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復仇
書名: 重生之劍雨江湖作者名: 落雪流人本章字數: 3307字更新時間: 2024-05-25 21:37:35
此老也曾是大旭江湖上的風云人物,多年前從大梵山中走出。
一路風雨江湖路,其一手快劍罕逢敵手,闖出來赫赫威名,江湖人稱梵山劍客薛滄。
其一旬前接到老友飛鷹傳訊,劍仙密藏圖重現江湖,約定到落日城會合一起爭一爭這武林重寶。
劍仙密藏圖是千年前劍仙李長空所留,傳說得之不僅可無敵于天下,而且能夠勘破劍道奧義,破碎虛空飛升成仙。
相傳劍仙李長空學究天人,少年時為一落魄書生,落第之后回鄉途中。
遇大雨,誤入一破落道觀避雨,于一破敗神像腹中得到一殘本,以無名獸皮制成,薄如蟬翼,其名劍經。
翻開幾頁,遂入迷,不舍晝夜的閱完,但此經書不知經了多少光陰,在李長空讀完不久,在雨后陽光的照射下化作了飛灰,不由感嘆道!
“此天上至寶,非人間之物,吾有緣得見,三生之幸甚也,然此寶毀于吾手,吾擔因果至此,心不安矣!”
故回鄉之后,經年以修復此經為己任,春秋四十載,于白發蒼蒼之時,一日大笑曰,吾無憾也。
說完此話,其人光芒大盛,以其八旬老者之齡,轉眼間華發變青絲,真氣盈空,劍氣縱橫間如萬劍歸宗,人似大日般光芒極盛,如神佛臨世。
其后入江湖,開劍仙傳承,傳劍經于世。隨后擒大盜,滅惡賊,懲惡揚善;斗豪強,助弱小,鋤強扶弱;立山門,傳劍道,有教無類。
但江湖之所以叫江湖,就因為人人都要爭都要搶,一言不合則大打出手,爭個你死我活,爭個你有仇來我有怨,恩恩怨怨的夾雜不清。
常言道,歲月不饒人,幾度春秋多少事,一入江湖幾人回。
劍仙李長空因懷武林重寶劍經,雖然身懷絕技,但是經歷了不斷的明爭暗斗和暗箭殺人。
在身心俱疲之下,決定封劍經于劍冢,退隱江湖。
于二百年后御劍飛升而去。飛升前留劍仙密藏圖于世,待有緣人。
此后江湖不時傳出劍仙密藏圖的消息,但都被證實是虛的。
過了多少年,就在劍仙的傳奇在一代代的江湖中被當成故事來說的時候。
于這西北之地的落日城傳出消息,說是落日城后面的落日潭有玄武出世。
因玄武為四方圣獸之一的北方玄冥水圣,故當朝皇帝傳旨落日城城主駱軒前去祭祀。
祭祀當日,眾人發現玄武口中銜著一道卷軸。
其上有個劍字,正好被一江湖劍客不經意看得,驚呼劍仙傳承,隨后消息在江湖上傳開,引得無數豪杰蜂擁而至。
梵山劍客薛滄月前接到自己結拜兄弟君子劍莫帆的傳信后,即時動身,還帶著自己的愛徒徐伽仁朝落日城趕來。
一日,途徑一峽谷,看天色已晚,師徒倆打算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趕路,按照日程來算,距離落日城已經不是很遠,再有一日的腳程應該能趕到。
歇息途中,徒兒徐伽仁找了一些枯枝用火折子引燃,給師傅說了一聲,就去尋找水源,向峽谷外面走去。
薛滄讓其不要走遠,早點回來。
對薛滄來說,徒弟就是半個兒,所以對徐伽仁真的是沒有話說的好,因為徐伽仁是薛滄于十年前收養的孤兒,十年來辛苦教導一手帶大成人。
十年前,薛滄路過一縣,發現此縣有一惡霸,人稱徐扒皮,慣常以欺壓百姓為樂。
仗著一遠房親戚在朝為官,圈養著幾個江湖敗類充當家奴盤剝無度、欺男霸女,百姓稍有不愿則暗自派人殺人絕戶。
且私設名目向百姓收繳賦稅,加收路捐、貨捐、紅白事捐、田稅、人頭稅等等,老百姓干什么都得繳納賦稅,甚至收稅都收到百年以后比比皆是。
不僅如此,每逢百姓家辦喜事,徐扒皮還規定自己享有初夜權,即新娘子成親當日須得先送到他的府上過一夜,第二天再送回來。
使得百姓有苦無處訴,有辱無人說,其男兒不愿成婚,女兒逃亡外地。
可說是:年年辛苦年年苦,日日煎熬日日熬。
話說薛滄此人嫉惡如仇,聽聞此事,頓時怒氣沖霄。
尋得一日,以黑紗遮面,乘著夜色一劍誅殺了此獠,事后離開此縣。
一年后又經過此縣,半路遇到一個孤兒,正與餓狗爭食吃,遂起了憐憫之心。
雖然看其面相腦后有根反骨,但想著留在身邊教導引其向善,詢問其姓名,得知叫徐伽仁。
過了幾年,看到此子恭敬有禮,即收為弟子,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傾囊相授,做什么事都帶在身邊,距今已八年之久了。
薛滄坐著休息了一會兒,想著徒兒已經去了這么長的時間,不會遇到啥事吧。
想到此處,隨欲起身去尋,走了幾步,發現有人朝此走來,就著燃著的篝火打眼一看,像是自己徒弟,就叫了一聲。
“仁兒,是你嗎?”
“師傅,是我,水源離這兒有點遠,我回來的晚了一點,未及時向師傅請示,請師傅責罰。”
“哎,你小子,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跟師傅這么客氣,老是不聽,文鄒鄒的給師傅掉啥書袋子。”
徐伽仁裂嘴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天色過暗的緣故,此人眼角閃過一抹恨色。但是仔細一查,又是溫和的樣子。
“師傅,您先喝口水,我去拿干糧。”
徐伽仁把水囊,拿給了師傅,又朝旁邊的包裹走去。
薛滄拿起水囊灌了一口水,接過徒兒遞過來的干糧,就著水吃了起來。
“仁兒,明天咱們一早走,要盡快趕過去和你莫師叔碰面,那邊他一個人撐著,我有點放心不下,這一次牽動的是整個江湖的人,什么牛鬼蛇神都會出來,特別是那幾個狠角色,很不好打交道。”
“師叔他老人家都是老江湖了,師傅您不要太擔心,咱們這邊盡快趕過去就行。”
“師傅,徒兒問您件事,您老十年前經過一縣的時候,有沒有殺過一位徐姓之人。”
“十年前,嗯,姓徐的,一時也想不起來了,師傅這么多年殺的惡人豪強沒有八十也有近百,實在記不清了。”
老人搖了搖頭,不確定的說道。
“仁兒你怎么忽然問這個,出了什么事。”
說到這兒,忽然感覺頭有點懵,接著眼前開始模糊了起來。
“不好,中招了,仁兒快跑!”
這時,之前蹲在火堆旁的徐伽仁慢慢站了起來,渡著步子走了過來說道。
“師傅呀,您為啥就那么喜歡管閑事呢,再說這天下的不平之事那么多,為什么您偏偏要管這管那的,您這名滿江湖的一代劍俠,能管得過來嗎!”
“師傅啊,近十年的養育教導之恩,我也很不忍心下手,但是父仇不報枉為人子,我本來是一戶地主家的孩子,父親雖然在外惡名滿街,但是對我很好,我想要什么就給什么,非常的寵我。”
徐伽仁走到師傅身邊坐下慢慢的說道。
“但是那一天,我去街頭玩的時候,回來時剛好看到了師傅您啊,從我家中走出,撤掉了臉上的黑布,就讓我看到了您的臉,當時還以為您只是家中新收的江湖客,一時也沒有在意。”
“剛走到二門,就聽到家中仆人驚呼的聲音。”
徐伽仁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師傅一眼,臉上露出猙獰的慘笑。
“您真不知道對一個孩子來說,父親就是孩子遮風擋雨的天,那一天我失去了我的父親,他是被人給一劍削掉了腦袋的,我還記得血流了一地的樣子。”
“所以呀!師傅,那時候我就記住了您的這張臉,記得刻骨銘心。”
“呵呵~,哈哈哈~”
徐伽仁發出凄厲的大笑聲。
“師傅呀,您因為我父親作惡就殺了他,那您知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下場嗎,他們就因為我是徐扒皮的兒子,天天打罵,日日欺負,還把我扔給野狗,說是讓野狗給吃了才好。”
“師傅,您告訴我,誰是惡人,誰是好人。”
徐伽仁這時一把扯住老人的領口大吼著說。
“憑什么要您來定義善惡,憑什么您可以隨便決人生死。”
“憑什么!”
“您為什么要收養我這個惡人的兒子,為什么不讓我自生自滅。”
“可能對您來說,可憐的人隨手給予援手,是您作為大俠客應當為之,不值一提。”
“仁兒,為師處世為人,以求無愧于心,遇弱則扶遇惡則除,哪有那么多為什么的緣由,就算重新來過,為師依然還會這么做。”
“好一個無愧于心!”
說完這句話,徐伽任拿起自己的青峰寶劍,緩緩抽了出來。
“師傅您也不要怪我,我報父仇也是天經地義。”
“唰的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劍鋒一轉,猛一下就朝著師傅的心窩遞了過去。
薛滄下意識的轉身,但因身中迷藥反應遲了,后背上被寶劍刺出了一道血口,頓時感覺后背一涼,知道自己沒有完全躲開。
猛的提起一口真氣,就地一滾,右腳彈出,踢向徐伽仁的側腰。
趁著徐伽仁收劍后撤的時候,連續翻滾出四步多的距離,翻身越出,極速而去,耳聽的后面追來的腳步聲快速的切了上來。
心想到后背已受了傷,迷藥藥性還沒有過去,虧得自己練習童子功近五十年,不然一絲機會也無。
“師傅,您老就認命吧,前方已是絕路,您是逃不掉的。”
薛滄趁著自己的一口真氣未散之前,要逃離得自己的好徒弟,可以說機會太小。
但是螻蟻尚且偷生,在沒到絕路之前,想讓我梵山劍就此認命,絕無可能。
向前看去,原來峽谷的前方是一方水流沖出的萬丈深淵,確實沒有路了。
薛滄奔到深淵邊上停下腳步,,深淵下暗沉沉的,不知有多深。回頭看著自己的好徒兒慢慢的逼近,感嘆一聲,小老兒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