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芃芅一大早還在練功,就被自家表叔派來的人給拽回房中梳妝打扮。
棠溪芃芅不明所以,看著鏡中本未施粉黛的自己,被涂抹的不像樣子,發(fā)飾也如不要錢一樣,盡可能多戴幾樣,勁裝也被換成寬松衣裙,這衣裙顏色,也太難看了,讓她不忍直視。
當她被推到荊南錦面前時,荊南錦差點笑出聲來,但還是極力克制,裝出十分難受的模樣,希望她可以去一趟廟宇。
“芃芅,表叔生病了,聽聞郊外的廟宇十分靈驗,我一直想去求一道平安符,現(xiàn)如今只能勞煩你,替表叔代跑一趟了。”
“表叔,你讓我穿成這樣,去寺廟?拜佛求平安符?”
她現(xiàn)在這身隨機都能嚇死幾個路人,穿成這樣出門,還要去郊外寺廟拜佛求平安符,她真的懷疑自家表叔腦子發(fā)燒燒壞了,看他難受模樣不像作假,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納蘭湘嚴早早就等在廟宇,在看到荊南府馬車時,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轉(zhuǎn)睛的盯向馬車。
棠溪芃芅剛到寺廟外就覺得頭暈眼花,剛要起身下車,就毫無征兆的暈倒在了馬車里,隨行丫鬟連忙扶住自家小姐“不好了,小姐暈倒了。”
納蘭湘嚴自幼隨父習(xí)武,聽力極好,馬車里只有隨行丫鬟,扶不動暈倒的人,馬夫是外男,不能近身姑娘家。
在聽到小姐暈倒了后,納蘭湘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有種心急如焚的感覺,立馬飛身上前掀開車簾,入目的就是棠溪芃芅面無血色的暈倒在丫鬟身上。
丫鬟年歲不大,頭一次見自家小姐這樣,完全不知所措,納蘭湘嚴忙小心將人扶進自己懷里,丫鬟剛要出聲阻止,就見納蘭湘嚴腰間所戴玉佩和自家小姐腰間佩戴的是一對兒,他是未來姑爺。
“姑爺?”
“我們先離開這里,去醫(yī)館。”
馬夫聽到丫鬟喊對方姑爺,自然十分聽信他的話,駕著馬車往城中醫(yī)館走去。
剛到城中醫(yī)館,納蘭湘嚴先一步下馬車,馬夫掀開車簾,納蘭湘嚴將里面暈倒的人兒打橫抱起帶進醫(yī)館。
大夫為其號脈后,也說對方并無大礙,一會兒就能醒來,納蘭湘嚴只能守著她醒來,丫鬟則是讓馬夫去通知主家。
荊南府,荊南錦聽完馬夫的稟告后,立馬坐不住凳子了,他怎么就忘了自家?guī)熋檬遣荒芤娺@邊佛像的,這下真是弄巧成拙了。
荊南錦趕到醫(yī)館時,就見納蘭湘嚴一直守著她,還好她臉上的妝容并沒有擦去,她打扮成這樣,納蘭湘嚴未必能看上她。
納蘭湘嚴已聽到醫(yī)者診斷,知道棠溪芃芅并無大礙,但他卻注意到荊南錦十分在乎棠溪芃芅。
荊南錦答應(yīng)他們見面后,就帶納蘭湘嚴去見棠溪琁,現(xiàn)如今不管成功與否,他都得帶納蘭湘嚴去見棠溪琁。
荊南錦剛回到府中,就派人將棠溪芃芅扶回房間,后帶納蘭湘嚴去見棠溪琁。
納蘭湘嚴十分有禮的上前,恭敬的向棠溪琁行禮“湘嚴見過棠溪叔父。”
這孩子不管是身材,長相,都是無可挑剔,眉眼也如他爹一樣英氣,一看就知道他被家里培養(yǎng)的極好,只是自己把女兒教成這樣,去給這孩子當正頭娘子,是不是委屈了人家孩子啊?
“好孩子,快入座。”
納蘭湘嚴落座到旁座,荊南錦只是給伺候的人一個眼神,丫鬟忙上前上茶點。
“湘嚴,納蘭兄身體可好?”
“家父身體十分硬朗,只是會時常提起棠溪叔父和令千金。”
納蘭湘嚴彬彬有禮的回答,讓棠溪琁對他又滿意了幾分,他是納蘭兄獨子,不管是娶世家千金,還是溫婉爾雅的大戶小姐,都是夠身份的。
他把自己當親叔父,自己實在不能因為自家女兒婚事,而委屈了人家孩子,芃芅太過嬌縱,實在配不上人家孩子。
“湘嚴,你也看到了,是我教女無方,養(yǎng)成芃芅嬌縱的性格,那丫頭配不上你,這門親事,不如就算了。”
若是單論長相,納蘭湘嚴實在不怎么喜歡,可他從始至終和棠溪芃芅一句話都沒說過,就這么被退婚,還是心有不甘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和自家父親交代。
“棠溪叔父,凡事要講緣分,我和棠溪小姐還沒相處過,不如讓我們相處一段時日,若是到時棠溪小姐還不愿,雙方再退婚也不遲。”
棠溪芃芅那個性子,除了荊南錦,棠溪琁真想不到還有誰能受得了她。
“好,只是不要在外面住了,住在外面,我們難免照顧不到,搬進來住吧!”
荊南錦從沒教過她如何當一位好妻子,更沒教過她執(zhí)掌中饋,她每日舞槍弄棒,自由灑脫,根本沒法把她困在小小庭院中,實在和納蘭湘嚴不般配。
棠溪芃芅頭疼了好久,剛從自己房間醒來,就見表叔守在自己床邊,她強撐著頭痛坐起身來。
“表叔,我剛到寺廟就很難受,昏睡過去了,沒給你求來平安符。”
“無礙,你沒事就好,只是,小芃芅的未婚夫婿,納蘭湘嚴來了。”
棠溪芃芅聽到未婚夫婿四個字時,想要說些什么,卻不想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荊南錦看出她也在抗拒這門婚事,只要這兩個孩子相看兩厭,強行婚配也只會多一對怨偶,到時雙方一定會達成一致退婚的。
荊南錦忙去給其倒水,棠溪芃芅接過水喝下,這才稍微平復(fù)了一些,惹不起躲得起,對方受不住自己這邊冷淡不回應(yīng),自然就會主動退婚的。
次日,棠溪芃芅一早就離開了荊南府,她怕和素不相識的人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更怕自家老爹一板一眼的說教。
她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有家不能回,連早飯都沒吃上,就這么避了出來,真是太不值了,明日定要吃飽了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