上與普通的鐵塊沒有區別。

“嗯,報告大隊長,把這一塊給消除掉吧。”

平谷驚愕的看著我的手。

“阿曼隊長,你的手沒事吧?”

“放心,沒有事情。”

接下來等待隊長清理,大約過去了1/10個洛塔系統時,黑色的記憶污染塊就消除了。

“辛苦了兩位隊員,來食堂就餐吧。”通訊中,艦隊隊長向我們倆發出信息。

“來啦。”平谷的回應最積極。

坐直達電梯來到食堂,我迅速打好了飯,找到一個開闊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時候我就愈發的好奇,大隊長今天的飯菜是什么口味的?

然后大隊長端著一盤辣椒炒肉走了過來。

這很符合他正常的口味。

艦隊隊長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而我則率先開口向他問道:“悒郁鈺仝綢,你說,「記憶」是什么東西?”

大隊長先是震驚了一下,或許他在想,我居然能叫得上他的名字,不過很快他就回答了我的問題。

“「記憶」是一種介質,往往是對過去時間與空間所發生的事物進行保留的介質。一般情況下,它會存放于生物體的大腦當中,因為大腦發出的電信號會與介質契合。”

“那這次所謂的「記憶污染者」又是怎么一回事?”

“記憶不單單可以用來存放過去的東西,如果將記憶中所存放的經歷取出來,那么記憶將剩下空空如也的外殼,這時候,就特別容易受到「污染」。”

他吃下了一個辣椒,接著說。

“「污染」會將記憶破壞掉,或者讓某些擁有原本記憶的人產生錯誤的幻象,而最為嚴重的情況就是,「記憶」會將人與現實隔絕開來,使得人永遠停留在記憶當中,被真實所遺忘…”

“唉,吃飯呀。”大隊長見我停下了筷子。

“不了不了,我不吃了。”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反胃。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終端連接室看一看有沒有問題。”

“別太著急,那是兩個洛塔時后的工作。”

我沒有理會大隊長的話,直直的從長廊跑過去,氣喘吁吁的抓住那些檢查過的終端線路。

每一條都是完好的。

“這是真實嗎?”

我疑問的問下自己,又是這種完美的擺放。

“現在的我必須要認定一個事實,否則恐怕我也會永遠停留在「記憶」當中。”

沒錯,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我拔出腰間佩戴的手槍,緊接著向我心臟的位置開了一槍。

扳機清脆的響聲幾乎與大隊長對我的呼喚同時爆發。

“阿曼拉!你在做什么?”

砰―

我記憶模糊倒在地上,沒有任何的疼痛,只感受到有水流,從我胸口不斷流出。

緊接著,我閉上雙眼。

神奇的是我又能再次睜開。

我看了看,我躺在潔白且柔軟的床上。

“果然,又到了該準備清理外甲板的時間。”

“飛船□甲板已經被污染,但是數據端口連接□□沒有,數據端口□著飛船,與我們總部的通信,而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要讓□感覺出異常......”

這段話在我記憶中愈加清晰,也變得更加模糊。

宿舍的門被打開,大隊長走了進來。

“第七小隊隊長□□□,請立即去甲板執行任務。”

大隊長此時說話已經不清楚了,他的模樣也變得跟「觸手」一樣。

“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有。”

我沒有跟大隊長再過多理會,直接跑向了直達電梯,想要抓緊來到外甲板上面。

當電梯打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外甲板的全貌。

“完了......”

整個飛船的外甲板全都變成了「污染」,只有那個熟悉坐標的地方,是正常的甲板。

“374、273、4412。”

這時候大隊長從通信端給我發來信息。

“如果有什么□□的話,記得報□□我。”

“是……”

我坐在「污染」所形成的甲板上,一種冰涼的觸感從我的脊背爬了上來。

我應該怎么辦?

怎么才能回去?

“飛船□甲板已經被□□,但是數據端口連接□□沒有,數據端口□著飛船,與□□總部□□信,而這是□□唯一的機會,要讓□感覺□□常......”

這句話越來越模糊了,也越來越深刻了,似乎在我腦海中已經忘不掉了。我想想應該怎么去復述元首的這句話。

“飛船的甲板沒有被污染,但是數據終端已經被污染了,數據終端連接著與總部的通訊,這是唯一的機會,不要讓「污染」察覺到異常。”

于是我走下直達電梯,向大隊長匯報。

“報告艦隊隊長,外甲板清理完畢,沒有問題。”

“很好。辛□□了,不過今天清理的□□,那就抓緊準備好去□□就餐吧。”

“是。”

我盡量不讓自己臉上露出任何奇怪的神色,這應該是我能做的最后努力。

“對了,隊長,平谷和伯利菲斯怎么樣了?”

“□□和□□□□啊,他們在這次任務當中都安全回來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我坐直達電梯來到食堂,我的心思已經不在餐飯上面了,因為我現在都不能想象我吃下去的是否還是實體。

很快,大隊長也下來了,他也打了一勺飯坐在我的旁邊,是水煮肉片。

“大隊長,怎么今天吃的這么清淡?”

“好不容易□□了任務,偶爾也□□試換換口味嘛。”

大隊長,打好食物坐在了我的旁邊,臉上不可名狀的五官愈發的扭曲起來。

污染已經很嚴重了,整個食堂看上去也充滿了污染的痕跡,甚至直達電梯的按鈕,都已經被不可名狀的東西占據了。

“阿□□”

“大隊長你叫我?”

“無論□□時候都□□□棄「希望」,盡管□□不是我。”

“隊長......”

大隊長突然沒有頭腦的來了這么一句話,我仍然強裝鎮靜。

“好的。”

“等會吃完飯□□去檢查一□□據終端,□□□。”

“是。”

吃完飯我緩緩的走下長廊,然后緊接著向數據終端跑去。

「污染」痕跡像藤蔓般纏滿了長廊,而終端數據室的每一個連接端卻潔白無瑕的,矗立在污染當中。

“報告隊長,終端數據...”

我剛想匯報數據的問題,就突然看到□□和□□□□站在我終端室的門口。

“你們不該出現在這里,你們在「朗薩中天系」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你們現在不過是記憶幻化的空殼。”

“□□□□□□□□。”他們倆說話已經模糊不清。

我拔出手中的手槍,向他們倆連開兩槍,很快他們就倒在了血泊當中。

「污染」外擴散開,既然周圍人都不能指望,我就自己把終端線給連接上。

畢竟我與終端線也打過很長時間的交道了,這種運作原理還是知道一些的。

疲倦感和勞累感瞬間涌上我的大腦,我知道這是「記憶污染」,我繼續清理著終端線的異常。

“既然記憶污染者要將我們鎖在這個永遠無法逃離的時空,那我就要打破記憶所帶給我的枷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很多事情也漸漸的遺忘。

「朗薩□□系」是什么?

□□菲□□是什么?

我□□誰?

我必須確信一件事情,就是不能放棄「希望」。

虛假的東西當中,必定蘊含著現實。

“736542”

“897651”

“471283”

“101101”

“000000”

“數據...恢復完畢...”

“終端重新啟用連接。”

就在一瞬間,我看到無數的「觸手」向我身體包裹來,「記憶」的浪潮與疲倦像巨浪般將我吞噬。

我周圍的一切變得漆黑。

我走在漆黑當中。

漆黑的盡頭,仿佛有一個身影。

“元首?”

“你成功了。”祂說。

“我?”

“光榮艦隊所有的隊員都沉溺在戰勝后帶來的美好幻象中,甚至不愿相信記憶污染所帶來的欺騙。”

“我......”

“你是艦隊中唯一一個相信著「希望」的人。”

“那個夢......”

“那個夢實際上是我通過介質給你發送的信息,為了不讓「記憶污染者」懷疑。一旦那個時候「記憶污染者」發現了異常,你就永遠無法在夢境中脫身。”

“我的隊員們怎么樣了?”

“若是沒有你的發現,你和他們都將被遺忘在宇宙當中,因為「朗薩中天系」離我們附近的洛塔站點太遠,所以你們都會被我們徹底遺忘。”

“這是你的功勞。”元首他接著說。

我否定了他的看法:“不僅僅是我,還有你,以及我那些隊員們。也是我們每個人都不希望失敗的到來,不希望功績被遺忘,所以我才會有動力一直保持著理智。”

元首看向了我。

“該從這片記憶中看回來了。”

神格開始蛻變。

漆黑的天空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藍色的蒼穹。

元首「他」正站在我的面前。

“恭喜第三光榮艦隊員們安全返航。”

我回頭看去,艦隊停泊在了洛塔總部的基站上,周圍圍滿了我們的家人,而艦隊上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下來。

大隊長走到我的身邊,拍著我的肩膀說。

“這次多虧了你發現了數據終端的問題,不然我們差點都沒回來。”

“舉手之勞而已。”

很快所有的船員都下來了,也有不少人在這場戰爭中犧牲,包括我的兩名手下平谷和伯利菲斯。

元首親自向他們表達了哀悼,也在城市當中建起了一座紀念碑。

或許未來的某一刻,當某些危險再次來臨的時候,我還要重新登上第三光榮艦,再次執行一些任務。

不過這是后話了......

或許只有我和元首記得,在這個時間上發生的事情。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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