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那個女人
- 一婚定情:高冷總裁太霸道
- 樂楓
- 2045字
- 2024-05-27 09:30:32
看似平靜地跳動中,其實內里的洶涌只有它自己知道。
“原來大海有這么多的色彩。”張媛蹲在那里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么美的大海,真想永遠住在海邊。”
聞言,凌寒風欣慰地笑了,說道,“要是你喜歡,我們以后就住在海邊。”
“……”
凌寒風也沒有太在意,只是摟著懷中瘦小的人,溫柔地問道,“你說好不好?我們以后就住在海邊。”
“……”
那個女人靜靜地望著大海,又像是進入了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誰的話都聽不到,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凌寒風也進入了自己的世界,抱著那個女人坐在海邊喃喃地低語。
“以后我每天都出海,給你和我們的孩子捕魚,然后再做上香噴噴的一桌菜。”
“……”
“你知道么?我現在會很做很多種菜式,都是你不曾吃過的。”凌寒風說道,“我想你會喜歡的,一定會喜歡。”
“……”那個女人靠在他懷里,溫馴而沉默。
海浪一波一波地襲來,風一陣一陣地吹著。
光茫亮了又暗,昏黃了又變色,像是時光的變幻,在瞬息萬變。
一眨眼,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一輩子都過去了。
一切都過去了。
凌寒風緊緊摟著那個女人,在風吹來的時候將她擁得更緊,不讓她吹到一點風。
“我……”
那個女人突然又開了口,手也比方長更加用力地握緊凌寒風的手。
聞言,張媛激動地看向她,凌寒風更加緊摟著她。
“我想做海邊的一棵樹。”
那個女人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得風一吹就散了。
聽到這話,凌寒風的身體猛地一僵,如石頭般僵硬。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很久,那個女人的聲音繼續斷斷續續地響起。
“讓海水滋養我的身體,我不會轉移。”
“……”
凌寒風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呆呆地聽著她的話,懷表被他放到一旁。
上面的時間正嘀嗒嘀嗒地走著,一點一滴地走著。
那個女人望著大海,嘴唇似乎恢復了點血色,繼續緩緩地低語。
“無論海水流向什么方向,會流到哪里去,當他想回來的時候,憑著記憶就能找我。”
“……”
凌寒風坐在那里,聽著那用力卻依然顯得蒼白的聲音,淚水濕了臉。
“即使記不得我了,他也能憑著我身上的氣息找到我。”
那個女人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凌寒風的愧疚感如滅頂的黑暗壓下來。
所有的壓力壓得他無力呼吸,他緊緊抱著那個女人,將頭埋進她的脖頸間。
他一遍一遍地說著對不起,說著他的抱歉,說著他的虧欠。
對不起。
對不起。
他終于知道她為什么想做海邊的一棵樹了,他終于知道了。
海邊的樹走不了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海水滋養過自己便遠去,可不管他走多遠流向何方,一回來她還是會在的。
她還想再見到他的。
她從來就沒有恨過他,她只是想再見他一眼,只是再一眼而已。
那個女人,他配不上她,她明白嗎?
“我想做海邊的一棵樹……”
那個女人像是聽不到凌寒風的聲音,只是低聲地重復這句話,仿佛這句話就是她的生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對不起。”
凌寒風愧疚地緊緊抱住她,瘋狂地道著歉,也不管她是不是能聽得進去。
“我想做海邊的一棵樹……好想,好想。”
她說著,一雙漂亮清澈的眼睛慢慢地闔了上去。
眼睫輕顫,人靠在凌寒風的身上,沒了呼吸,沒了靈魂。
凌寒風呆呆地坐在那里,很久,久到一直等天地間都開始無光的時候,他才低下頭,緩緩攤開自己的掌心。
掌心打開的一剎那,那個女人的手垂落了下去。
“……”
凌寒風無聲地坐在那里,雙眼黯淡地看著她的手,呆呆地看著,整個人像徹底失去了魂魄一般。
他只是看著,只是看著。
顧念薇蹲在一旁,震驚地看著那個女人,伸手推了推她,那個女人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卻再也沒有睜開。
海邊,凌寒風的身體顫抖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凌寒風抱著那個女人,一動不動。
顧念薇見狀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回房里去找陸景深。
……
顧念薇和陸景深在斜陽下散步,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破舊的馬房前。
上面的木片安裝得很不牢靠,留出很多很多的空隙。
看到這個馬房,顧念薇的心口狠狠一沉,她走向前,說道,“守衛長說,這里就是義母被馬踐踏的地方。”
木片上還有一些年代久遠的抓痕,那是守衛長當年站在這里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被賤虐的地方。
守衛長現在終于知道所謂的天女只是一場笑話,那只是醫學上的植物人而已。
后悔不已,他后悔曾經怎么不拆了這道門,救出自己的姐姐。
“就是這里?”
陸景深淡漠地道,一雙鞋踩過旁邊的雜草,走到顧念薇的面前。
顧念薇站在馬房前,一雙眼透過縫隙往里望去,里邊是泥地一片,早已沒有了馬,也沒人,只剩下無數的雜草。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著這個地方卻覺得莫名地悲愴。
顧念薇靜靜地望著里邊,望著望著,她的視線忽然有些恍惚,像是看到幾十年前的畫面。
那個美麗年輕的女孩還有些剛生產后的豐腴,瘋馬在她柔軟的身上踐踏著。
她躲無可躲,逃無可逃,只能任命,可她的眼中偏偏帶著堅毅,一抹清澈的堅毅。
她撐著。
必須撐著。
陸景深站在那里,看著黃昏的光漸漸暗下來,看顧念薇一動不動地站著。
許久,他伸手抓過她的手,嗓音低啞,“看一堆草也看出神了。”
“我明白了。”顧念薇忽然說道。
“什么?”陸景深問道。
“她是個很聰慧的女人,她明白寒風的恨,明白寒風的痛,了解寒風的求生欲.望,她是舍不得強求寒風。”顧念薇輕聲說道。
“她把所有的悲傷都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