燏觴洛陵銣殿,荊南銣正在擺弄新送來的藍色花束,還不等他伸手去拿盤中的壽包,就見桌上整盤壽包消失不見。
抬眸去看,就見自家哥哥身著黑衣白褲,手里端著整盤壽包沖自己笑,剛才施法奪走這盤壽包,也是在哄他罷了。
“哥。”
荊南錦沒有應聲,而是走近將整盤壽包放下,十分自然的從盤中拿起一個壽包來吃。
荊南銣見自家哥哥不開心,也放下擺弄花草的手,默默走到他身邊站立,上次他趁燏喝醉,哄著她給哥哥祝壽,可沒輕罰他。
禁足罰俸不說,還克扣他的吃食,要不是赫連羽來找他吃飯,荊南銣遲早得餓出個好歹。
荊南錦不好為難自家弟弟,只能抬手輕撫他的頭以示安慰,還沖他露出笑容。
荊南銣見自家哥哥心情好起來了,也隨之露出笑容來,今日是服師叔生辰,他們也不能去太晚。
觴還在一個人生悶氣,就感覺周圍有納蘭法術閃現。
他剛想從位置上起身相迎,又想起她把寶石項鏈轉送給卓瑆,立馬沒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了。
燏對他的態度也不惱,反倒是到他身側坐下,將手里的錦盒遞向他。
他以為是給自己的禮物,期待的接過錦盒打開,在看清里面東西后,臉色更不好了。
錦盒里靜躺著一雙和那條寶石項鏈配套的耳環,且款式還是女式的,這根本不是給他的。
“一會兒以你的名義,把這副耳環送給卓瑆。”
觴直接合上錦盒,表示自己的不愿,今日是他生辰,燏還要借自己的手送別人禮物,怎么不見她給自己送生辰禮。
“她是我們女兒,難道我把這套精美首飾轉送給她,也不行嗎?”
納蘭卓瑆自幼不被養在他們身邊,剛到適婚年齡,就被下嫁到金海族,就算當時加重陪嫁,但到底沒送過什么出眾的貼身佩戴之物。
這套寶石首飾,很是難得,很適合送給卓瑆,讓其長期佩戴,也不算有失身份。
觴聽出她是疼愛他們女兒,才把這套首飾轉送的,還后做出這么配套的耳環,自己是卓瑆父王,對子女的疼愛,也不能久居人后,態度也跟著軟了下來“當然可以,卓瑆是我們的掌上明珠,自然什么好東西都配得上。”
觴也不再糾結她把這些都送給女兒之事,只是更加好奇她會給自己送什么禮物,畢竟她不可能真的沒有所準備。
正當他陷入遐想之時,燏已經催動法力隱身,消失在觴殿。
整間寢殿里的宮人都被他勒令退下,他只好用千里傳音讓納蘭卓瑆來覲見。
納蘭卓瑆聽到自家父王的千里傳音,忙和納蘭清交換眼神,后不動聲色退離迎賓送往的門口。
觴殿守衛見卓瑆郡主向自己這邊走來,也識趣的為其打開觴殿的門。
納蘭卓瑆見如此暢通無阻,忙抬步進入觴殿,父王很少用千里傳音傳喚,以為是父王有事吩咐,她片刻也不敢耽擱。
剛要恭敬向觴行禮,就見自家父王從高位走來,還同時用手勢示意自己不必行禮,納蘭卓瑆只得乖巧站立。
觴將手中的錦盒遞給她,納蘭卓瑆雖不解父王何意,但還是恭敬地雙手接過。
“那邊有鏡子,去試戴一下。”
納蘭卓瑆走到梳妝臺前,打開錦盒就看到和自己今日寶石項鏈配套的耳環,她先將其放在臺上,后抬手摘下自己原本佩戴的耳飾,將錦盒里的耳環拿出依次戴上。
當她戴好走到觴面前時,觴很是滿意,施法將梳妝臺上錦盒和方才她摘下的耳飾變換到自己手上“很好看,到底是父母一片心意,戴著吧!”
在和孩子說話的同時,又將錦盒交還給納蘭卓瑆,這里面是她原本的耳飾,她現在所佩戴的,是和寶石項鏈配套的,也被父王一同送給了她。
在她當初成婚之日,也只是給了豐厚的陪嫁,連頭上飾品都是諾伊族準備的,現在卻大方的給她添妝,方便其日日佩戴,納蘭卓瑆受寵若驚的向觴行禮“謝父王。”
“乖,去幫你王兄招待賓客吧!”
納蘭卓瑆重新回到內室時,納蘭清最先注意到她耳環項鏈變得配套了,這套寶石首飾,即使是不懂行的人來,也能一眼看出這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父王送的?”
父兄關系不佳,但她何嘗不羨慕王兄可以養在父王身邊,承歡膝下,不比自己,從小就被送出去。
“王兄自幼養在父王身邊,自然看不上父王的舔犢之情。”
納蘭清現能維持住表面父子情誼,已經是強弓之弩,根本做不到承歡膝下,父慈子孝的假面。
他又何嘗不羨慕妹妹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雖不能養在他們身邊,但父母兄弟的疼愛,她可從未少過半分。
她被保護的很好,很多事都不知道,即使到后來,她也不知道父母感情不勝從前。
納蘭清本不想和一奶同胞的嫡親妹妹計較,但又怕她因口不擇言而得罪外人,便故作兇狠模樣威脅道:“夫子教導我們要謹言慎行,你再口不擇言,我就把你丟給血魔師叔,讓他代為管教。”
血魔窟那個地方陰森恐怖,都是管教懲治十惡不赦的地方,比天牢和七幽閣還可怕。
納蘭卓瑆聽到王兄要把自己送到那兒去,立馬變回鵪鶉模樣,伸手去拉自家王兄衣袖表示知錯。
納蘭清見小妹知道怕了,這才收回兇狠模樣,正色的同時,還不忘抽出自己的衣袖“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我會乖乖聽話的。”
納蘭清雖武力值并不高,但他可是壓得住冥冣兄弟的兄長,對下面兄弟姐妹的震懾力甚至比長兄梁儀芙麟還要高,根本沒人敢挑戰清哥的權威。
佐藤火身為祭師一脈,都避免與其正面沖突,何況是同父同母的嫡親妹妹,收拾起來,更不用給庶父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