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娜醫師,聽說又來了一個重傷人員!”
“能有多重?能比這大塊頭傷的還重?”明亮的手術室中,一位白袍醫師正在手術臺前用鉗子拔卡在肩胛骨中的金屬碎片。
“那到沒有,這家伙簡直就是變態,全身上有7處激光穿透傷,31處刀傷,18處鈍器傷,左腿大動脈破裂,竟然還能救的回來,簡直是奇跡。”身旁穿著藍色衣袍的助理一邊幫忙固定醫療器械。
“很正常,他是恢復類基因者,你看他手臂上那些挫傷,已經結痂掉落了。”被喚作哈雷娜的醫師瞟了一眼手術護墊上掉落的小型痂快說道。
“我要是也能覺醒這樣變態的能力就好了,這樣大姨媽是不是永遠不會來了?”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
“哈雷娜醫生,你解鎖的基因是什么?比這大塊頭厲害嗎?”助理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奇的看著哈雷娜。
“這個快處理好了,你去安排下一例手術吧”
“每次都這樣,一問你基因鎖,你都不告訴我。”嘴中嘀咕著,助理重重的在地上跺了一腳,向著手術室外走去。
哈雷娜沒搭理助理的小脾氣,待小助理走出手術室后,從手術服中取出一根細針,扎破了自己手指,一滴深藍色的血液從手指滴下,滴在男子傷口上。
“這樣就不用擔心感染了”她嘀咕一聲走到身后顯示器操作了一番,就看手術臺伸出數個機械臂開始為男子縫制傷口。
聽院長說這男人和1號病床上昏迷的男人一樣都是大人物叮囑過的,容不得她不重視。
待機械臂縫合完畢,機械臂又將男子移動到一旁的推床上。
她將推床推到金屬通道前,在通道口顯示器點擊“7號”,推床自動劃入通道消失不見。
看著自動重新鋪設并消毒的手術臺,她總算有空休息一會。
可惜還未等她休息多久,手術室大門再一次被推開,助理風風火火的推著手術車就闖了進來,邊走邊嘮叨。
“哈雷娜醫師,這個重傷的男人也是那個叫摩尼的管委會人員送來的。”
“又來一個?”
“嗯,院長吩咐了,這是一個大人物的哥哥,必須救活!”小助理可憐巴巴的說道。
哈雷娜沒搭理小助理,而是仔細的檢查了插在病人身上的長刀,估算著長刀在體內穿透的路徑,發現似乎沒有重要臟器后,松了口氣吩咐道:“你去調整手術臺吧,我推他去掃描,先看一下他體內情況。”
“哈雷娜醫師,你一定要救活他呀,不然我的工資肯定又要被扣”小助理一邊調整著手中的手術臺,一邊哀求道。
“你要是再不閉嘴,我現在就扣你績效!”
“......”
“嘭!!!”
突然大門被重重的推開,一位醫療助理匆忙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對著哈雷娜說道:“哈雷娜醫師,卡特...卡特醫師昏倒在更衣室,你快...”
“我父親怎么了?”
檢查室隔門被瞬間打開,哈雷娜焦急的跑了出來,助理口中的卡特醫師正是他的父親,也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
“暈倒在更衣室,都是血...”小助理急忙跟上哈雷娜醫師的步伐,向著手術室外走去。
“哈雷娜醫師,這個人怎么辦?”手術室中傳出了之前那位醫療助理焦急的詢問聲。
“你先帶他做檢查,我馬上回來!”
“我的工資...什么時候才能買的起基因藥劑啊!”
哈雷娜匆匆來到位于三樓的男子更衣室,此刻這里已經聚集眾多診所的同事。
“讓讓,哈雷娜醫師來了,大家快讓讓...”不知道其中誰喊了一聲,人群讓出了一條道來。
哈雷娜越過人群,邁入更衣室,步伐越來越快,藍寶石的眼睛之中依舊有淚水在慢慢聚集。
因為不遠處的鮮紅血泊明顯是不正常的。
作為一個出色的醫師,她能判斷出地上的血液流失量基本等同于一個成年男性全部血液含量。
來到推床前,看著身上全無血色的父親,她眼中的淚水如決堤之洪不斷流下。
“哈雷娜!別急,先去一邊,我會全力救你父親的。”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將她攔下,害怕她有過激舉動。
“老師,我父親...他...”她看著眼前老人語無倫次的想詢問些什么。
“頸部大動脈被割斷,失血過多,現在去取出大腦,或許大腦還未死亡,但...”老者欲言又止。
“老師,求你救救我父親,只要能救下父親,我什么都愿意做。”哈雷娜神情激動緊緊抓著老者衣袍。
“我知道,但全機械化的費用并不低,我也無能為力,你早做打算。”老人嘆了口氣提醒了弟子一句便安排人生推著推床離開了更衣室。
推車離開后,眾人也全都離開了更衣室,最后一個人還為哈雷娜帶上了更衣室的大門,似乎是想給對方一個憂傷的空間。
哈雷娜抱著膝蓋蹲坐在父親的更衣柜下,頭死死的埋在雙腿之間,身軀不停的顫抖。
悲到極致的哭泣是無聲的。
她不明白,以父親老好人的性格,怎么會被人在更衣室被人割喉,如今也只能等偵查組前來偵查破案了。
等等...偵查組?
他慌忙爬起,打開父親衣柜,翻找起來。
“1”
“2”
“少一套,少一套醫師服。”
父親的衣物,一直都是他在洗滌,他對父親有多少衣物一清二楚,父親更衣室絕對有三套醫師服,數十年都是如此。
如今少了一套,聯想到偵查組最近對醫院某些特殊病房的保護,殺她父親的動機一下子就出現了。
“1號房,兇手去1號房了”自從1號房中病人入住,那條走廊永遠有一個偵查組的人在看守,要說整個醫院最特殊的存在,絕對是1號房。
只有想進入1號房,才有難度,所以需要借助醫師的身份。
她瘋了似的跑到電梯口,沿途還撞倒了一個醫護助理。
“快、快、快!”她焦急的念叨著,等待著電梯的下降。
她自然不是為了去救那位昏迷的1號病人,她要報仇。
診所所有人都說她是百年難出的醫學天才,甚至院長曾經都打算向他舉薦進入聯邦。
為了能夠陪伴父親她一直都在拒絕!
沒人知道,她除了救人,殺人也是一流,她覺醒的基因太特殊了,特殊到她不敢向外界透露一點。
“叮!”
電梯門總算打開,她深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后手指穩穩的按在了18層。
她發現此刻自己的手很穩,比手術時更穩。
電梯在18層停了下來,走出電梯口,她步履平靜的向著走廊盡頭走去。
“站住,做什么的?”還未來到門口,哈雷娜就被叫住詢問。
“我是哈雷娜醫師,我現在懷疑有人冒充醫師,混進了醫院,意圖謀殺1號病房的病人,所以特地前來通知你一下。”哈雷娜掏出了自己的醫師證件,遞給這位偵查組人員。
“你是哈雷娜?那之前進去的是誰?”羅吉看著手中證件,示意對方摘下口罩。
他發現兩張證件都是真的,只是之前證件照上女子的照片要年輕一點,更像是生活照,眼前這一張倒是更像是證件照。
哈雷娜摘下口罩,焦急的說道:“她冒充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