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里,燏一直跟著他在山洞里潛心修煉,爔對其表現甚是滿意,總比放她出去為難小妖,或是去找山神聊天的好。
他們雖已得道成仙,但也不可就此荒廢修煉,停滯不前,理應更加勤勉,讓自身修為早日更上一層樓才是。
山洞外,天空上烏云密布,雷聲響徹天空,閃電更是將上空短暫照亮。
很快外面下起瓢潑大雨,木門因外面的狂風被吹得吱吱作響。
木門那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爔的注意,現在外面下雨,自己也沒法給它好好修繕一番,干脆施法給木門設下一道結界,讓外面的風吹不進來,雨水也因結界的阻擋,無法弄濕這簡易的木門。
燏則是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在收回自己周身靈力后,直接在石床上現出了原形,雪白的狐身發出耀眼的光芒,七色彩尾被它盡數收回,生怕留下一條,會被人輕易提起來。
爔則是打量起這道木門,這木門才用了短短幾年,就開始經不住風雨,這么不結實,再用下去也不是辦法。
等天好的時候,要再去選根好點的木頭才行。
夜幕降臨,外面的雨勢依舊不見小,燏一襲白衣坐石床上一邊看書一邊打棋譜,聽龍谷說楓師兄的棋藝日漸精益,自己也不能總久居人后,要多學多練才行。
爔從屋內抱出一把古琴,放到自己的琴案上,后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輕撥弄下琴弦聽音色,后對其做出相應的調整。
當纖指重新撥弄起琴弦時,琴音也隨之傳來,他彈奏的是一首古曲,琴聲空靈婉轉,流暢動聽。
可惜燏不善音律,對古曲更是一竅不通,他彈的再好聽,也無疑是對牛彈琴。
她現在是坐在這兒打棋譜,再過幾日就是荊南銣生辰,他不信她會不為所動,這樣兩邊跑,始終不是長久之計,他不想讓她回去,以身涉險。
燏感受到不遠處的目光,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定乾坤,后合上手中的書,不想聽自家堂兄嘮叨,干脆起身將棋局變沒,向爔簡單行了一禮,就躲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次日一早,爔就上山去找合適做門的木頭,他不忍心去砍那些蒼天大樹,也不忍心去折斷那些小樹苗,干脆就在地上撿起了樹枝,以他的法力,很容易把這些地上的樹枝變化出一扇新門。
他剛將山洞的新門安好,就見燏提著一筐荔枝現身在山洞內,看他在安新門,也匯集法術施法給門注入一道靈力。
靈力雖然不多,但震懾那些蛇鼠蟲蟻,還是綽綽有余,它們但凡長了眼睛,都不會來破壞這道門。
她剛將荔枝放到小桌上,就見爔在倒茶,爔將倒的第一杯茶水給了她,她也大方接過一飲而盡。
“慢點喝,別嗆到。”
“堂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至于一杯水都喝不明白,你今日要去做什么?”
爔看她有心支自己離開,這可不是好兆頭,連手中的茶水都顧不上喝了,將其重重放在桌上“你又想趁我不在,偷偷跑回去?”
她才回來多久,又要去趟那趟渾水,乖乖留在這兒陪自己修煉不好嗎?留在這里可以高枕無憂,回去處處是危險,自己不想真的去給她收尸。
她要是想偷跑回去,早就趁著他去尋找木材時離開了,現在還沒到日子,她也不想提前回去。
爔的眼睛也在激動之下,漸漸變換成血紅色,燏忙起身將剛才爔放下的茶水重新端起給其遞上去“堂兄,喝杯茶,消消氣。”
他如今氣都氣飽了,還喝哪門子茶,燏就是不夠聽話,才會被那兩兄弟欺負,遇事也不反擊,真不知該說她些什么好。
“不喝,我去釣魚,你不許離開山洞半步。”
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將茶杯重新放回桌上,無奈的靠坐在石床上。
荊南銣的脾氣是一點就著,他生辰要是沒有自己禮物奉上,他指不定要鬧成什么樣。
現在堂兄不讓自己回去,自己也不想惹堂兄生氣,一時之間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爔釣魚本就差勁,今日更是心浮氣躁,在湖邊釣了兩個時辰,也沒釣上來一條魚,干脆直接提著東西來了柄拔這兒。
柄拔每次見燏的時候,都會和她淺聊兩句,爔的皮相雖好,但他平日里都是沉默寡言,不怒自威的形象,今日更是沉下臉來,眼睛的血紅色也始終沒有消散下去。
七色彩狐族中的血紅色代表生氣,柄拔心中暗叫不好,都開始仔細回想起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過什么讓爔生氣的事情,平日里自己見到他,一向是繞道走,自己的修為根本不是其對手,不會去得罪他。
爔也沒有為難柄拔,只是在這兒生了會兒悶氣就自行離開了。
他直接畫地為牢,讓燏不許出山洞,好好反省,燏也順從的乖乖待在山洞里不出來。
也不能一直這么關著她,且她還是他的親堂妹,他們始終是一家人,又同在一屋檐下,始終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他最后也選擇了讓步,讓她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必須留著這條小命回來,更不可荒廢修煉。
燏對修煉一事向來勤勉,至于留條小命回來,她并不覺得那邊那么有能力,能取走自己的小命。
在送別她時,爔還是忍不住拿出自己新修煉出的法器,這上面都有他靈力的注入,如果燏在那邊出什么事,自己這邊也感應得到,她帶著這個去,自己也放心的多。
空間隧道在不斷放大,很快就形成了完整的空間隧道,燏為讓自家堂哥放心,還是從他接過法器“堂哥放心,我只是去參加生辰宴,很快就回來了。”
那邊的時間緩慢極了,燏即使在那邊正經待上一段時日,這邊也不過才幾個時辰,堂哥真沒必要這么擔心的。
燏在和爔告完別后,腳尖輕點飛至半空,后身體整個穿過空間隧道,空間隧道也隨著對方的完全進入,而瞬間關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爔怎么能不擔心呢!他們兄妹三人中,就她最小,還總讓著上面那兩位,現在他們不對付,那兩位對燏的態度很明顯。
這要是真出什么事兒,別說沒法和叔父叔母交代,恐怕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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