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著正裝,氣質冷冽,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使得周圍師生都一時愣住,無人出聲。
待葉初冉看清門外的男人,整個人都震驚了,甚至有那么幾秒鐘大腦都是空白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生之年自己還會遇見陸君澤,畢竟在賀城這種小地方,怎么可能偶遇陸氏的太子爺呢。可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正是陸君澤本尊嗎。
他為什么會來學校?總不會是來找自己的吧,葉初冉自嘲的想。
等等,他不會是知道什么了吧,如果是,那自己又拿什么和他爭呢?
葉初冉不安地握緊了自己的雙手。
陸君澤也在打量著葉初冉,四年不見,她變化不小,原本及腰的長發,現在才堪堪齊肩,隨意地束在腦后,額前的碎發散落兩側,使得本就小巧的臉龐更顯精致。
夢見過無數次的女孩,就這樣活生生坐在他面前,陸君澤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驚喜與激動中還摻雜著一絲害怕,她應該不愿再見到他吧?
“你是哪位?找誰?”辦公室內一名年輕女老師起身,出聲詢問。
陸君澤被拉回思緒,沉聲道:“我是王文博爸爸的朋友。找他的班主任老師。”
“哦哦,葉老師找你的,葉老師,葉老師……”
在年輕女老師的多聲提醒下,葉初冉終于回過神來,有些茫然道:“啊?怎……怎么了?”
“找你的。”
隨著葉初冉的動作,陸君澤注意到她頸部有著一道傷疤,很淺,但他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
他目光暗了暗,再次出聲道:“我是王文博爸爸的朋友,他公司突然出了點狀況,一時來不了。”
“你是替這孩子爸媽來的是吧,來,你看看你們這孩子把我兒子打成什么樣了?他爸媽是怎么教育的孩子?就這么下死手打自己的同學?”不待葉初冉說話,許媽媽先發起難來。
陸君澤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葉初冉身上移開,看向她身側的少年。
距離二人打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許凱樂的臉比剛才還要嚴重,臉頰腫著老高,眼角的淤青也漸漸泛起了青紫色,如果不是那身一中校服,單單從這張臉來看,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個十四五歲的中學生來。
陸君澤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就是王川說的他兒子打架容易吃虧???
“陸叔叔。”王文博局促開口,他現在也意識到自己下手有一些重了。
“認出我了?”
“嗯。”王文博認識陸君澤,以前爸爸在北城工作時,每到寒暑假時,他和媽媽都會去北城小住,偶然見過這位叔叔幾次,聽爸爸說這位叔叔是個很厲害的人,只是,他為什么會來自己的學校呢?
“為什么打架?”陸君澤問。
“我……”王文博一時也不知要如何和他說,只能看向自己的老師。
葉初冉已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六度關系理論證實,兩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都可以通過最多六個人來產生聯系,何況是曾經的夫妻呢?這樣想,陸君澤認識自己學生的爸爸,也沒什么可意外的。
只要他不是專程來找她的就好。
她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始末,語氣平淡,不見一絲起伏。
陸君澤想起那時她和自己提出離婚時也是這般的語氣,聲音里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與甜美,有的只是對自己死心后的坦然。
“陸君澤,我們離婚吧。”
他當時是怎么說的。
“怎么?三年來,陸家給你的一切,已經足夠你榮華富貴過一生了是吧,想跑路了?”言語間盡是嘲諷。
“我可以凈身出戶。”她平靜道。
“呵……好,葉初冉,你可別后悔!”
陸君澤只記得那時自己很生氣,全然沒有注意到,已經是初夏時節,可她卻穿了一件高領的針織毛衣。
她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凈身出戶,沒有分走他名下的一分資產,就連陸父陸母這么多年送給她的各種禮物,都不曾帶走一件。
等陸君澤看到那則新聞,想去找她時,她已經帶著母親離開了北城,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