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聞言,這才憋著一口氣重新坐好,她微微瞇起雙眼,眼底全是濃濃的厭惡之色。
“朕可沒有冤枉他,這奴才是他襄陽樣府的,而且他也承認了是襄陽王指示他這么做的,人證物證俱全,怎么能說是冤枉?”
老皇帝難得給謝嬌嬌解釋了一下。
謝嬌嬌看向跪在地上被眾人盯著,瑟瑟發抖的年輕奴才,眼底的暗色有些濃郁。
慕容沖走到那奴才身邊,聲音低沉暗啞:“是本王讓你這么做的?”
那奴才肩膀聳動了一下,整個人都在發著抖。
“是……是您讓我這么做的……”
聽到這話,慕容沖的眸子逐漸黯淡了一些。
謝嬌嬌看到他的眼神,心口陣陣抽痛。
那是被信任之人背叛的眼神。
慕容沖問:“本王可是何處得罪了你?”
那侍從手指緊握:“沒有。”
“那是哪里對你不好?”
“也沒有。”
“你對本王有什么不滿嗎?”
“沒有過……”
愧疚讓那侍從的頭越來越低,他手指都被握的滲出血來,嘴唇直接被他咬出一排齒痕。
慕容沖垂下眸子,他忽然開口道:“好,本王知道了。”
侍從渾身緊繃。
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去看慕容沖。
慕容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然后默不作聲的走到皇上身邊。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慕容沖的好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一個給他喂了數年馬的人都能背叛他,想想都覺得可憐至極。
慕容沖聲音清冷:“父皇,這罪名,兒臣不認!”
說話間,他突然抽出自己腰間的弓箭,利落的張弓搭箭,對準了剛才那個侍從。
那侍從驚駭的瞪大雙眼,兩股戰戰。
皇后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慕容沖,你這是干什么,你想襲擊皇上嗎!”
旁邊立刻有護衛上前,將皇上和皇后等人保護起來,緊張兮兮的盯著慕容沖。
可是慕容沖根本沒有理會他們。
手中的兩支箭,倏地在他緊握著的長弓上飛了出去!
那侍從以為自己要死了,緊緊閉上雙眼。
可是半晌疼痛都沒有傳過來。
就在不遠處,有人忽然驚叫了一聲。
“啊!”
所有人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到那兩支箭直接射在了兩匹馬身上。
雖然有一匹馬已經死了,卻還是被扎了一箭。
這兩匹馬都是慕容博和慕容恪的愛馬,平日里都是精心養著的,現在好,全掛了。
他聲音冷厲,眼底劃過一道傲然之色,隨后收起手中的武器,對著所有人開口道:“下藥的時間不長,既然這兩匹馬有人說他們也被喂了那兩種草藥,那么胃里肯定會有草藥殘留,只要孫太醫將馬的尸體解剖一下,一查便知。”
至于他自己的那匹馬根本不用查。
因為肯定是被下了藥的。
謝嬌嬌看著夜玄霆神態鎮定自若的模樣,眼底閃過一道淺淺的笑意。
她將手里藏著的東西收了起來。
看來不需要她出手了,這玩意用不上了。
那邊,老皇帝聽到慕容沖的話,立刻讓人去查。
孫太醫被人找了出來,他連忙去處理馬的尸體。
任勞任怨的孫太醫辦事還是挺快的,很快就送來了結果。
“回皇上,老臣并沒有在馬胃里面,查到那兩種藥材的痕跡。”
老皇帝臉色頓時變了:“如果不是因為藥草,那兩匹馬又為什么會發狂?”
孫太醫被問的愣住了。
他只是大夫,又不是大理寺辦案的……
可他要是說自己不知道,肯定會被皇上遷怒……
左右為難之間,謝嬌嬌忽然說了話:“我可能知道為什么!”
老皇帝和其他人都詫異的看著謝嬌嬌。
謝嬌嬌靦腆的笑了一下,然后開口道:“孫太醫,你是不是忘了,馬發狂不一定是因為生了病中了毒,也可能是因為發情了?”
孫太醫瞠目結舌。
“這……”
他不是獸醫,真的沒往那個方面去想。
謝嬌嬌侃侃而談:“我雖然懂得不多,卻也看得出二皇子和五皇子這兩人的馬應該在死之前處于發情的狀態,可能是因為一些氣味誘發的,我記得這云嵐山里面確實有一種植物會導致如此狀況發生,雖然聽起來實在巧合……”
孫太醫拍了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