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準隨意更換
- 春如舊:和離后她成為前夫的朱砂痣
- 悠悠鹿鳴食野蘋
- 2004字
- 2024-05-21 18:49:10
“你......這是答應了?”
蕭楚猶不放心,再次確認?
“木已成舟,不答應還能怎樣?”
尤芷從桌案上抽過來幾塊絲帛,對蕭楚說,
“料理這點事也不值什么??墒?,取用物品入賬登記,管家都只認你的簽名。
“這里正好有絲帛,你簽幾張名字,蓋上印鑒,需要備辦什么我就添寫上,省得再跑去請示你,倒多了層麻煩!”
桌上有筆墨朱砂,蕭楚迫不及待地提筆簽名,又從懷里取出印鑒蓋上,殷勤解釋說:
“以前王府是只認我的簽名印鑒,那是你剛進府,我不想你勞心,因此沒把府里事交給你打理。隨后我跟管家說一聲,王府事務一概由你做主,誰都不能越過你去。”
蕭楚說的“誰”,自然是指秦月柔了。這是想給她吃個定心丸,先穩住她吧。
看破不說破,留點口德給自己。
王府事務讓她說了算?呵呵,她保證一個字兒都不說。
聽詩墨跟落棋議論,睿王府里早就熱熱鬧鬧地準備起來了。
燈籠、彩綢、喜聯、紅毯,到處鋪得紅彤彤的,仆婢們魚貫穿梭,管家跑前跑后,繁忙得不可開交。
尤芷置身事外,只管在自己院兒里躲清閑。這邊的寧靜清閑,與外面的喧鬧形成冰火兩重天。
但貌似有人并不想讓她消停。
門外嬤嬤的打招呼聲,就如投石水中,打破了院中的平靜:
“秦小姐來了?您找我們王妃嗎?”
話音未落,秦月柔窈窕的身影就出現在院子中。
她乜著眼,嘴角上揚,輕狂得意的笑聲刺痛尤芷的耳膜:
“哈哈哈......我來看看——王爺大婚的事,府里置辦得怎樣了?!?
“只是納個小妾而已?!?
尤芷走出房間,“又不是娶正妃,哪里稱得上大婚呢?”
陰霾罩上了秦月柔的臉,她立眉看著尤芷,忘了擺弄指甲上的蔻丹。
過了會兒,她夸張地尖聲冷笑,故意提高嗓門說:
“遲早是做正妃的。這次婚典,賢妃娘娘吩咐過,就是遵照娶正妃的禮儀置辦的。我問你:府里迎娶王妃的事——可準備得充分了?”
“準備充分不充分,有什么關系呢?”
尤芷的語氣里,將諷刺值拉得滿滿,
“難道準備不充分,你就不進門不成?就算你等得,肚里的世子也等不得吧?總不能把堂堂睿王府的世子,不明不白地生在外頭?!?
怒氣在秦月柔眉間沸騰,她胸脯劇烈起伏著,目光陰鷙,臉上卻綻著笑顏:
“我看王府置辦得蠻不錯嘛。姐姐為了月柔進門的事操勞,實在是辛苦了?!?
“妹妹謬贊了?!?
尤芷由衷地慚愧,
“都是下人張羅的。王爺怕我辛苦,讓我只管歇著。屁大的事兒,值得我操勞嗎?”
秦月柔的臉青紅一陣,眼珠轉了半圈兒,努了努嘴,冷嘲熱諷道:
“姐姐說話怎么酸溜溜的?!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也難怪,等我進了門,姐姐的正妃位子可就坐不了幾天了,世子位兒也跟你沒關系,還得仰我的鼻息過活。唉,我可真為姐姐擔憂啊!”
尤芷在院邊的貴妃榻上緩緩落座:
“妹妹身子重,何必勞心為別人擔憂呢?萬一世子沒生下來,或生個丫頭片子,那心心念念的正妃位子,你可就撈不著了。妹妹一心一意的,可就指靠著那位分過活呢!”
秦月柔臉有些肝紅,語調也氣急敗壞:
“王妃位子撈著撈不著,有什么關系呢?有王爺的寵愛,這就足夠了!”
秦月柔優雅地拉了下裙擺,再緩緩放下,像一只開屏的孔雀:
“對了尤芷,你吹噓要甩了王爺,怎么忍氣吞聲都要留下來?哼!就知道你貪戀王府的富貴,根本舍不得回到那個窮酸的國公府!”
她做勢撣了撣衣袖,扯起譏諷的冷笑:
“是誰說要舍棄‘敝履’?!看來,王爺的臭腳,你還是想當成寶貝去捧!”
這時候,賢妃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進了院兒。
她滿面春風攙扶起施禮的秦月柔,又飛快掃尤芷一眼,沉聲問:
“你們——在商量事嗎?”
“母妃——”
秦月柔親熱地挽著她胳膊,“妾身進府是喜事,來向姐姐討一份兒禮物,搏個彩頭?!?
“嗯,應該的?!?
賢妃笑靨以對,轉向尤芷時,眉眼間頓時多了嫌惡之色:
“芷兒,月柔進門是大事,你就準備一份兒大禮,彰顯你的寬容、大度,也讓外人看看,咱們睿王府一團和氣,同心同德。”
尤芷的目光掠過秦月柔高揚的下巴,溫柔地平視賢妃,微微欠了欠身:
“芷兒謹遵母妃教誨?!?
賢妃很得意地昂了昂頭,帶著秦月柔,到王府各處巡看去了。
蕭楚的婚期一日日迫近,尤芷卻依舊風輕云淡,躲在房里專心搞她的配方,苦心鉆研燒傷肌膚的生肌復原方法。
大概她這無動于衷的冷漠態度激怒了某人。
這天,院子里急促的腳步聲,中斷了她的研究。
王府總管在院里稟報說:
“王妃,秦小姐說窗牖上貼的窗花不好看,彩綢掛得低了,家具款式笨拙她不喜歡,讓稟報王妃您,更換一下。”
這種小事,總管明明是可以全權處理的。非要讓管家再稟報給她,顯然是想找茬兒氣氣她。
尤芷走出房間,總管神色復雜又為難,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王妃,老奴這就叫人,按照秦小姐的意思,更換一下吧?”
“不準換!”
既然秦月柔讓來找她稟報,那就給她添點兒波折,不然對不住她這番心意。
“你去回秦月柔,就說我的話:王府開銷用度都要儉省,不準隨意更換?!?
不出所料,秦月柔氣急敗壞地帶著一干人,過來向她興師問罪來了。
當秦月柔闖進尤芷房間里時,眼前的情形讓她愣了一下。
桌上橫七豎八擺滿了各種藥粉、溶液、油蠟膏、蜜膏,像調菜盤似的。
而尤芷就坐在桌前,滿手白香粉和紅脂油,鼻子和臉頰上還貼膏藥似的粘了好幾塊兒,像唱戲的丑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