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聽說了嗎?最近有個地下拳賽,很火!”
“地下拳賽?無規則的那種?”
“對,沒錯,打死人都行的那種!”
“這玩意不犯法嗎?”
“都簽了生死合同了,誰管那些啊,而且,聽說舉辦方背后是那個安井財團!”
“嘶,別說不犯法了,就算犯法,估計警方也不會上門找麻煩……”
“無規則格斗的黑拳啊,好想去看看啊!”
“對啊,這才是男人應該看的東西嘛!”
聽著身旁兩個混混的激動對話,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洋洋得意。
他和這群只知道過過嘴癮的社會渣滓不同,他可是有入場資格的,是可以親眼觀看的!
自從第一次觀看那種拳拳到手的生死搏斗后,他就如同嗑藥一般著了魔。
以往他總認為那些看個球賽都能看高潮的人多半腦袋有問題,但現在的他并不這樣認為。
因為在上一次觀賽中,他押中了勝負,直接猛賺三億多日元!
汗與血、錢與權,在一場無規則格斗中展現地淋漓盡致。
而今晚,他將再一次證明自己敏銳的眼光!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大腹便便的男人激動地來到一家酒館,從特殊通道進入地下黑拳賽場。
剛一入場,強烈的味道撲面而來。
汗味、酒味、煙味、香水味混雜在一起,刺激著鼻腔嗅覺細胞。
狂熱的、激動的喊叫聲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涌過一波,愈發激烈。
他看向下方最引人注目的擂臺,此刻似乎正是格斗對抗的高潮。
其中一位赤裸上身的精壯男子,正用粗大的手臂鎖著對手的頭顱,手臂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肌膚流到肉體接觸的間隙,無法再深入半毫,可見其力量之大。
隨著咔嚓一聲,他咧嘴露出鮮紅色牙套,松開了脊椎斷裂的對手,仍有其癱軟倒在擂臺上。
他跨過尸體,趾高氣揚地在擂臺上來回走動,揮舞著雙手享受著觀眾狂熱的尖叫,用不標準的霓虹語宣告著自己的勝利:
“告訴我,誰才是這里的王!”
“巴頌!巴頌!”
嘖,來晚了……大腹便便的男人十分后悔,但雙眼卻異常明亮,因為他早就很看好這個名為巴頌的泰國男人。
雖然沒賺到錢,但仍和現場的觀眾們一同喝道:
“巴頌,拳王!巴頌,拳王!”
……
上方的貴賓房內,安井摩耶手持紅酒,搖晃著散發醇香氣味的美酒,輕輕抿酒嘗味。
在他的身旁,是其余幾個安井財團股東會與董事會的成員。
他們看著下方的裸拳格斗,臉色漲紅,激動不已。
不僅僅是因為這地下拳賽給他們帶來了不菲的收入,更是因為這種拳肉相撞激發了他們身為雄性的狩獵本能。
“果然,我就知道,摩耶的眼光和格局絕不會差!”
“那是當然,摩耶可是我們安井家族最為優秀的年輕人!”
“想必在摩耶先生的帶領下,我們安井財團必然會蒸蒸日上!”
聽著旁人的夸贊,安井摩耶臉色如常,甚至有些無聊厭倦。
他將杯中殘余的酒液一飲而盡,笑著應和完周圍的財閥,就朝外走去。
比起和這些老東西吹噓家族地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選手休息室內,巴頌一把奪過女侍員盤中的食物和水,一邊將水豪邁地灑在頭上降溫,一邊大口吞食著糕點。
“安井摩耶不是要見我嗎?”
“怎么還不來?”
女侍員是安井財團家族的專用女傭,聽到巴頌出言不遜,語氣中毫無對安井摩耶的尊重,她有些不滿。
但還沒等她出聲提醒,巴頌猛地伸出粗壯的手臂,一把攥住她白嫩的脖子,硬生生地將其提了起來。
“如果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生撕了你!”他湊到女侍員臉前,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冷聲道。
他巴頌,在泰國贏下數不勝數的比賽,更是身為泰國國王最信任的戰士。
此行奉國王之命來霓虹參加比賽,明面上是掙取獲得安井財團的支持,實際上是打聽霓虹境內特殊的異常情況。
他不是很清楚后者到底說的是什么,但既然是國王的命令,他就只需要照做執行就好。
如此高貴身份的他,居然被一介下賤的女人用鄙夷的眼神藐視,這是巴頌無法忍受的。
這不僅是對他的羞辱,更是對泰國王室的不敬!
看著女侍員在自己手中不斷掙扎,巴頌心中升起一股愉悅暴虐之感,但他知道,這里畢竟是安井財團的地盤,所以在女人斷氣前,松開了如同鉗子般的手掌。
與此同時,輕輕的腳步聲從門外緩緩傳來。
推門而入,安井摩耶便看見了休息室內的一片狼藉,但他的面色卻沒有任何變化,而是輕輕地招了招手,示意女侍員可以離開了。
巴頌見安井摩耶不僅沒有斥責他,反而忍氣吞聲地叫女人離開,心中極為不屑。
一屁股坐在休息沙發上,抓起水果邊吃邊問道:“安井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情,只是來看看泰國的猴子罷了,我很好奇。”
聞言,巴頌面色一冷,手指捏碎瓷盤,不善地站起身來。
他比安井摩耶高十厘米左右,這一站直,整整高出一個腦袋不止,以上看下,他俯視著眼前這個在霓虹商界享有巨大名聲的男人。
殺死他,不需要一秒……巴頌舔了舔嘴唇,雖然心里是這樣想,但并不打算這樣做,他僅僅只想要用氣勢威懾這個男人罷了。
安井摩耶仍像剛才低頭看著坐下的巴頌一般,俯著腦袋,并沒有抬頭看巴頌的打算。
他撇了撇破碎的瓷盤,可惜地說道:“這可是十分珍貴的彩瓷,弄壞了要賠不少錢的。”
“你賠得起嗎?”
“你說……”巴頌嘴角抽搐,瞪著雙眼怒吼道,但還沒說完呢,他就無力地癱軟倒地,就像在擂臺上被他折斷脊椎的男人一樣,悄無聲息地失去了生命。
見此情況,安井摩耶似乎也未曾預料,他眉頭一挑,隨后面露喜色,溫柔地說道:
“緋禾琉,是你嗎?”
“何必呢,臟了你的手,只會讓我感受愧疚啊?!?
這房間里,到處都是他布置的機關和人手,只需一個手勢,他就可以讓這個被國王寵壞了的蠢貨去見死神。
雖然對讓愛人臟了手感到愧疚,但安井摩耶此刻心中更多的實際是安心與激動。
他撫摸著面前的空氣,笑著說道:
“能夠出手,就代表你開始進食恢復了吧?!?
“太好了。”這代表他所做的一切并沒有白費,他所建造的地下格斗場可以為愛人提供恢復的亡者靈魂。
但,還不夠。
僅僅是恢復,并不能滿足安井摩耶,他要讓自己的愛人擺脫怨靈的身份,重新掌管自己的理智。
為此,他還需要更多、更大量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