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薇“我們單獨聊聊可好?”
謝嬌嬌只想了想,便答應了,“瀾兒,念兒你們先聊著,我去去便來。”
謝嬌嬌沒想到剛到忠勇侯府便遇到了沈雨薇,壞了本就不大好的心情,當真出門不利。
好在有美麗可愛的小姐妹,才讓人得以安慰。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沈雨薇怎么未與你一同回來?”
謝嬌嬌抬眼瞥她,“你想與她一起?”
楊瀾的腦袋晃得像撥浪鼓。
謝嬌嬌笑了笑,不想再提她。
幾人正說著話,園中忽傳來嘈雜聲,楊瀾好奇心最強,忙起身去打探,她抿著嘴,嘴角卻輕輕抽動著,似強忍笑意。
“怎么了?”謝嬌嬌開口問道,心中卻有了猜測。
楊瀾抽搐著嘴角,忍俊不禁,“沈雨薇……讓小貓給抓了,且抓了好幾個爪印,哈哈……”
她也知道幸災樂禍是不對了,可那小貓好巧不巧的蟄在沈雨薇的左臉上。
0雖說沈雨薇捂著臉跑得飛快,但她還是瞧見了!
“哦?是嘛,那還真是可憐啊。”謝嬌嬌漫不經心的感慨了一句,唇角微不可察的翹了翹。
看來她調配的“藥粉”還蠻好用的。
若非顧及這里是忠勇侯府,她豈會這么簡單就放過她,全當是對她的一點小小教訓吧。
謝嬌嬌以為沈雨薇會提前回府,可沒想到她竟戴著面紗跟在永昌侯夫人身后入席,只她全程低垂著頭,顯得心事重重。
謝嬌嬌不禁訝然,今日本不過只是尋常花宴而已,有什么值得沈雨薇不惜忍著痛也要堅持的嗎?
忠勇侯夫人曹氏的到來打斷了謝嬌嬌的思緒,除卻幾個位份比曹氏高的夫人其余眾人皆起身相迎。
謝嬌嬌抬頭打量看向曹氏,她容貌只算中等,但周身氣度華貴,說話眉目染笑,雖地位尊貴但身上無一絲倨傲之氣,看著是個十分親和之人。
“今日不過尋常花宴,眾位不要拘束。”忠勇侯夫人落座后笑著招呼眾人。
一番寒暄后,曹氏偏頭對身邊的楊媽媽問道:“世子呢?”
楊媽媽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曹氏抿抿唇,旋即笑道:“今日昭王殿下來訪,尚有幾位年輕公子,世子一定是在前院待客。都是年輕人,不如喚他們一同來赴宴吧。”
曹氏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微變。
既是尋常花宴何必找男子前來,除非這場宴席是以花宴為遮掩的相親宴,而值得忠勇侯夫人如此盡心的除了那容世子還有誰!
年輕小姐們還未想到此處,仍舊笑語晏晏,卻是愁壞了一眾夫人,尤其像宋府這般門第不高不低的,若是自家女兒真被容澤相中了,礙于權勢他們根本難以拒絕。
席上眾人一時百感交集,少女們卻不受其擾,皆正襟危坐,想要在年輕公子們面前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更是愁得自家母親險些拍起大腿。
不多時一眾年輕公子們說笑而來,其中自數俊美的寧王最引人矚目,可容澤卻并不在其中,引路的是曹氏親子,也是侯府的二公子容洋。
曹氏微微一怔,開口詢問,“洋兒,你兄長呢?”
“兄長沒在宴上嗎,兒子以為兄長先行來赴宴了呢!”
曹氏面露些許尷尬,但還是微笑著解釋道:“世子公務繁多,想是一時抽不開身。”
可饒有曹氏為他解釋,眾人也一字不信。
容澤向來目中無人,他無禮的時候還少嗎,可憐后娘難做,即便如曹氏這般周到,也得不到容澤的回饋。
眾人一時對容澤印象更壞,曹氏見狀忙啟唇道:“我在那亭中懸了不少字謎,又拿了一些小玩意兒做彩頭,每猜對一個字謎便可挑一樣。”
楊媽媽打開錦盒,里面既有華麗的珠釵環飾,又不乏上等的筆墨紙硯。
曹氏笑道:“年輕人枯坐無趣,你們不如去亭中猜字謎,看看誰能在今日能拔得頭籌。”
年輕人玩性重,自是欣然應下,一眾年輕男女紛紛起身走進亭中搶著猜起了字謎。
謝嬌嬌若有所思,總覺得今日的宴會很是古怪,再聯想到沈雨薇撐病赴宴,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正欲提醒好友,眼前的日光忽被遮掩,抬頭便對上容澤那雙似笑非笑低的冷眸,“謝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美麗與可怕并不沖突。
便如眼前的容澤,雖生得貌比潘安,可任誰對上他的冷眸都會心中生寒,只想逃離。
便如那生在花叢中的毒蛇,艷色之下藏著劇毒。
“容世子。”謝嬌嬌本能的后退兩步,但面上卻不動聲色,斂衽輕福一禮。
自容澤出現后,涼亭中的歡快氣氛陡然降了下來。
容澤卻不在意,只垂眸看著謝嬌嬌,他忽的上前,俯身在她耳側低語道:“謝小姐好手腕,就連我府上的小貓都要乖乖聽你的話!”
謝嬌嬌怔然抬頭,驚詫的看著薛澤。
他看到她對沈雨薇動手腳了?
謝嬌嬌抿抿唇,真不愧是錦衣衛,莫非長了雙鷹眸嗎,怎么什么都瞞不了他。
他饒有興致的欣賞著她故作平靜的美麗臉龐上那雙閃動著的狡黠眸子。
任由她平日表露得如何乖順溫婉,可那雙眼睛卻是不會騙人的。
涼亭與宴席只隔數米,席上的夫人們聽不到亭中的聲音,卻都清晰的看到了容澤與謝嬌嬌說話的模樣。
男子身姿頎長,俊美無雙,少女宛若嫩柳,嬌柔清麗,薛澤不知在說什么,竟還微微揚著嘴角,淡卻了往日的陰冷,兩人站在一處郎才女貌,竟意外的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