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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激怒

  • 月當(dāng)窗
  • 雪竇XD
  • 3130字
  • 2025-05-04 12:29:15

眼前一片濃重的黑霧,暗得不見五指,暗得不知時日,一絲光亮也無。

她這是在哪兒?

自迷蒙昏沉中醒來,黑暗里寂靜無聲,仿佛天地間只有她一人,要辨別身在何處,也無從辯起。

怎么只有她一人,這是又在做夢?

陸遐明明記得她暈過去前身在觀音殿,可如今…艱難地抬首欲端詳四周,仰頭稍一動作,身子不由自主地輕晃,伴隨著腳下鐵鏈的響動,兩臂酸疼不已。

不是夢。

陸遐一僵,一口氣險些窒在胸口,隱約察覺自己如今處境,這是被人吊在半空?探了探,果然如她猜想,足下根本踩不著實地,等等,腳下帶著冷意的知覺從何而來?

一股涼意從腳底悄然蔓上脊柱,背心涼嗖嗖,卻是出了一身冷汗——有人將她的鞋襪褪了去,還蒙上了眼。

心音不受控地鼓動,她幾乎忍耐不住喉間的驚懼,咬唇重重喘息了幾回,強(qiáng)自靜定啟唇,向著眼前濃重的暗色道,“…我知道你在那里。”

黑暗里無人答應(yīng),只有她的音色裊裊回蕩開來。

難道是她猜錯了?

那人拘著她,將她擺弄成這模樣,不是想看她醒來在無盡的黑暗中掙扎,不安地求饒?

陸遐咬唇,欲再開口,黑暗里傳來男子輕笑,笑聲古怪得很,如一雙無形的大掌緊緊扼住鼓跳不安的心,陸遐背脊細(xì)細(xì)顫栗。

是暗道里殺死同伴的男子,她認(rèn)得音色!

他果然就在此地看著,耳中聽得方位,陸遐看向那處,仍舊是濃重的暗色,她刻意語意輕緩又說了一遍,借機(jī)平復(fù)欲出口的心跳,“是你。”

“…你知道我?這倒是奇了。”靴底踩過地上沙礫,陸遐察覺那人漸走漸近,在跟前站定,略顯疑惑。

“你我應(yīng)當(dāng)從未見過才是…”長指微涼,有人以長指挑起下巴,迫陸遐仰首,呼出氣息噴在她臉膚上,看來是在端詳她臉上神色。

湊得近,氣息當(dāng)然是熱的,可陸遐卻覺冰寒不已,被鐵鏈拴住緊絞的柔指用力得發(fā)白。

“…話說著不對。”他肯搭話,正中下懷,陸遐穩(wěn)住話間顫音,“…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做了何事。”

話里篤定不似作偽,挑起下巴的長指微微一緊,陸遐被迫仰得更高,露出纖弱的頸項,唇間之語還未出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說說,我們在何處見過?我…做了何事?”

“怎么不說了?”那人喉間溢出了然輕笑,長指輕柔沿著纖細(xì)的脖頸往下,觸得細(xì)膩的肌膚,最后滑進(jìn)交疊領(lǐng)口,滿意地看她咬唇不語,“不是說認(rèn)得我,嗯?”

“…你在暗道里殺人。”蹙眉忍耐住漫上的嫌惡,陸遐竭力不去想鎖骨處來回輕撫的手。

“…我說暗道里哪里來的小老鼠,原來是你。”語意是柔的,像在耳邊吐露愛語,那人曲指在陸遐鼻梁一勾,透著股親昵,“真是不乖。”

他知道有人進(jìn)去過?陸遐敏銳地捕捉話里線索,沈應(yīng)與她進(jìn)去探查之時,應(yīng)當(dāng)沒有留下破綻才是,不對、她心音一凝,“…是燭臺的手印?”

方進(jìn)去之時,她曾取過燭臺,甚至與沈應(yīng)還靠燭臺辨別,若要說破綻,當(dāng)是此處,該死,陸遐懊惱得很,當(dāng)初她怎么就沒想到。

“小老鼠藏得很好…可惜忘了把留下的足跡擦干凈。”

“你為何殺同族之人,屹越人不是向來團(tuán)結(jié)一致、同仇敵愾?”

“都自顧不暇,就別想著試探了。”

語氣太過淡然,太過無謂,提起屹越,氣息也穩(wěn),看來光靠尋常手段探不清虛實,陸遐昂首,沒有半點被看破的惱怒,換了個話題繼續(xù)道,“你的巢穴被人掀了,還如此冷靜,看來狡兔有三窟啊…”

那人一聲輕笑,長指貼著纖細(xì)的頸側(cè)來回輕撫,極喜愛跳動的脈搏,也不怕她知道,“既然知道狡兔有三窟,何必白費力氣拖延時間,這兒…跳動得那么鮮活…一刀下去…噴涌而出,那光景多美!你見過人血噴涌而出么?”

這個瘋子!陸遐不退不避,迎著眼前黑暗大膽啟唇,“不,你不會。”

“為何?”臉上蒙著黑布的姑娘,披散著一肩豐軟的青絲,就算鐵鏈吊縛在半空,一身如同待宰的羔羊,雪玉似的臉上也是端凝,端靜不可侵犯似的。

讓人看著胃里焦灼生餓,迫切地想嘗一口血的滋味,是否如她的氣息一般靜甜柔軟。

“他們…那些發(fā)覺真相的人…很快就求饒了…是嗎?”陸遐潤了潤干燥的唇舌,大膽猜測,“…所以你才會挑了一個又一個…你不會輕易殺了我的…”

暗道里女子固然發(fā)覺真相被殺害,可足足有十幾具,數(shù)量多得不尋常,仿佛背后之人沒想隱瞞自身存在,陸遐聽連旗所言,只覺得太過蹊蹺。

“你是故意引人發(fā)覺…想看姑娘在你手下求饒…掙扎…咽氣…折磨她們…這樣讓你很滿足?”

思來想去,陸遐揣摩兇手背后意圖,幾番下來還是覺得這個理由更合理。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嗓音揉了笑意,聽得話音里的愉悅,看來猜對了,陸遐徐徐吐氣,“我沒求饒的事,應(yīng)該讓你很意外吧。”

好像有黏膩的溫?zé)嵊|上鎖骨,陌生的知覺刺得背脊泛涼,陸遐話音驟窒,“你”

這人在做什么?!

溫?zé)岬谋窍⑷鲈陬i側(cè),在豐軟發(fā)間流連深嗅,滿意地看見姑娘凝定神色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復(fù)又隱去,“我承認(rèn),你沒求饒的確讓我很意外,不過”

露齒在鎖骨處留下深深牙印,伸舌舔去冒出的血珠,滋味果然同他想象中一般好,那人咂舌一再品味,“那又如何?對付女子的手段多了去了,我一樣樣在你身上試,總有一樣能讓你求饒。”

“做夢!”作勢要踢他,鐵鏈吃重,陸遐只能徒勞地來回輕晃。

倔強(qiáng)的姑娘,唇鼻秀氣,纖細(xì)又柔軟的身子,端凝自持的神色,不是不誘人的,她越是倔強(qiáng),越發(fā)勾起人馴服的欲望,若能讓她淚流滿面,軟語跪地求饒,柔唇開合吐出他想聽的話,定然十分美妙。

這次的獵物,出乎意料的合意,合意到心底漫上等不及的興奮,纖腰被人緊緊扯住,陸遐吃痛要避開,胸口處一涼,有冷銳的利物劃破衣物,引得肌膚隱隱顫栗、生疼,銳意沿著豐盈間往下滑去,衣帛撕裂聲令人膽顫心驚。

察覺前襟涼意,陸遐一時頭皮發(fā)麻!

不用看她也知自己模樣何等狼狽,就算強(qiáng)自鎮(zhèn)定,心里不是不驚懼的,不是不害怕,她到底是個姑娘,沒有經(jīng)過這等陣仗,可蒙著眼睛,仍察覺深鎖在身上的眸光,陰寒的、探究的、期待的,這人根本是在看戲,要等她求饒,一想到這個,怎么也不肯教他得逞,雪容冷凝得蒼白,柔唇咬得死緊,忍得牙關(guān)發(fā)顫也不肯流泄半句。

想讓她求饒,做夢!

女子不屈的姿態(tài)教他挑眉,“我還是頭一回見倔成這樣的人,女子尚且如此…那幫粗人倒也輸?shù)貌辉!?

他語意甚輕,后半句像在自言自語,陸遐與他離得近聽得明白,心思一動,忍著顫音趁機(jī)開口,“…就算…暗越孤梅山、設(shè)計淹城又如何,仍舊不敵神武軍…小小敵寇竟敢覬覦齊朝疆土!”

話說得突然,掌間匕首停住,冷寒眸光上下打量,“聽口氣…你對端州戰(zhàn)所知甚深,你從端州來?”

陸遐冷笑,仿佛他問了一件令人發(fā)笑的事,“…是不是從端州來無關(guān)緊要,端州一戰(zhàn),便是齊朝山野之民也有耳聞,誰人不知屹越詭計,戰(zhàn)敗主將斬首,其余戰(zhàn)俘被盡數(shù)坑殺于端州城外!”

“聽聞為首之將,不肯面北而跪,身死怒目猶睜,敵將也有錚錚鐵骨,似你這等鼠輩只能藏于暗處,行些詭譎之事,使不入流的手段,殘殺同族,有何面目評議端州一戰(zhàn)!”

猛地,一記掌風(fēng)掃將過來,拂得陸遐額發(fā)微揚,掌風(fēng)堪堪在她側(cè)顏停下,陸遐不懼反笑,一個勁地火上澆油,“是了…屹越主力攻打端州,軍士廝殺…你雖是屹越人,居然不在戰(zhàn)場上,看來也不是身居要職,有何資格對戰(zhàn)場的軍士評頭論足?”

陰寒的嗓音像是從喉間硬擠出來的,“住口!你給我住口!”

陸遐越發(fā)冷笑,話里譏諷不加掩飾,“主力戰(zhàn)敗殘部潰逃,你卻連戰(zhàn)場也上不得,只配在這小小庵院當(dāng)一只看門狗…”

“住口!我之重任你又怎會知曉!”

“你有何重任,屹越軍士越山,你負(fù)責(zé)看守門戶么?”

“啪”地一記重?fù)潱瑢⑺哪樅莺菟χ烈粋?cè),女子挨了一記重?fù)潱嫒莞吒吣[起,卻渾然不在意,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扯住一頭秀發(fā),心火亂竄,幾乎按耐不住又想賞她幾記耳光,死到臨頭了還敢取笑他!

讓她跟那些人一樣狗眼看人低!

待瞥見唇角笑意,他忍住想掐死她的大掌,終于明白過來意圖,卻是晚了!

怒火、掌摑,無一不表明她所言正中他痛處。

“所以…還真的負(fù)責(zé)看守門戶啊…”陸遐忍著臉容辣痛,這一巴掌挨得還挺值,“讓我猜猜…孤梅山…靜月庵…屹越人…門戶…這么說來,屹越軍士暗越孤梅山,你負(fù)責(zé)看守門戶…定知道越山詳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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