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謝嬌嬌去給母親請安,發現母親臉色略顯憔悴,忙問道:“娘親,您怎么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母親笑著搖了搖頭,謝嬌嬌的頭,眼中隱有心疼不舍。
謝嬌嬌了然,想來是母親許久未見父親,擔憂遠在邊關的父親了,于是便道:“娘親也有多日未去外祖父家了吧,今日天氣好,我們一同去看望外祖父吧。”
謝母本不大想去,怕被父兄看出自己心情不好,但架不住女兒撒嬌,只好應下。
謝母和謝嬌嬌的馬車剛行到金府門前,門人便小跑著進府稟告,“老太爺,姑奶奶和表姑娘回來了!”
金家老太爺一聽女兒和外孫女回來了,當即便扔下了正談著的生意,一溜煙的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金家大老爺金誠無奈笑笑,解釋賠禮道:“家父想念舍妹與外甥女許久,還請兩位見諒。”
那兩人相視一眼,一人茫然道:“若我沒記錯,貴府姑奶奶應是嫁在京城候府家了吧?”
又不是遠嫁,至于這般?
金誠笑笑,“嫁在京中也不好日日回府,父親著實掛念。”
兩人:“……”
謝嬌嬌遠遠便看見外祖父朝這邊跑來,謝母忙上前扶住他,嗔道:“父親,您都多大年紀了,怎么還動不動就跑,摔倒了可怎么辦?”
金老太爺笑呵呵的點頭,“嫣兒說的是,下次我定好好走路。”
金老太爺在家中說一不二,可得了女兒的訓斥卻反而美滋滋的。
還是女兒貼心,對他最是關切。
可很快金老太爺的臉就沉了下來,細細端詳著謝母道:“你怎么又瘦了?看著氣色也不大好,是不是受了委屈?”
“父親,我沒受委屈,可能是昨夜沒睡好……”
“沒睡好?”金老太爺一驚,揚聲便喊,“來人,快去請大夫,要城中最好的大夫!”
“哎呀父親,哪有那么夸張,我好得很,您可別小題大做了,您再這樣我下次就不回來了!”
一聽這話,金老太爺頓時泄了氣,連忙安撫女兒,幾人正說著話,金誠帶著那兩人走了過來。
“貴府既然有事我等便不再叨擾了,貨物便寄存在虎威鏢局,金老可隨時去取。”
金老太爺收起了方才的慈愛笑臉,正色道:“好,明日我派人前去,此番與二位合作甚是快意,來日若有生意還望二位想著金家。”
“那是自然!”
幾人商業互捧一番,金誠才送二人離開。
謝嬌嬌睫羽輕顫,忽的開口問道:“外祖父,家中這是又在談什么生意。”
金老太爺對這個外孫女最是疼愛,立刻知無不言,“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收了一批棉花,價格還算不錯。”
棉花?
謝嬌嬌斂眸,忽的想起一事。
前世似乎便是今年冬時,金家出了一檔子事。
金家行商能夠屹立多年不倒便是因金家深諳“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金家不僅在多處施粥布藥,也時常回饋朝廷。便如今年,金家免費為邊疆戰士做棉衣,這本是善事好事,結果卻被爆出金家用的根本不是好棉花,而是摻雜破布草皮的黑心棉。
戰士穿不暖,便無力鎮守朝廷,如此一來金家頓時成了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金家為此不僅補貼了大筆銀子,聲譽還一落千丈丟失了許多主顧。
謝嬌嬌蹙眉抿唇,會不會便是這些棉花?
“外祖父,明日我也想去鏢局看看。”
金老太爺一愣,“明日不過派人驗個貨,沒什么意思,嬌嬌若是無趣便來府中,外祖父又給你尋到了許多小玩意兒。”
“不嘛。”謝嬌嬌挽起金老太爺的手臂,嬌聲道:“莫非祖父嫌我煩,怕我礙事?”
金老太爺最受不得女兒和外孫女這般,哪里還有不應之理。
謝母雖覺得奇怪,女兒何時對經商有興趣了,但也未加阻止,便全當讓女兒散心了。
兩位舅母聽聞金氏回來也都一同趕來,姑嫂三人感情素來深厚,挽著手有說有笑,金老太爺則厚著臉皮跟在后面聽著,時不時還要插上一句嘴。
看著謝母臉上放松愉悅的笑容!
“大舅舅可否移步,我有些話想與大舅舅單獨說。”
金誠略略一怔,但還是頷首應下,帶著謝嬌嬌去了自己的書房。
“嬌嬌有何事要與我說啊。”金誠的語氣帶著絲哄小孩的味道,對他來說這個外甥女與自家女兒是沒有區別的。
謝嬌嬌略一沉吟,還是抬起頭望著金誠的眼睛,鄭重道:“大舅舅,我想開家店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