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酒館之中風(fēng)云色變
- 天才仵作
- 且聽煙雨
- 2222字
- 2014-07-29 17:53:11
一場秋雨而過,青陽縣頓時涼爽了許多。
宋小仙一面不斷夸贊一場秋雨一場涼,來表明對于這場秋雨結(jié)束酷暑的贊美,一面卻還要不斷的痛罵這雨為何會下個不停。
“你說那尸體真的是干貨商人牛順?”
宋小仙一邊啃著涼餅,一邊看著桌上的卷宗,緊緊皺起眉頭道:“若是這般來說,那牛興的可疑就大了,去牛順家看看。”
牛順家也在城南,而且就在余家酒館旁邊。聞這那酒香,宋小仙頓時停步不前,他神秘一笑,道:“昨夜沒有喝的盡興,不如現(xiàn)在去?”
喝酒這種事,宋小仙也是來到這個世界才養(yǎng)成的。甚至可以說是春花樓一夜之后,便對于酒開始戀戀不舍,加之身旁又有一個嗜酒如命的人,自然成為酒鬼。
寧十七對于酒自然不在話下,此時被宋小仙提起,心中酒癮也蠢蠢欲動,不由轉(zhuǎn)身已然走進酒館。
宋小仙簡單吩咐紫諾要去做一些事,然后便也緊隨寧十七身后。酒館之中人依舊還是那么些個,并不算多,卻也不算少,所有的座位也都坐滿。
“小二,上酒。”
宋小仙二人坐在靠窗位置那僅有的座位,悠然的開始喝起了這老酒。然而終究是出來辦案,宋小仙也沒有閑著。除卻喝酒,他還在不斷聽著周圍人的言語。
酒館之中多家長里短,一些在公堂之中無法問出的案情,卻在酒館之中側(cè)一側(cè)耳,或許就能對案情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此時圍坐在一張桌前的幾位青陽縣的客商正在閑言碎語,所言不乏一些生意上的事,南城誰家布匹跌了價格,北城藥鋪新來了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坐堂先生。
忽然,一個衣著干凈的中年人,低聲道:“聽說呀,那牛興前幾日竟然將賭場的錢還清了,那可是足足一百兩銀子,你們說他從哪來的。”
聽得此人說起此事,頓時又引來幾個感興趣的人圍觀。其中一名若文人一般的青年,不慌不忙的搖著折扇道:“牛興現(xiàn)在可是有錢多了,前些日子還有人見他去廟里上香供奉,說是為出門在外的哥哥求平安。”
“哼,求平安。怕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怕老天爺懲罰吧。”一旁來回添酒的小兒忽然站在眾人身后,冷冷的道:“昨日不就聽說牛順?biāo)懒恕!?
“什么?”忽然一陣低沉的呵斥聲,將小二的話打斷,那人只道:“好好添你的酒,傳的什么閑話,快去干活。”
原來呵斥的正是這酒館的老板,秦二爺。
秦二爺平日里深居簡出,很少會出來在酒館中,今日若不是聽到小二傳些閑言碎語,也不會出來呵斥。
順著眾人目光望去,那秦二爺身著深色錦袍正站在柜臺邊上。他相貌雖說一般,但人卻十分精神,一眼望去英氣十足。
小二被這般一通訓(xùn)斥,頓時委屈不得,小聲道:“我說的乃是實情,老爺您忘了數(shù)月前,牛興在酒館中所說的話?”
“混賬。”秦二爺一撩衣袖,冷聲道:“快去添酒,此事莫要再提起。”
此事小二方才知曉,秦二爺是真的生氣了。于是也不再多話,趕忙掂起酒壺,快速想著內(nèi)堂跑去,神色之中露出幾點委屈之意。
“牛興。”
宋小仙默默念叨起著名字,眼神之中似乎透漏出許多疑問,卻又不得而解,于是眉頭也緊接著皺了起來。
并沒有過太久,紫諾便從牛順家回來。她神秘的一笑,小聲道:“牛順家正在進行喪禮,那牛順的媳婦翠娘哭的和淚人一般,倒是牛順的弟弟竟然在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宋小仙險些沒有將口中剛剛咽下的酒吐了出來,苦笑道:“畢竟是親哥哥喪命,還有心思喝酒吃肉?”
紫諾收起笑容,接著道:“我見那牛興可疑,便借著祭拜的機會,溜進了他的房間查驗,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在宋小仙二人注視之下,紫諾從袖中取出一只草鞋,那草鞋早就破爛不堪,上面還沾滿了泥污,總之是不能再用了。
“這是牛興的草鞋,上面的泥……。這氣味,似乎和城南枯井旁的氣味相似。”
宋小仙望著那草鞋,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手足相殘這種事,……不,不可能。”
紫諾不去理會宋小仙的自言自語,只道:“這草鞋上的泥,應(yīng)該是城南枯井旁的泥無誤。而且根據(jù)這些泥污,可以判斷這泥粘在鞋上大概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
“一個月前?”寧十七陷入沉思:“我們來青陽縣這一個多月都沒有下雨,怎么會有泥污?”
紫諾淡淡一笑,道:“誰說沒有下雨,你可還記得石頭村雷擊一案?”
“不可能。”宋小仙猛的站起身來,他望著不遠處正在辦喪事的牛順家,沉聲道:“牛興怎么可能去殺他的親哥哥,據(jù)說那牛興到現(xiàn)在吃的住的也都是牛順的,他怎么會……。”
紫諾無奈的搖頭苦笑,接著又道:“對了,昨日認領(lǐng)尸體之時。那翠娘的舉動,也讓人不可思議。尸體早就腐爛無法辨認還被白絹蓋著,她竟然兩丈之外就開始痛哭起來。”
宋小仙稍稍平復(fù)心中疑惑,這才坐了下來,他喃喃自語道:“一個丈夫外出幾月未歸,他的妻子竟然不去報官,這妻子為什么會這樣。”
“或許,這妻子本就不愿丈夫回來。”寧十七將酒一飲而盡,冷聲道:“這般說來,這翠娘也有殺人嫌疑。”
宋小仙搖了搖頭,道:“死者是被一柄尖刀刺死,且生前有過搏斗的跡象,以翠娘的身體,怕是完成不了這個使命呀。”
話語一落,他丟下酒杯以及銀子,背著手踏步走出酒館。
紫諾嘆息一聲,道:“看來哥哥是生氣了。”
寧十七面露疑惑之色,好奇的問道:“我看先生挺好的呀,怎會生氣?”
紫諾苦笑道:“哥哥素來對于,兄弟相殘,親人相殘,以及夫妻相殘之事多為不喜,所以通常遇到這樣的案子,情緒一般都不好。”
“這樣。”寧十七臉色忽然也陰沉起來,他緩緩起身,向著遠去的宋小仙望去,無奈道:“十只兔子,本也是兄弟,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