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對太白說:“回來。”

太白幾步下來，站在她身邊。

“回家。”

“不露營了？”

小夭站起來，說:“和你一樣，不想看星星了，怪怪的。”

“那走吧。”

第二天一早。莫仙和君柔在院中洗臉。君柔打了幾滴水到莫仙身上，莫仙還沒反擊，磐安就來了。

磐安樂呵呵地找到莫仙。

“小莫仙，告訴你個好消息！”

他擦干臉上的水，問:“叔，什么好消息啊？”

“那個乾坤宇，之前不是一直追殺你嗎？”

莫仙點點頭:“嗯嗯。”

“現在乾坤宇自己內亂了！”說到這里，磐安笑的聲音更大了。

“內亂？”莫仙的臉上多了一些嚴肅。

小夭揉著眼睛走出來，帶著困意對磐安埋怨道:“父皇，一大早就聽見你在吵！”

磐安擺擺手:“父皇這不是太高興了嘛。”

小夭擼起袖子，一腳踹開太白房間的門，叫道:“誒！你也別睡了！”

太白驚起，用恍惚的眼神看向小夭。

磐安接著對莫仙說:

“其實也算不上太大的內亂，是他們的弟子們要造反。你也知道，這群弟子怎么可能打得過那群長老，更何況長老之上還有其他人。不過這個如果處理不當，也是一個很麻煩的事。”

“怎么突然就要反了？”

莫仙在乾坤宇修行過一段時間，那里雖然對弟子不太友好，但是還不至于引發造反。

“呃……據說是一個弟子帶頭的。我也剛聽到消息，還不是很了解？”

“那個弟子也是夠厲害的。”

一個探子在宮外給磐安傳音:“吾皇，乾坤宇有新消息了。”

“進來說。”

探子來到院子里，對磐安匯報道:“那個帶頭的弟子叫金舍，如今已經被驅逐出乾坤宇了。”

磐安納悶:“沒死？”

莫仙聽到金舍的名字，愣了一下，不由地關注探子的回答。

“當時被逐出去的時候確實沒死，不過看著他的身體狀態，也快死了。”

“知道了，退下吧。”

探子離開后，磐安問莫仙:“怎么？你認識？”

“當年我在乾坤宇修行過一段時間，金舍是個很好的人……”莫仙問道:“怎么消息變得這么快？剛剛不還是內亂嗎？”

“內亂是之前的事了，因為乾坤宇封鎖了消息，所以今天我才收到。至于那個金舍的事，估計是因為乾坤宇內部已經沒事，不需要再封鎖他的事了，更何況還是個將死之人，所以消息來得快些。”

君柔看向莫仙:“你要走嗎？”

“他既然身體狀態不好，應該走不遠，我想去看看。”

小夭拉著太白出房間，說:“我們也去啊！”

太白問:“羅若呢？怎么沒看見人影？”

君柔說:“人家羅若一大早就出去念經了。”

莫仙對磐安道:“叔，那我們就不久留了。”

“好，注意安全！”

小夭從磐安身邊掠過，只給磐安一個背影，說:“父皇，我也走了，記得替我和大哥說一聲嗷。”

“知道。你慢點！”

太白來到磐安面前，磐安只是說:“無需多言，去吧。”

太白點頭，眼神充滿堅定。他去追小夭。

四個人找到羅若。

羅若道:“我就不去了。這里剛剛經歷一場戰爭，我還要留在這一段時間。”

小夭說:“我替妖域的逝去的將士們謝謝你，也替妖域謝謝你。”

羅若抬頭看小夭，微笑道:“言重了。”

太白說:“那我們可不等你了。”

“嗯，去吧。”

他們修為提升，趕路的速度也提升不少。沒過一會，他們就到乾坤宇山下了。

太白往山頂望去，感嘆道:“這兒就是乾坤宇啊？感覺真比不上蒼亙山。”

莫仙說:“雖然我也很贊同你的觀點，但是也不能光看外表啊……”

乾坤宇確實無論自然環境還是樓閣建筑都沒有蒼亙山氣派。

莫仙感應乾坤宇外側的地方，只找到一處有一個人氣息很弱，想來就是金舍了。

“跟我來。”莫仙先走一步。

其余人跟上，一起來到一座小山中。金舍就依靠在一顆又細又小的松樹下，那樣子好像身體已經帶不動呼吸了。

“你們是……”金舍的聲音若有若無。

莫仙蹲下問金舍:“你中毒了還是……”

金舍努力辨認，問:“你是……莫仙？”

“對，是我。”

“這一別，有兩千多年了吧？”

“有了。”莫仙最怕金舍和他敘舊，他怕自己忍不住。

莫仙問:“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被誰害的？”

“我害了我自己，”說到這里，金舍難得地有些力氣，他的笑聲充滿了恨意，他說:“說好一起反抗的同門，一夜之間紛紛倒戈！”

金舍閉著眼睛擺手:“我不知道長老們和他們說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信任人性！”

“金舍！你別激動。”莫仙穩住金舍，順帶給他一些靈力。

金舍推開莫仙的手，說:“我怎么能不激動？胡虔義死了！最不該死的人死了！”

“他……”

金舍：“那日我嘶吼到嗓子干啞，聽不到回響！只有胡虔義愿意站在我的身邊……”

金舍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任它流下。

“他最不該死啊！為什么，這世道總是讓不該死的人早逝，教該死的人長壽？”

金舍的力氣用光了，呼吸比剛剛更弱。

“莫仙，你們走吧，你們醫不活我的。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地走。”

莫仙站起來，重重地向他行了一禮，沒有說話。其他三人跟著他離開。

四個人回到山腳下，走出樹蔭，陽光顯得刺眼。

莫仙駐足，深深吸一口氣。

君柔拍拍莫仙的肩膀，視線隨著莫仙的視線望向遠處。

太白道：“我……我雖然不認識金舍，但是這件事多半還是乾坤宇混帳，當然，他們的弟子也是有些問題。不過不管怎么說，先把它放一放。你若想報仇，我們自然跟著，但顯然不是現在。”

莫仙的呼吸平緩許多：“你說得對。”

太白：“先回妖域吧，羅若還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