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粟來到學室后院后便是先環顧一圈,然后將目光投向張景林的臥室,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樣盯著人家臥室看不太禮貌,于是立刻轉頭看向正在喝水的張景林。
雖然這里看上去只有張景林一個人,但任小粟的直覺卻告訴他,這里曾經還有一個人存在過,而且那個人就在臥室里面。
不過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只希望那個人真的如同張景林所說的那樣,不是敵人。
張景林放下手中的水杯,看著任小粟,語氣平靜地問道:“小粟啊,發生什么事了?你看起來很著急呢?!?
任小粟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對張景林客氣地說道:“張先生,希望您能允許六元和小王姐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住在學堂里?!?
張景林有些意外道:“已經確定必須得去了嗎?”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恐怕沒有辦法再拒絕他們,你也看到張寶根的結局了,你我如今生殺大權就掌握壁壘里這群人的手中,我如果主動去了遇到危險也能及時避免,或者哪怕犧牲別人也可以保全自己,但如果我留在這里拒絕他們,恐怕他們會動用卑鄙的方法來招呼我們?!?
“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嗎?”張景林問道。
“恐怕沒有,”任小粟搖搖頭:“不過張先生放心,可能他們都死絕了,我也未必會有事。”
“看來你自己心里有數,你讓你小玉姐和六元晚上就住過來吧,我給他們倆收拾屋子,”張景林點點頭,在荒野上,張景林覺得整個集鎮上的人都沒任小粟更加有經驗(除了鄭御犧以外),所以他這個學堂先生見對方有著自己的底氣,也就不說什么了。
任小粟見張景林答應下來便松了口氣:“先生,我這里有最近攢的5000塊錢你收下,只當是小玉姐和顏六元的寄宿費,以及,保護費?!?
任小粟剛放松下來的心情,又再次緊張了起來,畢竟讓張景林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去保護一個女人和一個半大孩子,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既然如此,那任小粟所說的保護費,必然是另有所指,而這個人只能是那個藏在暗處的神秘人。
這也意味著,任小粟已經主動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向對方表明了自己知曉其存在,且就在屋內。
張景林微微一怔,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局面,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任小粟的背后竟然浮現出幾個微小的字:可以,兩瓶黑藥。
張景林驚愕不已,他萬萬沒想到鄭御犧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對方不答應,恐怕今天他和任小粟都活不到明天的太陽升起之時。
于是,張景林重新將目光聚集在任小粟身上,輕聲說道:“錢我就不要了,你給我兩瓶黑藥就成。”
聽到這句話,任小粟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然!”
就在剛剛張景林看向任小票身后的時候,任小粟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但他不敢貿然回頭查看。
而且,以張景林身為學堂先生的身份,通常不會面臨安全方面的威脅。
所以,這很可能與那個神秘人提出的條件有關。
任小粟迅速做出反應,從宮殿中兌換出兩瓶黑藥,并巧妙地偽裝成原本就隨身攜帶的樣子。
然后,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從衣服中取出這兩瓶精美的玻璃瓶裝黑藥,將它們遞交給了張景林。
整個過程自然流暢,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當然除了鄭御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